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那一夜的月光
这样的小儿女情怀,在当时并不少见,他们都不过是其中的几百分之一。而林晓晓与别人的不同之处也许在于失了天时地利而闹得满城风雨,但这“满城”也只限于同学之间,老师和家长暂时一无所知,所以那刚刚萌芽的感情才得以延续。
发展原本是极缓慢的,正沉迷琼瑶小说的林晓晓却有些心急,尤其是在阳景天淡淡说出“没什么”三个字以后,他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她转过身与后桌的张小鹏玩闹嬉戏,眼睛里却透出了伤悲之意。
往后的几天,阳景天很不开心,因为他的同桌林晓晓忽然不理他了。她在桌上画了一条浓浓的“三八线”,把自己那些越界的铅笔盒和水杯都撤了回来,也顺手将阳景天的练习册“驱逐出境”。她拒绝他念单词而改为向张小鹏合作,于是每个夕阳染红窗棂的黄昏张小鹏那蹩脚的英语就在身后温柔地响起,将这一整个晚自习都渲染得面目可憎。
无声的冷战持续了一个多星期,林晓晓用与张小鹏的嬉戏打闹来刺激阳景天的神经。他先是充耳不闻,直到有一天忍无可忍,粗暴地把她从座位上拉起来,他说:“我们换个座位,你和张小鹏吵到我了!”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张小鹏便开始大声嚷嚷着抗议,正气愤着的阳景天用结结实实的拳头回应了他。张小鹏不肯示弱,两个男生立刻扭打成一团,场面顿时变得混乱不堪。林晓晓有些不知所措,那也是漫漫一生中,第一次有异性为她而打架。她看见阳景天嘴角流着血,看向她的眼神带着小小的伤感。
战斗以老师的制止而告终,两个男孩趴在桌上写着检讨。自习的教室里安静异常,林晓晓正坐着发呆,阳景天忽然扔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下自习在后山等你。”
她小心翼翼地把纸条叠好,然后故作平静地开始做作业,对张小鹏的轻声呼唤置若罔闻,其实内心早已波涛汹涌。对即将到来的约会,她心有期许,却也带着小小的恐惧。
那一夜星辉闪耀,相见的小径铺满月光,她踏着月色而来,一脸的欢喜和慌张。
后山还有其他的小情侣,若有若无的低语呢喃飘在晚风里。他们都有些手足无措,低着头不敢看对方。良久,阳景天才低声说:“我不喜欢你那样对张小鹏……”林晓晓在夜色中笑了笑,她认真地回答:“我知道了。”
便都不再言语,两人始终隔着一米左右的距离,是遥遥相望着心里汹涌澎湃着却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感觉,只敢抬头看着月亮将关于月光的诗句都想了个遍。以至于多年来,林晓晓记得的,都是那晚清冷却明亮的月光。
便都不再言语,两人始终隔着一米左右的距离,是遥遥相望着心里汹涌澎湃着却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感觉,只敢抬头看着月亮将关于月光的诗句都想了个遍。以至于多年来,林晓晓记得的,都是那晚清冷却明亮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