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送了,前面就是偏门,我知晓路的。”兰若轻声说道。
前面带路的言书闻声,笑了笑,“那言书就不送姑娘了。”
兰若心事重重的往外走。
当时那契书,是因为她欠下银钱,要为奴三月。
但这样屈辱的日子,她实在忍不了这么长的时间,若是她将银钱三倍奉还,是不是就能摆脱?
不,她对谢容砚来说还用处。
那若是,她答应帮他缓解隐疾,但不再是他的奴呢?
等他定下婚事,许就不再需要她这么个纾解的玩物。
谢容砚本就厌恶她,应该也不会过多纠缠。
兰若想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提着麻袋逼近的人。
寿安堂内。
堂内烛火通明。
老夫人坐在椅子上,等着小厮将人给带来。
上次她就觉得不对劲,加之李璨的反应,就更是狐疑。
府中上上下下都没有见着有过女娘进崇明院,那个女娘分明就是容砚偷摸带回来,又偷摸送走。
若真是东宫里养着的戏子,就算是不能大肆宣扬,也不至于不能见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
如今可算是被她逮到了。
今日游湖的事情也听李璨说了一遍。
容砚那般冷待玉燕郡主,当真是不像话。
她倒要瞧瞧,她这孙儿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娘,若是个懂事的,纳个通房也不是不行,何至于偷偷摸摸见不得人。
她好好调.教一二,好让这女娘能让容砚体会到男女情事的乐,这样容砚日后对待女娘也就会好些。
“可都换上了可信的人?”老夫人不放心的问。
桂嬷嬷点头,“老夫人放心,这屋外的都是可信的人,定然不会说漏一个字。”
兰若捂住嘴,塞了布团,脑袋被蒙上,一路被人扛着走。
这里可是国公府,断然不会有绑匪,到底是谁?
不等她多想,下一刻就被人粗暴的扔在地上。
有人走近,她头上的麻布袋被揭开,刺眼的光。
桂嬷嬷看清了兰若的脸,“是你!”
她吃惊不已。
兰若也看清一切,心中猛颤,抓她的人竟然是老夫人?
与此同时,老夫人也沉了脸。
桂嬷嬷将兰若嘴里的布团取出,“好啊,你个小贱人,原来勾引小公爷的竟然是你!”
兰若手脚冰凉。
明明已经处处小心,却还是到了现在的局面,她忙解释,“老夫人明察,民女无心欺瞒老夫人,是,是小公爷不想让人知晓他与民女这样卑贱的人有关系!”
“杜兰若,你好大的胆子!”
老夫人脸色愈发阴冷,眼底含着杀意,“我早该想到,你怎么会拒绝我的提议,原来是早就背着勾搭上容砚。”
兰若跪在地上,还未开口便被桂嬷嬷推到在地。
“小贱人!说!你到底是怎么勾搭小公爷的!”
老夫人眼里泛着沉,“容砚已经知道了那件事不成?”
兰若连忙摇头,“老夫人明鉴,民女发过誓,此生都会将这件事烂在肚子,绝不会告诉任何人,民女不曾泄露半个字,民女也不知为何小公爷会怀疑民女近过他身。”
“民女无力抵抗,只能撒谎说民女只是心怀叵测接近过小公爷,然后被桂嬷嬷发现驱逐。”
“民女卑贱,岂敢心怀不轨接近小公爷,老夫人明鉴!”
她迫切的解释。
老夫人的手段,她岂会不知。
老夫人脸色稍微好转,“算你识相。”
“你说是容砚主动寻上的你,什么时候?”
兰若脸色白了白,“...为长公主奉茶那日,民女被小公爷抓去,自此便被小公爷盯上。”
竟这么早?!
老夫人心中窝火,她活了半辈子,头一次被一个女娘耍的团团转。
她还曾提过意见,送杜兰若到容砚身边,殊不知她早就接近了容砚,白白看了她的笑话!
她本来是想做主纳通房。
可对象若是杜兰若,她可就没了这意思,毕竟杜兰若知道的太多。
还能让容砚想起她,肯定是因为她使了什么小手段。
在她眼皮子底下尚能如此,此女心思太重,断不可留!
桂嬷嬷横眉怒骂,“呸!不要脸的小贱人,早知道你不是个安分的!”
“老夫人,此女断不可再留!”
兰若瞳孔一紧,“老夫人?”
她担心老夫人也误会她别有用心。
下一秒
老夫人脸色不甚好,“拖下去淹死,做的干净点。”
“是!”
送走兰若的谢容砚斜靠在软枕上,揉着眉心。
果然只有与她待上一会儿,头疼才能缓解。
“小公爷放心,小的传信问过了,神医前不久就已经启程来京,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到上京为小公爷诊治。”言书一边倒水,一边说。
正说着,飞羽忽然从外面走进。
他顿了顿,道:“小公爷,兰若姑娘不见了。”
此前小公爷让他不必盯着。
前日晚又吩咐他继续看着兰若姑娘的行踪。
兰若姑娘入了国公府,他就去完成小公爷嘱咐的事,约莫着时辰在府外等候,可迟迟没有见到兰若姑娘的身影。
这人突然消失,还是在府里消失。
他这才来报。
兰若被桂嬷嬷扯着头发往院外走,任凭兰若如何求饶都无济于事。
院里有一口大缸,里面蓄满了水。
桂嬷嬷递了眼色给小厮,两个小厮立马明白,将杜兰若给抬起来往大缸里去。
缸高不过一米,但却能容纳下两个活人那么大,后宅里常有这样的大缸。
桂嬷嬷冷笑一声,摁着杜兰若的头往水下去。
“呜呜--”
兰若摇晃着头挣扎,却抵不过桂嬷嬷的力气。
她挣扎的狠了,小厮便拿起石头对准她的头狠狠一砸,顿时一个血窟窿,人也不挣扎了,瘫软的滑入水缸,缸里的水止不住的往外溢。
桂嬷嬷嫌弃的拍手,“等人死透了,就顺着护城河扔出去。”
“是。”
兰若尚存一点意识。
可是头太疼了,疼的她昏死过去,却又因为窒息而拉回一丝意识。
想要站起来,却没有力气。
四肢疲软。
呛了好几口水,咕噜咕噜的直灌。
“不长眼的东西,竟然敢阳奉阴违,与老夫人作对,呸!”
“就这么死了,当真是便宜她了。”
“小公爷,老夫人已经歇下了,您明日再来吧!”
“小公爷...!”
外面婢女的声音急的快哭了。
可都拦不住谢容砚,更不敢拦。
谢容砚快步走进院子,冷飕飕的望向桂嬷嬷,“人呢?”
桂嬷嬷被冰冷的眼神唬住,装傻充愣,“什么人?小公爷这是说什么呢。”
还好人晕了,没动静。
只需要拖一会儿,这人就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