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璟安然坐在云床上,淡淡地啜饮着香茗,对于来势汹汹的公输白似乎并不在意,依旧坐在那里,不为所动。
公输白泛红的眸子里露出一抹癫狂的神色,双手成爪,风声猎猎地便冲到诸葛璟面前,在将要击在诸葛璟面上时,公输白面上露出一抹畅意之色。
谁知下一刻,诸葛璟面前突然出现一层淡紫色的光幕,抵住公输白的手掌,让公输白得逞的笑容登时凝固在脸上,任是他用尽千般力气,也破不开这道光幕,想要抽身而退,那淡紫色的光幕竟发出无穷吸力,公输白只能定在空中进退两难。
见公输白被诸葛璟制住,苏璃月这才松了口气,心中也是恼怒公输白出言不逊在先,而后又对诸葛璟一出便是杀招,真不知道是说他不自量力,还是阴险狡诈了。
而诸葛璟此时却是安然自若的样子,就连旁边的左慈也未有一丝动容,仿佛公输白在他们二人眼中便是如同蝼蚁一般的存在。
诸葛璟轻轻啜饮一口手中的香茗,这才抬眼看向面前的公输白,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冷声说道:“你觉得,本座跟你一样,贯行阴暗之事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想要杀本座,你还差了许多!”
随着诸葛璟平淡的话音传来,那淡紫色的光幕突然光芒大作,公输白面色一变,便瞬间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猛然之间便是一口鲜血喷出,显然是身受重伤。
诸葛璟却没有如此放过公输白的意思,缓缓起身走向公输白,面色冷厉,话语之间杀机四溢,说道:“公输白,你是否觉得,本座数次不与你计较,便是惧你公输家?就算你公输白是公输家一脉单传,你觉得,今日我就不能将你斩杀于此!”
话音未落,诸葛璟掌指之间已然凝出一道灵气剑刃,便向公输白击去,剑意滔滔,似是能够毁灭一切般,以公输白如今的状态,一旦被这剑刃击中,必死无疑!
就在这时,只见一道人影闪过,阴阳两道气息瞬间生成,化作一道太极图案,迎向诸葛璟的灵气剑刃,只听得一声爆响,太极图案同灵气剑刃尽皆消散无形,一道波动将本就破落的道观摧毁得面目全非,激起阵阵尘烟。
烟雾散去,南宫雪的身影出现在公输白面前,美眸之中闪过一抹震惊之色,公输白冒然出手,南宫雪亦是有些不快,若是诸葛璟能这么简单地被伤到,她又何苦千里奔波,百般谋划来夺取天书?
然而面对诸葛璟对公输白动了杀机的一击,南宫雪却是不能袖手旁观,毕竟归根结底,公输白是她邀来相助的,若是公输白出了什么事,以公输家那位的性格,怕是不会轻易揭过此事。
而让南宫雪震惊的是,刚刚诸葛璟祭出的这道剑刃虽然是由灵气聚集,南宫雪以阴阳二气凝成太极图案相抗,却险些被灵气剑刃击碎,若不是太极图案以柔克刚,南宫雪又祭出一道内息,不然刚刚险些就被那灵气剑刃伤到。
没想到诸葛璟看似如此随意的一击,竟然有着如此威力,南宫雪面色有些凝重,猜不准如今的诸葛璟的修为到底成长到了何等地步?
诸葛璟见南宫雪出手替公输白拦下了这一击,星眸中闪过一抹莫名,依旧是淡漠的神情,看向南宫雪说道:“南宫少主,你欲替公输白作保否?”
“诸葛公子,公输白虽有不敬之处,然而毕竟是刚刚从情惑境中脱身,难免神识不清,还请诸葛公子看在公输家一脉单传的份上,饶过公输白这一次!”
南宫雪难得对诸葛璟用如此语气,听起来竟有一丝服软求和的意味,这可是十分难得的。
诸葛璟自然能够听出来,看向南宫雪时面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说道:“既然南宫少主求情,本座自是要给南宫少主一个面子,今日便暂且放过,若是来日再见,定不相饶!”
