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我也想知道他在哪儿
小时候看电视,屏幕上总爱打出十年后,二十年后这样的词句,仿佛漫长时光都浓缩到了一声叹息间,而林晓晓的这一声叹息,发出在看到一条微博之后。那条微博是这样说的“莫文蔚和她的初恋结婚了,你的初恋呢?现在在哪里?”她转了那条微博,并评价道,我也想知道他在哪儿。
彼时的林晓晓青春正好,但阳景天已经不知身在何方。
说来总是伤感的,那些曾经信誓旦旦的誓言,最后似乎被往事的风吹得连来过的痕迹都看不见了。
林晓晓考上大学那年已经19岁了,她读了两次高三,头悬梁锥刺股的,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2010年来到了C城。
高考后的暑假悠闲而漫长,林晓晓靠在网上瞎逛来打发时间,便是在那个时候认识袁子林的。
初醒的夏日午后,空气寂静。QQ上的小喇叭滴滴嗒嗒地跳着,他请求通过身份验证,并附道:C大,大一新生,袁子林。她点击了同意,发过去消息:C大,大一新生,林晓晓。录取通知书就是那天送到的,它安静地躺在她的右手边,凝聚着她多年的心血与期盼。
袁子林很热情,言语中透露出即将进入大学的强烈兴奋。他发过来很多图片,关于那座城市,那所大学。他说,我哥哥说,那是个美丽的城市,这些照片全部是他拍的。她轻轻吹着茶,一张张仔细往下看。茶香袅袅,盛夏的夜晚,看上去安静美好。学校风景很好,湖光山色暖暖地相守着彼此的唯一,那是春天时的感觉,阳光明媚,鸟语花香。那晚做了梦,无意间瞥见未来的浮光掠影,但更多的是关于过去的喜喜悲悲。醒来时听见雨声,淅淅沥沥的,她在南方漫长的雨季里神情恍惚,脸上有隐约的泪,泪中却能看见欢喜。
已经多年没有这样漫长而轻松的假期,没有负担也没有目标,未来似乎是一片无限的茫茫,在长长的等待中,一点点凸显着模样。袁子林每次看见她上线,QQ都显示着主人正在收听一首名为《千纸鹤》的歌,他看过MV,画面很陈旧,透着时光侵蚀的味道。他问她,为什么会听这么久以前的歌?她回答,因为我曾经为一个人叠过1000只纸鹤。
很浪漫……他还未敲完手头的字,就看见她的头像瞬间灰暗下去。他暗自猜测这是她不愿提及的话题,便知趣地不再询问。
林晓晓关了QQ,耳边就传来了母亲呼唤她吃饭的声音。窗外正落霞满天,她轻轻抚摸着录取通知书,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但一走出房门,她脸上的笑就不见了。
晚饭时妈妈问,行李都收拾好了吧?妈妈还是送你去吧?
她不答,慢慢地嚼着米饭。餐桌上的鱼汤粼粼泛着光,一遍遍荡漾着感伤。妈妈轻声叹气,皱着眉给她夹菜。气氛不是很好,似乎已经有很久,这样,食不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