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祭神！”
众人疯狂的怒吼，无数棍棒和农具劈头盖脸朝着秦川砸下。
黑甲卫速度再快，可他们面对的只是普通百姓，又不能下死手，只能奋力的将秦川护在中间。这不会功夫，有好几个人身上便染了血。
很快，情绪激动的百姓便将黑甲卫和秦川淹没了。
“安平郡王！”
“秦川！”
沈柔和秦昭昭同时惊呼，梁旭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抬脚就朝人群中冲去。
“昭昭！”
沈柔忽然转头看向秦昭昭，急道：“你是公主！”
“公主……”
秦昭昭微微一愣，忽然就明白过来秦川之前说的需要她镇场子是什么意思了！
她面色骤然阴冷，猛地拔地而起，借势踏过那些百姓肩头，起纵间便已落在了秦川身侧，转身的瞬间，一块赤金令牌骤然挡在了众人面前！
“吾乃大梁宁安公主秦昭昭，尔等聚众闹事，殴打朝廷命官，是想造反吗？！”
她这声音震耳欲聋，话音落地场中瞬间一片肃静。
“公主？”
“她真的是公主？”
“公主那么尊贵的身份，怎么会来咱们这种地方？”
“什么造反不造反，我们就是想讨个说法！”
片刻的沉寂后，众人再度纷纷议论了起来。
可等他们抬头，便见秦昭昭正面色冷峻看着他们，感觉到她身上不同于常人的贵气和威压，众人顿觉一股凉意从脚底蹿起，瞬间全僵住了。
难道……
真是那位陛下和娘娘掌心宝的宁安公主？
要真跟造反扯上关系，那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众人只觉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眼中也逐渐染上了惧意。
看到这情形，薛直脸色变了变，小声朝身侧的人说道：“撤！”
另外三人会意，立刻推开挡在身边的百姓就往外走去。
“拿下他们！”
秦川见状立刻高呼，黑甲卫闻声登时毫不犹豫冲了过去，直接将四人按在了地上。
“你们，你们干什么！”
“郡王爷，你……”
“闭嘴！”
“别以为本官不知道你们是谁，带百姓来府衙闹事是为了什么！”
那位叫薛直的薛孝廉，是青山县最大多数读书人的启蒙恩师，自是德高望重。
身形富态的富贾名唤张琦，是青山县首富。他表面为人和善，实则作恶多端。
那女子是汉绣一派的翘楚，青山县匠人的领头者，周娘子。
另一位面相老实巴交的人，是靠种植莲藕发家，拥有青山县最大水田和无数佃户的田惜文。
他们四位，便是青山县士农工商的代表。
刚才看到这几人时，秦川就已经跟梁旭打听过了，当然大概猜到这几人的目的。
他一脚将昏死的白鹤踢到四人面前，声音冰冷到了极点。
“看清楚了，这就是那所谓的鹤神！”
百姓们还未从刚才的冲击里回过神，此时见秦川将几人的底细摸了个透，再想想他们平时所为，立刻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又见那躺在地上的少年，正是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神使，顷刻间脸色又变了。
“你，你说，这，这都是真的吗？”
被一脚踹醒的白鹤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听到百姓们七嘴八舌的质问和怒骂声，嘴角动了动，最后只吐出了一句话。
“都是……假的，是，是上面为了敛财，为了……”
“去死吧！！！”
百姓们不等他那话说完，再度疯狂地朝他们扑去，顿时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夜空……
“秦川，真的不拦吗？”
秦川摇了摇头，眼中晦暗不明。
“拦不住的。”
“总该让他们发泄一下。”
“为什么？”
为什么呢？
秦川似是陷入了沉思中，许久声音飘渺道：“因为，他们的信仰……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