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陵梦抵达京城的时候，京城已经几乎没有活人了。
松凝寒的拳，最开始要手臂所及，后来要目光所及，在后来，是意念所及，到最后，已经无所不及了。
其实不仅是京城，整个梦境的人正在快速逝去。
杜陵梦亲眼看到一个人惊慌地在街上逃跑，然后一股莫名的力量贯穿了他的胸膛。
惊愕之中，一股大力直击他的胸膛，毫无防备之下，他向火车头撞过一样，直飞到半空，然后重重地摔了下来。
胸膛被没有贯穿的后果，就是飞到天上去了。
一击没有杀死人，松凝寒很快感受到了。
此时的他，静静地站在皇宫门前，双手虚握，双足不丁不八地，闭着眼睛，略微昂起头。
手上仿佛有气流升起，穿越云霄，飞到世界各处。
当他发现自己的拳第一次没有打死人，心念一动，覆盖全城，很快发现杜陵梦从地上爬起来的身影。
“大师兄……”他喃喃自语。
这个身影，明明跟大师兄一点都不同，但是偏偏有一种气息，跟大师兄简直一样。
“等你来。”
这种意念随着他的拳劲，飞向杜陵梦。
“咳——”一身闷哼，杜陵梦再次飞起，然后重重摔落在地。
根本挡不住。
这根本不是物理攻击，这种攻击，跟他的铁尺百分之百打手一样，是属于因果攻击。先确定能打到手，再确定实现的路径。
松凝寒的拳也是一样，先确定能打死人，再确定实现的路径。
这种因果，再杜陵梦身上已经失效了三次。
当然，杜陵梦也并不是没有代价。
第一次，他失去了《太极神功》。
第二次，他失去了《罗汉心经》。
第三次，他失去了《太极拳》。
也许，当他失去所有的武功，他就会死。
必须找出破解的方法！杜陵梦咬咬牙，爬了起来。
“嘭！”这是第四下。
《罗汉拳》，消失！
同时他察觉到了松凝寒的意念——“等你来。”
他明白，松凝寒的意思是，如果他能不被打死，就等他。
问题是，怎么挡！
《明光铁尺战法》的自动反击和《太极拳》的自动防御都没有起作用，因为他们阻挡的是过程，但是松凝寒的拳根本没有过程。
不对！
杜陵梦突然想起，因果律技能，他也有啊。
他的铁尺，百分之百打手，也是因果律。
松凝寒的拳，没有过程，但是有开始和结果；杜陵梦的铁尺也是一样。
但是！杜陵梦的铁尺，效果是打手，手，松凝寒的拳的源头，是他的因！
用我的果，灭你的因！
他拿出了铁尺，然后！
“嘭！”第五拳，《雁行功》消失！
他不知道怎么才能打到松凝寒的手，之前的对战中，距离是够的，都属于近战范围。
现在，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远程的攻击的问题了，连方向都不能确定啊。
就在此时，他感觉到一股墙，从他头上压了下来，就像泰山压顶一样。
猝不及防之下，他整个人先被打倒，然后整个人被印到大地上！
地上出现了一个拳印，有一丈宽，一尺深。
就像《功夫》的最后，火云邪神被如来神掌拍进地里一样。
杜陵梦艰难地爬起来，看到了远方松凝寒的影子。
那个虚影有上百米高，在周围一片两三层的小楼中特别显眼。
他的真身肯定就在那里。
如来神掌！他刚才想起了如来神掌！
你记不记得有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
可是，《雁行功》没了，怎么飞上天呢？
简单！
杜陵梦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微微屈膝，往上一跳，整个人就像被发射的火箭一样直飞向云霄里去了。
你的梦境你做主，但是，我的技能我可以做主的。
此时，他的技能栏出现了一个技能。
【名称：纵云梯】
【技能类别：轻功】
【效果：冲上云霄】
【备注：不冲上云霄，怎从天而降】
轻功可以飞很高，是整个梦境世界的设定。
很高是多高？汪峰才知道。
杜陵梦一边飞，一边往下看，400%的视距，自带望眼镜的感觉，顺着松凝寒的虚影看下去，很快找到了他的真身。
一朵云从面前经过，杜陵梦停了下来，换了个方向，然后开始下落。
他把铁尺举过头顶，铁尺特效发动，目标是松凝寒的手。
杜陵梦的身影像一道流星在天空划过。
“嘭！”
“轰隆隆隆！”
铁尺跟拳头相撞。
巨大的冲击波以他们为中心向四周散开，皇宫，街道，京城，中原，整个世界都开始颤抖。
杜陵梦的飞在空中，他的铁尺击打在松凝寒的右手。
松凝寒的左手握着拳头，直击杜陵梦的心脏。
够不着。
差了一把铁尺的距离。
鲜血从松凝寒的嘴角渗出。
“你不是大师兄，你是谁？”他浑然不顾周围正在坍塌的梦境，问道。
杜陵梦缓缓落到地上，从物品栏拿出几本书。
就是那几本不能鉴定，被系统判定为任务物品的武功秘籍。
“这就是你所说的那些虚假的武功秘籍。”他随便拿起一本，封面上写着《太极拳》，翻开一看，里面是空白。“你连里面是怎么写的都不知道，就说它是假的。”
杜陵梦翻开剩下的几本书，怪不得不能鉴定，里面压根都是空白。
因为松凝寒的知识不足以编织出完整的武功秘籍。
梦境几乎已经完全破碎了，只在虚空留下两块碎片，杜陵梦和松凝寒分别站在上面。
杜陵梦已经做好了说服松凝寒的准备。
大战之后，必有嘴炮，电影都这么写。
“你是谁？”松凝寒仍在纠结整个问题。“我好几次梦见你了，但是我确认没有见过你，你是谁？”
“你知道你在梦里？”杜陵梦惊讶。
“……”松凝寒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回不回答都感觉有点傻。“我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五爱四有好青年，如今在这里大开杀戒，不是做梦在干什么？穿越了？”
“咳咳咳……”杜陵梦呛到了。“你的梦做得还挺清醒。”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松凝寒继续追问。
“我？”杜陵梦轻蔑地笑了一声，“我就是你啊。”
“我就是你的潜意识。”
【作者题外话】：今日三更，稍后还有一更。
快过年了，
存稿都没有，
我已经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