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余山卿猛地拍了下脑门,忙捡起地上的东西交给秦川,“这是祁县尉和我姐让我交给你的,说是你看了就会明白。”
“哦?”
秦川疑惑的接过东西一看,就见是几张略有些泛黄的纸笺,上头寥寥几笔内容。
“银五千两疏通,王得千两。”
“三日。”
“事已办成……”
秦川低低念着,忽然眉头一皱,“这,这莫不是江潜买官的证据?”
“嗯。”
余山卿吃着栗子,附和着点头,“这是从江潜的遗物中找到的,应该是飞鸽传书。”
“明白了。”
如果些纸条说的真是买官的事,那其中提到的王应该指的是吏部姓王的大人,会是谁呢?
传信给江潜的又是谁?
秦川满腹疑惑,忽然想到霍鸣和江潜提到的江先生,还有出现在府衙的黑衣人。
莫非……
传信的就是那黑衣人,就是江先生?
可这江先生又是谁的人?
要查吏部是谁经手江潜的事倒不难,但如果洛县的事背后还有人操控,这才是最大的麻烦。
必须要找到这位江先生,才能知晓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想到这里,秦川二话不说拽着余山卿就往外走。
“走,我带你去开开眼界!”
等两人站在镜花楼前时,余山卿整个人都懵了。
“郡王爷……你,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我还是个孩子啊!”
余山卿欲哭无泪。
啪!
秦川一把拍在了他脑门上,无语道:“别废话,进去!”
他带余山卿来镜花楼当然不是为了吃花酒,而是打探消息。
镜花楼是京中最大的花楼,来往的全是达官贵人,因而这里也就成了京中消息传播最快的地方,也有人常在此处密谋商谈。就连花楼里的那些姑娘,一个个都未必是普通人。
至于花楼的掌柜更是神秘,满京城的百姓虽多有猜测,但却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两人进了花楼,很快便被一群莺莺燕燕给围了。
“哎哟,好俊俏的小郎君啊,看着有些面生。是第一次来吗?”
“看起来皮肤很好啊,快让姐姐摸摸。”
“……”
两人被一群姑娘们簇拥着往前走,鼻间满是脂粉香气,耳畔那些声音交织,那感觉就跟进了盘丝洞似的。秦川也是头一次进这种地方,虽然心中紧张,面上却始终保持着镇定。
倒是余山卿,此时小脸皱皱巴巴,跟那些被强抢的民女没什么两样。
“哟,瞧瞧,这谁啊!”
就在这时,一道满是嘲讽的声音骤然响起。
刚上二楼的秦川登时凝眉,扭头便看到一张极其厌恶的脸。
“林伯南?”
他眼眸微眯,冷声道:“怎么?皮又痒了?”
“你!”
林伯南脸色登时白了。
可就在这时,他目光往后一瞥顿时面露喜色,“世子爷,您终于来了!”
来的那人约莫二十岁出头,身着锦衣华服,手中摇着一把折扇。
他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只是神情颇为傲慢。
他淡淡扫了眼秦川,面露讥讽道:“他是?”
“回世子,他是安平郡王。”
林伯南看向秦川的眼神里满是挑衅,“周权父子就是因为他被流放的。”
闻言,那人往前又走了两步,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了秦川一番,嘴角勾出抹嘲讽。
“本世子还以为是什么惊才绝艳的人物,没想到竟是你这种货色。”
说着,他脸色又阴沉了几分,“就是你这王八蛋欺负林伯南,还说什么朝局被世家和勋贵掌控,要陛下设立什么通文馆,还想让江湖人做陛下的帝王之师?”
“是我。”
秦川微微凝眉,“你是?”
“我?”
那人冷哼一声,高高扬着下巴道:“听好了,我叫张汝城,我爹是英国公!”
英国公张辅正?
那不是朝堂上跟赵怀真和沈毅他们三足鼎立的另一股势力吗?
见秦川不出声,张汝城神情越发嚣张了几分。
“怎么,怕了?”
“要是你现在立刻给林伯南跪下,磕头道歉,本世子就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