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抽屉里放满了我从前珍视的东西。
而这些东西,有值钱的也有不值钱的,但或多或少都和她有关。
包括结婚之后,她唯一一次陪我去看的那场电影,那两张电影票也被我完好的镀了膜放着。
看着这些东西。
许织梦似乎是纠结了许久,才皱着眉头对吴妈说道,“找个时间,帮我把这些东西清理了吧?”
吴妈怀疑是她听错了,连忙问道,“可是太太,这些都是先生的东西,他以后搬回来看到这些东西没了,心里应该会伤心的。”
许织梦冷哼道,“他伤什么心?只怕他现在巴不得陪他那个初恋情人双宿双飞,这些东西不过是他留在这里的障眼法而已,我才不会那么轻易的上他的当!”
吴妈还想说什么。
许织梦不耐烦的命令,“让你丢你就丢,别忘记谁才是老板!”
吴妈见状,最终也只能答应下来。
我飘在两人头顶,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好笑,许织梦和从前没有丝毫的变化,她还是那么的冷血!
她翻翻找找最终在抽屉里找到了我留下的那份离婚协议。
“哼,想离婚,我就不离!拖着你你能怎么样?”说着她三两下就将那份离婚协议撕了个粉碎。
这件事没有给许织梦的心情带来太大的影响,没一会儿她就恢复了常态,照常拉着周文开始看电影。
两人挑选了一部爱情片看,看到男女主生死离别的时候,许织梦简直哭成了个泪人,一旁的周文更是心疼不已,连忙从桌上拿了纸巾帮她擦眼泪。
我麻木的看着她痛哭流涕的模样,记忆里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情绪这么外泄,原来她也有哭成泪人的时候吗?
是因为周朗吧?
电影中的情节和周朗与她的故事相差不多,难怪她会这么动情投入。
和在我面前的那副扑克脸不同,许织梦哭起来的样子都是那么生动好看,一双泪眼亮晶晶的,招人疼。
周文花了很久时间才把她哄好。
时间不早了,她打发周文回去睡觉,而她则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安静许久,我看到她拿起手机点从社交软件里点开了我的头像,对话框里的对话还停留在我之前一直求她回家的时候。
自那之后,我们在社交软件上就没有任何的交流了。
许织梦看了那些话好久,最后才退出来,转为拨打我的电话。
只可惜,我的电话是无法接通的。
她打了三遍后,看我还不接,就低声咒骂起来。
“你真是好样的傅星洲,我看你跟我硬气到什么时候,我就不信你能一直装的不在乎!”
就在她要放下手机的那一刻,手机屏幕突然亮起,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刻,她志得意满的笑了。
因为那个来电显示上面是我的名字。
她洋洋得意的接起电话说道,“傅星洲,有本事你永远别理我,还打电话过来干什么?”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说话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女音。
“许织梦,我是傅星柔,你快来云城市公安局一趟。”
许织梦警惕心拉满,“傅星柔,你又和你哥弄什么把戏?你哥现在窝囊废到这种程度了吗?连电话都让你这个当妹妹的代接了?”
“你告诉他,离婚协议书我已经撕了,除非他死,否则我不可能和他离婚!”
傅星柔语气忽然变得凄厉,“那还是真实如你的愿了,我哥已经死了。”
“他到死都没能摆脱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许织梦愣住,“你说什么?”
傅星柔歇斯底里的怒骂道,“他做梦都想和你离婚,你为什么不放他自由?他现在终于死了,死前最后想完成的事还是没能完成,你开心了?满意了?”
许织梦下意识的否认,“呵,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这些吗?傅星洲为了跟我离婚还是花样百出啊,你转告他,就算他诈死我也不会和他离婚的,让他赶紧死了这条心吧!”
说着,许织梦就挂上了电话。
我麻木的看着她,果然,她根本不相信我死了,不管我做什么,发生什么,她都认为我是在靠这些手段来吸引她的注意力。
可悲的同时我又觉得有一丝可笑。
许织梦挂了电话之后,一直还在盯着手机看。
刚才傅星柔表现的太真实,她虽然下意识的不想相信,但心中还是有些疑惑。
没一会儿,一个本地号段的号码再次打了过来。
许织梦接起后,正想问。
就听到一道陌生的女声传来,“许织梦,我是魏雪晴,就是被你一直猜忌的那个傅星洲的初恋。”
她没好气的说道,“我现在和傅星柔现在都在云城市公安局,星洲出了车祸,他的尸体你作为妻子不来认领?”
许织梦本来就讨厌魏雪晴,见傅星柔和魏雪晴竟然一前一后打电话过来,她没好气的嘲讽道,“呦,我真没想到傅星洲竟然连你都请动了?”
“说吧,你们三个打算唱什么大戏?还是说那天傅星柔在医院给了我两巴掌还不够过瘾?这是想把我骗过去打?我告诉你,你们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想找我麻烦,就让傅星洲自己过来!别娘们唧唧的让女人出面!”
许织梦说完这些刻薄的话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在后面看的无奈极了,她像一个隔绝外界的玻璃罩。
什么信息到了她那里,都会被她反弹回来,或许这也是我和她相处的那么窒息的原因。
我突然开始怨恨,或许当初我就不该同意和她结婚,就让她陪着她那个快死的初恋一起共沉沦不好吗?
何必掺和进去成了别人眼里的笑柄?
许织梦起初并不相信,可是没多久,市公安局的负责人又给她打了个电话。
这一次许织梦开始不确定了。
她犹豫良久还是打算去看看。
开车的路上,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车速到底有多快。
等到了地方,傅星柔和魏雪晴两人还在停尸间门口站着。
两人此刻早已哭成了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