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凭几句话，你们说他要图谋大梁江山？”
满脸怒气站出来的，自然是定远侯沈毅。
众人看到他站出来非但没有停止，反倒讨伐声愈发激烈，连带着徐渊也一并骂了进去。
“定远侯，你个老匹夫！你别忘了，你沈家也是世家，你也是勋贵！他秦川敢说那样的话，谁敢说他就没有这样的心思！”
“你和徐渊先前就处处帮他说话，怎么得，他还真是什么皇长子啊！可那又如何？”
“没错！如今大梁朝局稳定，东宫早立，难不成你们还想拥护他夺嫡不成？！”
“……”
众人越说越过分，丝毫没有注意到梁武帝的脸色已铁青，隐隐在发怒的边缘。
赵怀真等人始终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听着。
毕竟，这些流言本就是他让人散播出去的。
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添把柴让这火烧的旺点。
如果秦川真是那位失踪多年的皇长子，他这么做不过就是迫使他早点认祖归宗罢了。
若他不是，那也正好借此机会将秦川赶出朝堂！
然。
他们吵吵闹闹，秦川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只是面色淡淡看着众人，也不知在想什么，嘴角还勾起了一抹笑意。
“沈毅，你可是跟着陛下从王府出来的，你难道真想看着这大梁朝堂因为这么一个人而四分五裂，最终影响大梁江山吗？”
说这话的人正是吏部的王维之，他此刻义正言辞，指着沈毅继续道：“就算你和徐大人喜欢安平郡王，有意想跟他结亲，那也不能置大梁江山于不顾！”
“你，你，你放屁！”
沈毅本就是个武将，这气性大，说话也不像徐渊那样文邹邹的。
听到这话哪里还忍得住，抬手就朝王维之脸上甩去。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太极殿，所有的声音瞬间停止。
然而，这一巴掌并不是沈毅打的。
众人顺着那只手掌看去，就见秦川面色阴冷的捏住了王维之的衣领，冷声道：“第三次。”
砰！
话音坠地，他一脚将王维之踹了出去。
这一举动，直接把众人给吓懵了。
所有人呆愣愣地看着秦川，又看看坐在那里不动声色的梁武帝，忽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一下子话全哽在了喉咙里，半晌没有出声。
“你，你……”
“闭嘴！”
秦川毫不犹豫又是一巴掌甩出，随后轻描淡写的掸了掸没有灰的衣袖，面色森寒的扫了眼众人，声音冰冷道：“你们今日这般，就不是因本官昨日那些话吗？”
“可本官原本的意思是，希望陛下能广开言路，给予寒门之士和有能力的人更多机会，让他们能够进入朝堂，给朝堂带来新的气象，成为陛下的忠君之师，为百姓谋福祉。”
“本官可从未想过要让陛下削弱世家与勋贵的权利！”
他刚才一直在留意赵怀真等人的神色，大概也猜到众人今日这般发难，大抵是受了他的指使。
昨天说那番话时他也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说是跟范老先生闲聊不过就是个话因。
毕竟，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就算他一再忍让，想低调行事。可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只要他站在这朝堂上，便会处于风暴中心，就会遭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抨击和陷害。
这，是他躲不过的。
与其被动，倒不如主动出击！
思索间，他转身朝着梁武帝再次行礼。
“陛下，臣以为世家和勋贵那只是代表着他们的身份地位，也不能全然代表他们的族人都是能力出色的人。可如今站在这里的，能够进入京都做官的，大多都是由世家和勋贵举荐，而那些有能力，有魄力的普通人，寒门之士却根本没有机会。”
“是以，臣认为应开恩科，给所有大梁百姓能够报效国家的机会！”
“秦川！”
王维之脸色骤变，捂着红肿的脸颊吼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这里是朝堂，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花楼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