“如此,多谢诸葛公子了!”南宫雪松了口气,她还真怕诸葛公子执意斩杀公输白,虽然她们人多势众,但天书刚刚到手,南宫雪尚未将其参透炼化,肯定不想在此时便与诸葛璟发生冲突的,现在诸葛璟肯让步,却是最好不过的了。
想到这,南宫雪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公输白,心中有些恼怒,若不是他不自量力,擅自出手引得诸葛璟暴怒,她又怎会对诸葛璟如此低声下气?
“南宫少主,既然此间事了,本座尚有些事情要解决,你我便就此告别吧!”诸葛璟对南宫雪拱手说道,嘴角露出一抹莫名的笑意,“相信你我下次再会,亦不会太晚!”
说罢,诸葛璟给了苏璃月一个隐晦的眼神,随即对南宫雪略微拱手便转身将要离开,南宫雪神色一动,却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诸葛璟洒然一笑,转身见左慈依旧站在那里,略微沉吟,随即说道:“你不随本座一同离去?”
左慈摇了摇头,一摆拂尘,对诸葛璟施礼说道:“老道守护天书大半生,除却几次有因外出,皆是羁绊在这道观之中,如今天书已有归属,老道也该出去走走了。”
诸葛璟微微点头,一拍混沌酒葫芦,流光闪过,一枚泛着乳白色光芒的玉简出现在诸葛璟手中,诸葛璟将玉简递给左慈,声音放缓,说道:“此玉简之中有百里灵气,可助你恢复修为。”
左慈急忙接过玉简,感激地说道:“多谢公子!”
诸葛璟微微颔首,随即便袍袖一摆,消失在混沌色烟雾之中,转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苏璃月见诸葛璟离开,美眸中闪过一抹失落,旋即便对南宫雪说道:“姐姐,我们也该离开了。”
南宫雪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重伤倒地的公输白,丝毫没有替他疗伤的意思,只是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左慈,随即便化作一道流光离开了这混沌结界。
东方愁见状不由得叹息一声,同慕颜上前将公输白扶起,见他面如金纸,气息微弱,便知刚刚诸葛璟的那一反击有多大威力。东方愁急忙抬手封住公输白的四处大穴,同慕颜对视一眼,一同离开了这里。
而左慈见众人离开,手中拂尘一摆,周遭的烟雾也渐渐消失不见,只剩下原本的破落道观,左慈面上露出一抹解脱的笑容,看了看手中的玉简,身影逐渐从原地消失,同时不见的还有那混沌色结界。
诸葛璟从混沌结界中缓步走出,小五和酒儿急忙迎了上来,正要说话时便看到诸葛璟身后的混沌结界逐渐消融,最终露出道观的景象,却已经是空无一人,不由得十分惊讶。
诸葛璟对此却是不以为意,对小五和酒儿笑着说道:“好了,此间事已了,我们也该汇同公瑾,前往江东了!”
说罢,诸葛璟一拂衣袖,三人化作一道紫色流光便直往庐江城中而去。
却说孙坚自诸侯会盟之后率军回返江东,想要先到曲阿迎一众家小返还,却不料被扬州刺史刘繇屯兵牛渚所阻,孙坚大怒,遂与刘繇交战。
大战之际,忽有人报,刘繇后寨起火,刘繇急忙引兵返回之时,孙坚趁机率江东儿郎掩杀追击,刘繇大败,弃了牛渚,便往零陵城拒敌。
原来那在刘繇寨中放火之人,乃是两员健将,一人乃琅琊徐盛,字文向;另一人乃庐江丁奉,字承渊,久闻孙坚英勇义烈,故来相投,皆是日后东吴之中流砥柱也。
孙坚大喜,甚敬爱之,遂拜为军中校尉,使作左右两路,分攻零陵城,意欲一鼓作气,击败刘繇。
