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我拿出手机给许织梦打电话,她竟然接通了。
“喂。”她语气淡漠,似乎并没有因为昨天的事情受到任何影响。
“你现在在哪儿?”我问道。
她顿了顿,“医院。”
“又陪你那个小情人?”我下意识的嘲讽。
许织梦冷笑一声,“周文他身体不好,我只是过来陪他复查,你打电话什么事?”
“我只是跟你说声,我回家住了。”听着我这样的态度,许织梦沉默了几秒钟后才说:“知道了。”随即便挂断了电话。
我把手机放在一边看向窗外,此时已经临近中午了,太阳高照,暖洋洋地洒落在整个城市里,但我却丝毫感觉不到温暖……
……
晚上我陪着吴妈做了几个菜,不知道许织梦回不回来,我也就没做她那份。
正打算吃,外面就传来了停车的声音。
没一会儿,许织梦踩着高跟鞋就进了屋。
看到我坐在餐桌前,她也走了过来,将手里的包往旁边一放就自顾自的坐在餐桌前吃了起来。
“这个海鲜粥味道有些淡了,不怎么好吃,下次多放点胡椒粉。”她一边吃一边嫌弃。
我眉头皱起,“没人逼你吃,嫌弃的话,可以和周文去外面吃。”
“你又来了。”许织梦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
语气也变得冰冷了几分,“我说了我和周文不是你想的那样,至于那个视频,我也可以和你解释。”
“不用了。”看到她这幅样子我就倒胃口,完全没有了吃饭的欲望。
我直接站起身来就打算回我的卧室去。
“站住!”许织梦厉声冷喝道。
“你现在胃不好,不能不吃饭,起码也要把你面前这碗粥喝了再去休息。”她盯着我,目光锐利如刀锋般让人无法忽略。
我脚步未停,径直走上楼梯,却被她从后拉住。
她的力气很大,几乎快要让我喘不过气,而我却挣脱不掉。
“放手!”
“你必须吃。”许织梦紧紧抓住我的胳膊,目光坚决。
我心底一阵火气涌了上来,猛然转身瞪着她:“许织梦,你有毛病吗?我都要和你离婚了,你凭什么管我?”
“你还在生气?”许织梦脸色微僵,语调软了几分。
“你觉得我应该生谁的气呢?”我反问,语气讥讽,“生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的气?那你还真是想多了。”
“啪!”的一声脆响,在静谧的空间里尤为突兀。
我捂着左脸,呆呆的愣在原地。
许织梦的巴掌落下之际我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她打我不仅仅是因为我骂她,更重要的是我刚刚所说的话。
许织梦打完我就像丢了魂一样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我,双眼泛红,泪珠顺着眼角滑落。
我再次看到了她哭泣的样子。
许织梦抽泣了两下,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我没有和周文发生实质性的关系,那个视频是个误会,只是角度看着像而已。”
我苦笑道,“许织梦,事到如今,这些东西还重要吗?打从你和周文出双入对的那一天开始,我和你就没有以后了。”
许织梦既然能陪着周文出入各个场合,就代表着我在她那里压根就不重要。
她从来都不顾及我的感受。
这样的婚姻还有什么意思?
我不再和她争辩,说完那句话后转身就上了楼梯。
扔下许织梦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客厅里站着。
吴妈看着我们再次吵起来,本能的想要上前劝架,却又顾忌许织梦先前对她的警告,末了,也只能长叹一声转身离开。
许织梦看着傅星洲决绝的转身,不知道为什么,眼眶中蓄满的泪水终究还是流了下来。
这段时间,傅星洲变得太多,让她隐约产生了一种恐慌感,她觉得这一切似乎都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脑海中忽然回想起王景涛劝她的话。
傅星洲和周朗的死或许压根扯不上任何关系,倘若真是他做的,现在他已经得了癌症晚期,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到了现在,他应该也没有再去隐瞒真相的必要了。
可如果真是不是傅星洲做的,许织梦又觉得十分茫然,因为这份恨,他们两个才捆绑了这么久,如果真是她恨错了人。
那她又该何去何从呢?
……
我没再理会许织梦的任何举动。
回到房间后,胃部的灼烧感觉让我整个人都昏沉起来。
忍不住给王景涛打了个电话。
王景涛在听到我描述的情况后忍不住劝道,“星洲,赶紧来医院做手术吧,你的情况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早一天就多一分成功的概率。”
王景涛喋喋不休的叮嘱着,催促我赶紧把手术的日子地给定下来。
挂断电话后,我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觉就是五个小时。
等到半夜醒来,我口渴极了,只能下楼去接水喝。
没想到却在客厅沙发上看到了坐在那里的许织梦。
我本想绕过她把她当成个透明人。
却没想到许织梦主动开口道,“星洲,周文老家来亲戚了,他那边住不下那么多人,所以我打算让他过来住,反正这栋房子房间不少,多他一个也不算多。”
“你随意。”我接了水就打算朝楼上走。
反正她和周文我已经看习惯了,哪天她不带着那个小白脸我才真的觉得奇怪。
更何况我如今的身体,已经完全没有那闲心再去管他们的事情,我只想在手术前尽可能的保持好自己的心态平稳。
许织梦见我丝毫不在意,脸色也开始变得古怪起来。
她起身挡在我面前,眉头皱起,“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我该说什么?我说让他别来?你能做到吗?”我一脸好笑的看着她。
许织梦被我的话噎住,有些悻悻然的放下了胳膊。
“我说了我照顾他只是因为他是周朗的弟弟而已。”她不甘的开口。
“不重要了。”我脚步未停继续朝着楼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