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秦川和沈柔进入太极殿，殿中瞬间一片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了他们身上。
尤其是看向秦川的目光里，多是嘲讽和比翼。
“秦大人，正好你来了，那就好好说说吧！”
“就是。你一个胸无点墨，只会到处鬼混的人，到底是给你的胆子，敢掳走琉球国公主的！”
众人面色愤愤，恨不得上前将秦川直接踹出大殿。
“各位大人，稍安勿躁。”
这时，一个穿着红色官袍，约莫五十来岁，双眼炯炯有神的人忽然站了出来。
他朝着梁武帝恭敬行礼，随后笑着看向秦川，“方才诸位也听到了，是因公主遇刺，陛下让秦大人和沈将军彻查此事，才引出这桩祸事。”
“沈将军乃定远侯之女，也是京中名门贵女的典范，向来是个懂规矩，识大体的人。秦大人虽然之前行事荒诞，但他斗赢琉球国老道，如今也已入朝堂，想必绝非那胡作非为之辈。”
“秦大人，不如你就与众位大人细细说说缘由。”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虽然笑着，可那笑意根本不达眼底。
此人正是大梁丞相，赵怀真。
赵家虽如大梁士族，但赵家祖上是跟随梁国先祖打天下的，祖上又出了很多文人与宠妃，还有两名朝中重臣。
赵怀真年幼入宫为先皇伴读，后又中三甲进士，多年来在朝中左右逢源，一路平步青云至在相位，朝中势力自是盘根错节，就连江湖上也有他不少挚交好友，因此他在大梁威望颇高。
如今大梁后宫中唯一一位贵妃娘娘，便是赵怀真长女。
见他出声，其他人纷纷安静了下来。
梁武帝眼间拢着一丝不明的意味，良久后缓缓点头，“赵爱卿所言甚是。”
“秦爱卿，你便说说吧，不然朕可保不住你。”
“……”
众人闻言脸色微微变了，看向秦川时眼神里多了一丝探究。
什么叫……保不住？
陛下这难道是在警告他们，莫要针对秦川？
经历了文渊阁众人的嘲讽后，秦川早就看清朝堂上这些老狐狸，根本就是欺软怕硬的主。
若是他一味谦和，忍让，只会让他们觉得自己好欺负！
倒不如一开始就让他们明白，他不是任何人都能拿捏的软柿子！
秦川嘴角微勾，缓缓看向众人。
“下官确实不如诸位博学多才。”
“掳走浅井佳子，确实是下官的意思。但在下官回答诸位的话之前，有个问题想问下诸位。”
他缓步走到赵怀真面前，随即扫了眼在场诸人，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
“如果你们的儿女被人所害，你们会如何做？”
“是当个菩萨心肠的人，一笑泯恩仇。还是追究到底，让对方付出应有的代价？”
话音坠地，众人脸色都变了变。
赵怀真微微拢眉，声音平淡道：“秦大人这话倒是引人深思，可此事却不是私仇，而是事关家国大义，关系民生百姓。”
“可，宁安公主是陛下唯一的女儿！”
“是我大梁的公主！”
秦川脸色骤冷，沉声道：“无论是私仇，还是家国大事，琉球国自己提出和谈，却迟迟不愿意签下国书，反倒暗中行刺，这难道不是对我大梁的挑衅？”
他眼中敛着精芒，声音震天。
“我大梁自诩泱泱大国，人才辈出。圣上仁爱，不愿百姓受苦，答应他们和谈。他们本就该放低姿态，向我朝念念纳贡，岁岁称臣，可他们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们的底线！”
“各位都是饱读诗书的人，难道不懂一忍再忍，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吗？”
“今天他们敢行刺大梁官员，刺杀公主，明天就敢让人暗害陛下！”
“难道各位想看着他们搅乱大乱，趁虚而入，践踏我国将土，辱我百姓？”
“你！”
御史台众人被他这话说的哑口无言，瞬间太极殿内一片死寂。
一直未出声的沈柔静静地盯着秦川，这一刻她心里某处地方忽然被触动了。
“放肆！”
“你竟敢诅咒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