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
秦川有点心累。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小说和电视里总会有这样的桥段。
明明他们也是名门之后，出身不低，从小自然是有专人教导才学和礼仪，却都偏偏喜欢用这样幼稚的方式去挑衅别人，这难道不是在自降身份？
可是，这事让他给遇上了，要是他装听不见，那岂不是有点丢脸？
不。
很丢脸。
秦川想到这里嘴角勾出笑意，定定看着站在前方那人，“所以呢，你们想怎样？”
“怎样？”
那年轻人似是没料到他会这反应，眉头皱了皱后眼间染上了怒意。
“我不想怎样！”
“我就是觉得，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跟我们站在一起，更不配站在高位！”
他叫林伯南。
是户部俭事林恒远的儿子。
平日里他跟周穆最是要好，可因为秦川，周家父子获罪，他也便记恨上了秦川。
“不配？”
秦川听到这话眉眼微拢，忽然抬脚朝他走了过去。
他本就比林伯南高出了半个头，又因才经历了青山县的事，身上自然有戾气。
这脸色一阴沉下来，竟无端地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似是周遭的空气都在这一瞬凝结了。
众人被他的气势所慑，嘲讽也罢，看戏也罢，一个个全僵在了原地。
秦川深吸一口气，声音缓缓道：“本官最近听到最多的词，便是本官不配。”
“本官倒是想问问，什么是不配？”
他凌厉的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眼间隐隐带着一丝茫然，却又瞧着那么嘲讽。
“这世上有很多人跟你们不一样。他们出身贫寒，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却还在苦苦挣扎，想要活下去。有的人甚至为了活下去，丢了自尊，丢了初心，丢了性命。”
“本官是比他们幸运，才有了今日的成就。你们生来不为生活所忧，一个个凭着祖辈荫蔽衣食无忧，入国子监，又或是日后随便在朝中寻个差事就能安稳度过此生。又凭什么说本官不配？”
一声声落下，一字一句如同利刃刺入众人胸口，登时四周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秦川，似乎想不到传言中的混混竟能说出这样振聋发聩的话。
他们眼中满是震愕，又或是疑惑，却一时间想不出来任何反驳的话。
“我呸！”
林伯南很快反应了过来，狠狠朝秦川啐了口，满脸嘲讽道：“怪不得你能成为安平郡王，能搅得朝堂鸡犬不宁，原来就是因为你这张能说的嘴！”
“你可别忘了，今天这是长公主的生辰宴，也是诗会。你一个没有上过学，不认得几个字的白丁，我就不信你今天还能大放异彩！”
啪！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秦川冷冷地看着他，那目光几乎能在他身上剜出个血洞来。
“是！”
“本官是没什么才学，身世更不如你们这些权贵之后。”
“可你刚才也说了，今天是长公主举办的诗会，能来才加的除了你们，还有那些十年苦读的莘莘学子。本官倒是想看看，你们跟他们比起来，又如何？”
“你，你……”
林伯南被秦川一巴掌打得整个人都懵了，听到这话更是怒不可赦。
可是，他不敢还手！
他的父亲虽然是朝廷命官，但他却没有功名，若是动手打了秦川，说不定就跟周穆一个下场！
在场的人当然都不傻，自然也看明白了这一点，一个个都沉默着没敢替他说话。
秦川冷笑一声，伸手拍着林伯南的脸颊，眼中满是玩味的笑。
“本官这一巴掌，是提醒你不要太嚣张！”
“若是有下次，就算你爹是当朝宰相，本官也不会轻饶了你！”
“你！”
林伯南气得咬牙切齿，正要发疯时，身后却传来一阵嘈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