“那安平郡王当真如父亲所言这般厉害?”
梧桐宫内,一三十来岁的美艳妇人斜斜依靠在软塌上,纤细如玉的手把玩着一支琉璃荷花簪,眼波流转间自是让人移不开目光。
她身上穿了件紫藤绣花宫装,鬓间簪着芙蓉玉芍药簪,南珠流苏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又有些沉闷的响动,整个人显得慵懒又高贵。
她正是大梁唯一一位贵妃,莞贵妃赵薰。
四皇子秦桓便是她所出。
“娘娘。”
赵怀真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沉声道:“此人跟我们调查到的那个混混完全不一样,绝非传言中那么简单。而且……”
“哦?”
菀贵妃眉头微动,终于抬头朝他看了过来,“而且什么?”
赵怀真扫了眼殿中的宫人,菀贵妃见状面色逐渐冷了下来,立刻摆手。
“你们先下去吧,本宫与丞相有要事要谈。”
“是!”
待宫人们全退了出去,赵怀真猛地将茶盏按在桌上,声音也冷了几分。
“你在陛下身边伺候多年,难道就没发现近来陛下和皇后在暗中打算要重新立太子吗?”
“爹,这不是好事吗?”
菀贵妃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中却夹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你跟那些人朝堂上图谋,不也是为了将桓儿推上太子之位?若是陛下真的有此意,岂不是正中你下怀?”
“你……”
赵怀真脸色变得难看,但似又想到了什么,咬牙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难道忘了,陛下和娘娘还有一位失踪十几年的嫡长子一直没找到?”
“什么意思?”
菀贵妃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脸色也变了,“你莫不是怀疑……”
“对!”
赵怀真毫不犹豫点头,“所以,我需要你做点事情,印证一下。”
两人又低声说了几句话,赵怀真便匆匆离开了。
可他们父女相见,自然逃不过禁军以及暗卫的眼睛,很快这件事便被梁武帝和梁后知道了。
两人闻言都陷入了沉思,尤其是梁后眼间满是担忧,沉声道:“陛下,我还是先不见熹儿了,免得给他带来麻烦。”
“我也是这意思。”
梁武帝重重点头,叹气道:“本还想明日皇姐生辰,你我能与熹儿有私下说话的时间,可现在咱们得为熹儿考虑。赵怀真那老东西已经嗅到了不寻常,肯定会死咬不放。”
“对了,东宫那边你也敲打敲打,让他安分点……”
实际上,今年夏天时太子秦慕因一些琐事早就惹得梁武帝和梁后不快,而前几日又在府中打死了两个梁后差遣去的宫人,已经被梁武帝暗中禁足在府中。
只是,朝堂上动荡不安,此事便被瞒的密不透风,所以没几人知道。
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太子好几日没出现在众人面前,自然有人觉察到了不对。
恐怕明天长公主秦凝的生辰宴,又是一番风起云涌!
这夜秦川睡的相当安稳,甚至还做梦梦到迎娶公主和沈柔,一时间成为大梁最为瞩目的人生赢家,众人孝敬他的金银财宝堆成了山……
他是笑醒的,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了。
秦川略作收拾,刚准备出府去找点吃食,哪想到就见沈柔急匆匆进了府。
她一路走来见府内连个下人都没有,庭院中满是杂草和落叶,不由得皱眉。
“安平郡王,你不打算请点人手吗?”
秦川饿得前胸贴后背,随口应道:“正在找呢。”
“你来找我什么事?”
“是长公主生辰宴,我爹让我来带你一起去。”
“哦。”
秦川倒是把这事忘了。
两人上了马车后,秦川四仰八叉躺在角落,捏着桌上点心往嘴里塞。
看到他那狼吞虎咽的样子,沈柔皱眉,“郡王爷,今天长公主生辰宴,说是赏梅,其实是诗会,而且还请了前朝大儒来。郡王爷要是对诗词不通,可莫要逞强。”
“啊?”
秦川被糕点噎了下,没明白她的意思。
诗词不通?
开玩笑,他可是双科状元!
不会作诗,他还不会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