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
赶来的是送百姓回城的黑甲卫，此刻他满脸焦急，说话都气喘吁吁的，“百姓把府衙围了！”
“什么？”
“走，去看看！”
众人先是一惊，随即立刻朝着府衙奔去。
此时府衙早被百姓围的水泄不通，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农具和棍棒，一个个神情激愤，嚷嚷着要秦川出来给他们个说法。
“府衙重地，尔等不得聚众闹事，速速离去！”
黑甲卫的话却更激起了百姓的愤怒，他们顿时疯了似的朝着众人推搡。
秦川等人看到这情形不由得凝眉，沈柔脸色变了变，“秦大人，要不你先避避？”
“对啊。”
秦昭昭也适时出声，面露担忧道：“这些百姓怒火冲天，你要是出现肯定会……”
“不用！”
秦川断然拒绝了她们的提议，面色冷峻道：“这些人都是大梁子民，凡事自然得依律法做事。我要是此时避让，他们只会更加相信所谓的神明存在，也会助长背后宵小之徒的气焰！”
说着，他看向身侧的秦昭昭，“公主殿下，待会还得需要你镇镇场子。”
秦昭昭先是一愣，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好！”
“开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吵闹的府衙门口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众人齐刷刷朝他们看了过来。
“他，是他！他就是那什么安平郡王！”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声，登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秦川身上，那眼神跟淬了毒一样，好似秦川是他们的仇人一样。
“就是你，就是你毁了神庙，让人砸了神像，害我娘死了，我要你偿命！”
随着他一声怒喝，其他人也纷纷涌了过来，一个个怒目圆瞪，恨不得把秦川生吞活剥了。
有老妇人噗通一声跪在秦川面前，痛哭流涕道：“你们这些人高高在上，哪里懂得我们这些穷苦百姓的苦难啊！那鼍神、龙神可是保佑我们风调雨顺，安居乐业的。你毁了他们，那就是在要我们的命啊……”
“就是啊。你这让我们这些人还怎么活啊！”
“……”
众人吵闹声不断，有人甚至挥舞着棍棒朝秦川扑了过来。
砰！
那人还没到秦川面前，就被挡在前面的黑甲卫一脚踹在了地上。
“别动手！”
秦川立刻呵斥住黑甲卫，可那些百姓却以为他是怕了，又推搡着就要上前。
这时一个身着深色道袍，头戴四方平定巾的老者走了出来。
“草民拜见安平郡王。”
他虽然朝秦川等人拱手行礼，可那神情中却不见半点恭敬，甚至还夹着一丝不可察觉的讥讽。
秦川将他神情尽收眼底，冷冷道：“你是？”
“这位是我们青山县的孝廉公薛老，这青山县大半学子可都是他教出来的。”
“哦。”
“那还真是‘德高望重’啊！”
秦川故意将德高望重四个字咬得很重，面色也逐渐冷了下来。
“那不知薛孝廉带着百姓堵在县衙门口，意欲何为啊？”
“郡王爷说笑了。”
薛直自是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面不改色道：“我们青山县百姓可都是仰仗鼍神、龙神、鹤神等活着，可郡王爷却让人毁了神庙，砸了神像。百姓们自发来府衙，为的是让郡王爷给一个说法。”
“是啊！我们就是要一个说法！”
“我才不要什么说法！他们这么做就是想让我们死！”
“没错！朝廷不管我们，可龙神和鼍神管我们，他们却把万神殿灭了，这以后谁还保护我们？靠朝廷吗？可朝廷根本不记得我们！”
“对！朝廷只顾粉饰太平，哪管我们死活！龙神和鼍神被灭，肯定会给我们带来灾祸的！”
“这件事必须有人负责！”
也不知是谁先接了薛直的话，刚刚安静下来的百姓再度愤怒。
秦川其实早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他神情淡漠扫了眼众人后缓缓开口。
“你们说龙神和鼍神是保佑你们的神，那你们可曾见过他们的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