如今太史慈早早被诸葛璟招揽而去,刘繇手下并无勇将可用,见孙坚来势汹汹,谋士笮融献计,可在神亭岭上预先埋伏,出其不意,将孙坚击退。刘繇遵从其言,于是引兵上得神亭岭来。
谁知孙坚派遣徐盛丁奉为先锋先往神亭岭来,徐盛丁奉皆非有勇无谋之辈,识破刘繇埋伏,将计就计,以火攻大败刘繇,孙坚大军掩杀而至,程普,黄盖,韩当,祖茂等旧将不落人后,刘繇部将于糜同樊能都被斩杀,斩首级一万有余,刘繇只得同谋士笮融从豫章逃走,投奔刘表而去。
孙坚大获全胜,聚数万之众席卷江东半壁,安民抚恤,下令凡是刘繇旧日兵马,若是愿从军者皆编入军中,不愿从军者赏赐财物归乡务农,一时间前来投奔孙坚者数不胜数,于是孙坚兵势大盛。
孙坚于是将两位吴夫人并同兄弟诸子安置于曲阿,下令命新收的壮士陈武同弟孙静守宣城,而孙坚自引大军来取吴郡。
时有严白虎,自称东吴德王,占据吴郡,派遣部将守住乌程、嘉兴。严白虎又同会稽太守王朗交好,二人霸占江东半边地界,兵马十数万,风头无二。
严白虎听闻孙坚引大军而来,命亲弟严舆引兵三万而出,同孙坚大军相会于枫桥之上。严舆自横刀立马站于桥上,早有人报往中军帐中,说严舆如此嚣张,孙坚不由得大怒而起,派遣韩当出战。
却不料被严舆乱箭射退,孙坚又命徐盛丁奉驾小船从河岸两边杀到枫桥,严舆抵挡不住,引兵退走,韩当遂率军追袭,谁知吴郡城中严白虎又引兵杀来,双方各折了些兵马,严白虎引兵退入吴郡城中,坚守不战。
孙坚下令围住吴郡,日夜攻打,然而吴郡城高,严白虎兵精粮足,孙坚折了些兵马,又被严白虎数次夜袭,只得离城十里安营扎寨,进退两难,郁闷不已。
就在此时,诸葛璟将于并州大婚的消息传来,方是少年的孙权提议到,不如派使者前往并州,一来恭贺诸葛璟新禧,二来请求诸葛璟援助,再不济也要将孙策带回,以助一臂之力。
孙坚对于自己这个儿子小小年纪便能提出如此良计,不由得感到惊喜万分,转念一想,便直接派孙权前往并州。
果然,孙权出使并州不负众望,诸葛璟大婚之时,对孙尚香所说的那句“以江东六郡八十一州为聘礼”传遍天下,孙坚自是有所耳闻,不禁眉开颜笑,聚众将欣喜说道:“本将一生之大幸,便是有尚香降生于孙家也!”
不过月余时光,孙策便率一万血煞营精锐,全副武装赶来吴郡,父子重逢自然是皆大欢喜,孙坚正要下令攻打吴郡之时,却被孙策所阻,孙坚不禁疑惑万分,如今孙策自并州归来,正是兵锋大盛之时,不趁此机会拿下吴郡更待何时?
然而待孙策将孙坚拉至后帐低语一番过后,孙坚方才恍然大悟,不由得惊喜异常,下令麾下各将安归本寨,只是勤加操练兵马。
不过数日,便有军校来报,一儒生同一壮汉于辕门求见,孙坚同孙策急忙出迎,原来是徐庶前来,护卫左右的则是周泰。
互相见礼之后,徐庶开门见山说道:“孙将军想来也已知道,此番我并州相助将军之力,非只伯符一人而已,庶奉主公之命,特引五千水军前来助战,只是为防备严白虎发觉,故而先来通会将军。”
孙坚闻言大喜,拱手说道:“有劳先生往来奔波,不知水军现于何处?而君……咳咳,他又在哪里,缘何还不到吴郡?”
“将军莫急!水军已经沿水路绕至吴郡背后,只等号令传去便可两相呼应。”徐庶含笑说道:“至于那人,之所以迟迟不到,非是避嫌,而是在为将军准备一份大礼,将军且静等一些时日,据庶推算,当在这几日来到!”
孙坚这才放下心来,徐庶遂留在孙坚军中,而吴郡城中严白虎亦是听闻孙策引兵前来,不见动静,便出兵试探,却被徐庶略施小计打退,如此数次,严白虎折了几千人马,知道孙坚军中有高人相助,不敢再出,只是一味防守在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