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外卖。
我打算把剩下一点项目做完,就和许织梦划清界限。
晚上十二点,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雷声轰隆隆的,闪电不停地从天空中劈过。
我起身关上窗户,正打算加条毯子,自从胃癌之后,我的身体就开始变得很差了。
天气或者饮食乃至心情,都会影响到我的病情。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从外面传来。
我本不想理会,但是那敲门声压根不带停歇的,像是我不开门就决不罢休的架势。
无奈的长叹了口气,我只能上前把门打开。
“又怎么了?”我不耐烦的看着站在门口的许织梦。
今晚她身上穿了件性感的蕾丝睡衣,头发凌乱而妩媚,脸颊也泛红。她一双眼睛紧盯着我,里面似乎有火苗在跳动。
我皱眉看着她,觉得现在的她跟平时不太一样。但是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许织梦忽然向我走近几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她微眯着眼睛,轻笑道:“我晚上要和周文在一起,但是家里没计生用品了,你去帮我买点。”
“什么?”我皱眉看向她。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去帮我买点套,要大码的,哦,对了,我喜欢草莓味,别忘了。”许织梦红唇微张,吐息如兰,一字一句的告诉我。
“想买你可以让他去买,怎么?周文腿是瘸了不能动了?连做这种事都要我帮他买?笑话。”我心烦意乱的想要直接关上门。
却不想一只大手及时的挡住门,周文那张令人生厌的脸再次出现在许织梦身后。
他一脸歉意的看向我,“抱歉啊姐夫,我对你们这附近的地形不熟悉,本来我是要去买的,但是织梦姐怕我出去之后迷路,所以就想拜托你来买了。”
“你不会生气吧?”他的笑容看起来像是带着些许的歉意,但眼底还隐藏着一丝挑衅。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冷哼道:“既然不熟悉买不了那就别做,别在我门口发情,我嫌你们脏!”
说着我就打算赶人了。
这两人站在我门口,我都嫌他们污染了门口这块地方。
从未见过如此炸裂三观的人。
周文还想说什么,却被许织梦拦住,她好声好气的劝他,“算了阿文,我和你姐夫说吧,你先下去等我,我一会儿就来。”话音落下,许织梦甚至还在周文手背上蹭了两把。
我看着想吐,胃里此刻又开始有了些不大好的反应,刚才吃下去的东西全部都往上涌。
我捂住嘴转身就跑到洗手台旁边干呕了起来,许织梦站在原处,目光阴冷的看着我,随即冷嘲热讽的勾起唇角,低语道:“怎么?心里不舒服?”
“不关你的事。”我嫌恶的避开她,不打算在理。
许织梦却不依不饶的缠上来,“刚才看到我和周文那样,你心里一定很难受吧?你明明是我丈夫,却要帮别的男人买套,感觉怎么样啊?”
我一愣,随后垂眸看向她。
突然的,心里有些闷闷的痛,倒不因为她做出这么下贱的事来气我,而是我不明白,从前那个美好的女人到底去了哪里。
看着眼前的许织梦,我感觉十分陌生。
我忍不住问,“许织梦,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步步紧逼,我将她逼到了墙壁角落,“你以为这样很潇洒吗?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毁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哈!”许织梦突然笑了,脸色苍白,“你以为我稀罕他吗?他和你一样,都只是我的玩物罢了。”
“随你要玩谁,跟我离婚,我们两个互不相欠了。”
“呵!”许织梦冷笑连连,“凭什么?”
我伸手从桌子上拿过来那份项目书,塞她手里,“就凭你答应我的,项目做完,我们离婚两清!”
许织梦下意识接过,翻了几页,越看她脸色就越是沉重。
随后她冷哼一声道,“我算知道你为什么总是不肯睡觉了,原来是把时间都花在了修改项目上,正常要一个月才能完成的进度,你居然几天就做完了?”
许织梦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似乎是没想到我离开她的态度居然如此坚决。
沉默半晌后,她才又继续说,“行啊,你想离婚也行,我可以答应你。但是,光做完项目不算,你得去做我刚才让你做的事,只要你去,我们就两清。”
我说不清此刻看着许织梦心里还有什么感觉。
像是看到一朵美丽的玫瑰不止凋零甚至还腐烂成泥,令人作呕。
我点头,轻描淡写的回答,“好啊。”
“既然这是你想要的,那我就如你所愿。”
说着我也不顾外面的大雨,披了件衣服就打算下楼帮她去买。
许织梦却在我冲出去的那一刻拉住了我,我不解的看向她,却惊讶的发现此刻的她眼眶发红,嘴唇颤抖。
一双眸子也是亮的惊人,还带着些许我看不懂的执拗。
她抓着我的手像是用了十分力气,攥的我手生疼。
我下意识的想挣脱,“许织梦,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说,“傅星洲,你不想去也可以,只要你愿意承认周朗的死和你有关,去把你的罪赎清,我可以不和周文在一起,回到你身边,以后一心一意的待你,人和心都给你。”
许织梦原本只想刺激傅星洲一次,最近傅星洲对她越来越漠视的态度让她心里开始惶恐。
尤其是刚才傅星洲那副决绝的神情,让她几乎下意识的就想拦住傅星洲,她怕她真的要因此失去傅星洲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来傅星洲已经在她心上打下了专属于他的烙印。
这几次她带着周文回来故意气傅星洲,就是想看他像从前那样,吃醋,为了她发疯。
可是傅星洲一次都没有,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冰冷。
直到今天,许织梦再也忍受不了了,她不敢赌了。
她害怕自己真的会被抛弃。
……
我听了许织梦这话,愣了几秒钟,随即反应过来,笑的很无奈,更多的却是嘲讽,“我还要为周朗的死背负多少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