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禁军正要阻拦,却发现来的人居然正是被废的太子秦慕,一个个都愣住了。
就在他们发愣的瞬间,秦慕已经带着四五个人冲进了寝殿。
“父皇,儿子来迟了!”
“你,你怎么进宫的?”
梁武帝和梁后看到他皆是震愕,可娴妃在看到他的瞬间已然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他身边瞧了一番,见他没事便哭道:“我的儿啊,我可怜的儿啊,你没事就好。”
她话虽这样说着,可眼底却划过一抹诡异的神色,目光随即落在了跟着秦慕进殿的几人身上。
那四人看着差不多有三十来岁,其中一人正是霍飞鸿,而他身边那人同样穿着甲胄,但给人的感觉明显与其他人不一样。
他那双沉寂的眼眸扫视着殿内的一切,似是丛林中的王在审视自己的领地。
可当他的目光落在梁武帝身上时,陡然涌上了恨意。
此时被禁军从屋顶上带下来的秦牧正站在殿外,将殿内情形尽收眼底,不由得暗暗冷笑。
果然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现在殿中这些人,一个个心中另有谋算,恐怕也不是真正的执棋者。
“父皇,儿子……儿子……”
秦慕说着话直接扑到了梁武帝榻边,一把抓住他的手,“儿子听闻父皇因为儿子的事气得昏迷,儿子……儿子费尽心思进宫,就是想求父皇宽恕儿子啊!”
“宽恕?”
梁武帝抬眉扫了眼殿内,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
“既然是来求朕宽恕的,为何要带着他们?还穿着甲胄!”
“你可知,这是什么罪!”
“阿慕!”
娴妃闻言眸光微转,连忙道:“阿慕你快跟你父皇说清楚啊,你真的是来护卫你父皇的,不是想要谋反啊!”
“谋反……?谁要谋反啊!”
秦慕被她这话吓得脸色倏地白了,甚至还往梁武帝怀里缩了缩。
“娘,你可别害儿子啊!”
“什么谋反,儿子是真的担心父皇,这才闯宫的!他们……他们是谁儿子也不清楚,只是儿子现在是庶民,想要进宫只能贿赂禁军,他们说可以带儿子来见父皇,儿子……”
“不,父皇,父皇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秦慕死死抓着梁武帝的手臂,眼中满是惊恐,那模样看着倒不像是装出来的。
屋内众人听到他这番话,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而殿外的秦牧眉头微挑,暗暗朝秦慕看了过去,刚巧与对方的目光撞上,后者眸光亮了亮,随后暗暗朝他比了个手势。
旁人并未注意到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可近在咫尺的梁武帝和梁后却看到了。
两人先是一愣,随即很快明白了过来。
梁后转头看向娴妃,眼中闪过一抹寒意,“娴妃,阿慕可是你的亲儿子,你怎么一张口就说他是想要弑父夺位?你就这么想要他死?”
“娘娘,臣妾断无此意!”
娴妃听到这话面色微微有些僵硬,却还是强撑着辩解道:“陛下,娘娘,臣妾是真的忧心陛下,怕陛下有个万一,到时候肯定会引得朝堂动荡。”
“阿慕他带人入宫,已经是触犯了国法,臣妾虽然是他的生母,可也不敢包庇啊!”
话音落下的时候,她微垂眼眸中升腾起了炽-热,瞥向皇后的目光里哪还有半点恭敬?
“是吗?咳咳咳……”
梁武帝似是被他们二人气着了,连连咳嗽好几声后猛地推开了秦慕,全身颤抖道:“他要是真担心朕的身体,又怎会闯宫!”
“娴妃,你方才不还说他是被人挟持了吗?!”
噗!
话音坠地,梁武帝骤然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直直往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