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么样？”
墨腾问道，等待着对方的回应，然而，和我想象中不同的是，对方却并没有给我们任何信息。
四周安静得只有风吹过的声音，我感觉自己周身好像萦绕着一层淡淡的紧张的氛围。
“墨腾，你刚刚没有受伤吧？”
我关切地问道，墨腾在迟疑了一下之后淡淡摇头。
而就在这个瞬间，他那锐利的目光突然之间朝一个方向看去，“原来你在这里！”
下一秒，一道风刃从墨腾的手中击出，我的心忍不住一阵狂跳起来。
我不知道墨腾这道风刃究竟有没有击中无脸，但我好像听到了什么诡异的声音。
可当我仔细朝那个地方观察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看清。
那诡异的声音渐渐消失，我问墨腾：“怎么样，是不是无脸？”
墨腾迟疑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我感觉墨腾刚刚那一击定然是攻击到了什么东西，只是没有把握那被攻击到人就是无脸。
“呵呵……”
这时，无脸的笑声取代了冰冷的提示音，那声音听上去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微微侧过头的瞬间，发现墨腾的双眼微红，直勾勾地盯着刚刚他用风刃攻击的地方。
“以为这样就能攻击到我？”
无脸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尴尬的气氛，他迟疑了一下，说：“别做梦了！”
“你以为我的目的是攻击你吗？”
墨腾陡然之间开口说道，说完这句话，他猛然回头，只是一瞬间，允墨就站在我们的身后。
有那么一刹那，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但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并不是幻觉，而是已经换上了允墨那张脸的无脸。
原来，墨腾刚刚那一击并不是发现了无脸，而是为了试探无脸真正的位置。
也就是刚刚无脸开口说话的瞬间，他已经将自己的位置暴露无疑。
“呵……被发现了……”
无脸依旧一脸坦然，似乎并不担心自己的位置被墨腾发现，相反，他脸上那种诡异的表情让我感觉他还留了后招。
“我知道你的目的，也猜到了你的阴谋，无脸，你只不过是想找回当年被赶出蛇族的真相，这个真相我可以给你。”
墨腾的声音十分干脆，这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的。
原来，无脸的真实目的只是想弄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被赶出蛇族的真相是什么吗？
不，如果他想要的只是这些，就不会在今天摆下这么一个生死局，让我们玩这场死亡游戏了。
“真相？”
无脸发出一声嘲讽的冷笑，然后用力点了点头，“很好，那你倒是说说，真相到底是什么？”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我的嘴角微微下垂，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当年，你被赶出蛇族的决定并不是蛇族长老所作，而是……”
墨腾迟疑了一下，有些艰难地开口：“而是你的母亲求蛇族长老将你赶出蛇族的。”
闻言，无脸的脸色看上去微微发生了一丝变化，不知怎的，看到允墨的这张脸，我总是觉得莫名熟悉，看到他不高兴了，我的心也跟着触动了一下。
“墨腾，我母亲现在人已经不在了，你想说什么都行，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真相还重要吗，你诋毁她也应该有个底线吧？”
无脸似乎很是不悦，也不知道是不是墨腾的这些话真的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我知道你一定在怀疑我说谎，所以，我把当年仅存的一点记忆，交给你。”
墨腾说着，缓缓抬起一只手，从他的掌心中慢慢地幻化出一个泡泡，泡泡里的画面正是当年墨腾亲眼所见。
我看到一个蛇族的老妇跪在几个长老的面前，她的面容略显憔悴，说出口的话显得有些无力。
“求求你们，把我儿子赶出蛇族就作罢吧，我保证他不会再修炼什么禁术了，我也保证，他绝对不会再和蛇族有所往来，即使是我……”
她说着，好像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似的：“我愿意和他断绝母子关系！”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无脸又一次发出一声嘲讽的冷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嘲讽自己，但那一刻，他的声音听上去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疲惫感。
“你想好了？你真的要这样做？”
长老问道，老妇用力点了点头，动作显示了她的坚决。
下一秒，她的眼睛里渐渐浮现出泪光，她说：“这些年来，他在蛇族受尽了各种冷眼和嘲讽，他是我的儿子，他心里有多难受，我这个做娘亲的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他的相貌是很丑陋，但他的内心是善良的，他偷习禁术，不过是为了能够有张能够看得过去的脸，害人也是身不由己的事情……”
老妇人说着，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掉落下来。
她的声音渐渐变得哽咽：“你们将他身上所有的法力都收回，让他生不如死，从此在蛇族再也抬不起头来，与其让他如此难受地活着，还不如将他赶出蛇族来得痛快。”
这是妇人的心里话，也深深触动了我的心。
我没有想到原来一切的真相竟然是如此，原来，无脸被赶出蛇族，皆因母亲对他的好。
当我的目光再度转向无脸的时候，只看到他微微变化的表情，眼睛里一闪而过的辛酸。
“我求求你们了，我愿意放弃我所有的一切，只求你们能够给我儿子一条活路。”
老妇人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个响头，我的心跳倏然漏了一拍，这大概就是伟大的母爱吧，那是一种没有办法替代的感情。
几个人面面相觑，最终，他们答应了老妇人的请求，这段回忆戛然而止，而墨腾手中用法术凝聚的泡泡也瞬间破碎了。
“现在，你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吧？”
墨腾低声喃喃地问道，而这时，无脸却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盯着他，“这不过是你用法术幻化出来的，你以为我会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