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120终于及时赶到,宋馥跟随着医护人员一起上了车。
被硫酸腐蚀的皮肤,需要立刻进行治疗。
刘子萌父母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宋馥求了情,才先让人进去做了手术。
魏拉带着人随后赶到,宋馥阴沉着脸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双手无意识的交握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人怎么样?”魏拉走到她旁边坐下。
宋馥立刻站起来,准备走:“这里你看着,我要回去。”
“你想回去干嘛?”魏拉一抓抓住她的胳膊:“宋馥你的手也受伤了啊,不处理伤口,你想干嘛?!”
宋馥低着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上面溅了一滴,此刻血肉溃烂,触目惊心。
“我心里有数,我没事。”宋馥硬生生将魏拉的手扒开,头也不回的朝外面走。
魏拉怎么喊也不停下来。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赶紧给楚熠打电话。
女明星堂而皇之的马路牙子上拦出租车,就是一道风景线。
尤其这个人还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父女自杀案的女艺人之一,大家纷纷拿起手机对着宋馥拍照。
宋馥不以为意,拦住一辆车,直接上去:“星光大厦。”
医院距离星光的距离,开车十分钟。
等宋馥下车的时候,警车已经到了,广场上黑压压的站着一群人。
宋馥拨开人群走了进去。
那个朝自己泼硫酸的家伙,正蹲在地上,被盘问。
宋馥默默的走了过去,顺手从地上抄起一瓶水,她走的很快,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她,等到有人发出疼痛的喊叫声,才看见宋馥抄着一瓶水狠狠的惯在了那个人身上。
“宋馥杀人了啊!宋馥杀人了!”那尖嘴猴腮的人抱着头在地上拼命喊叫。
宋馥被女警抱住腰,袖长的腿在空中拼命踢着,那架势,挨一脚可能都会直接躺下。
“行了杨过,快闭嘴吧!”楚啸捡起那瓶水,叹了一口气:“你这样的行为可不好。”
宋馥这才看见,来处理这件事情的人竟然是楚大哥。
她眼圈发红,深呼吸一口气,表示自己会安静下来,女警才放开了自己的腰肢。
宋馥扫了一眼那个杨过,冷笑出声:“他背后一定有人。”我要他死!
她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
这个幕后黑手,一次又一次的将手伸向了自己身边的人,她痛恨自己不能保护他们。
爷爷跟她说,女孩子要适可而止,要知进退,要与人为善,给自己留条后路。
现在。
可去他妈的后路!
宋馥只想让那个人死!
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刘子萌挡在自己面前的画面!
也不会忘记这个花季女孩,白皙滑、腻的背部,被硫酸灼烧的血肉模糊的样子!
她是为了救自己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警官,我陪你们回去做笔录。”宋馥说着,二话不说上了车。
楚啸:“……”这么配合的?
自己的弟弟还担心的要死,说什么宋馥现在怒气攻心,要小点心。
看这个积极配合的样子,哪里像是他说的没头脑的样子?
楚熠真是瞎操心。
楚熠拽着杨过的胳膊,送上了警车,跟宋馥坐在了一起,自己则是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其他的在场人员则是被一辆大面包车载着,一起进入警局。
车子颠簸,楚啸靠在车窗的位置,余光落在宋馥身上,她坐得笔直,目光超前。
前面是个隧道。
楚啸单手拖着下巴,感觉有些疲惫。
他出去旅游散心没多久,就被同样出去旅游的上司给看到了,二话不说把自己抓了回来。
今天刚好在附近遛弯儿,被弟弟的一通电话,送上了临时岗位。
说不困是假的。
进入隧道,车厢一秒就暗了下来。
几乎是同时,楚啸感受到杨过身子紧绷,嗓子眼儿冒出一个音节,紧接着就被堵住。
他伸出手去摸:“杨过?”
杨过的身子疯狂挣扎,楚啸大喊着:“宋馥你冷静一点!你现在只会把事情处理的越来越糟!”
黑暗中女人得逞的笑意传来,她在用力,压制着手里的罪人,这种惩戒的力度,让她大脑出于高度放松的状态。
“还能如何糟糕?坏人永远得不到惩戒,好人永远在受伤!你告诉我,我还要怎么冷静!”
隧道的洞口就在前方。
一秒,两秒,三秒。
车内恢复了正常亮度。
杨过已经昏迷,他的手以扭曲的姿势软趴趴的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头无力的靠在了车椅上,而那个动手的女人,手放在了他的脖颈处。
楚啸惊得头皮发麻。
“宋馥——!”
女人将视线看过来,纤细白皙的手不断的收缩,杨过的脸色逐渐变红。
她声音很轻柔:“我不会杀了他的,楚大哥你放心,我还不想坐牢。”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她手上的力度却丝毫不弱,眼看着杨过已经翻起了白眼,楚啸连忙解开安全带,上前一把握住了宋馥的胳膊。
“弟妹,你冷静,想想楚熠。”
楚熠?
宋馥愣了一下,楚啸抓住时机,用力将宋馥的双手拿了下来,杨过脖子一歪,彻底昏死过去,连咳嗽都没有来得及。
楚啸吓得伸出手去摸他的脉搏,感受到跳动后,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此时宋馥已经恢复了平静。
她一双桃花眸子幽幽的看过来:“楚大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熠:“……刚刚啊,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原本他以为自己的弟弟是个祸害,和宋馥在一起是八辈子烧了高香。
现在看来,柔弱安静的弟妹,显然也不是等闲之辈,这一只手就能够把成年男性掐的翻白眼,显然是练过的。
看来之前在荒岛上面求生,那些物资根本就不是老赵安排的。
楚啸压抑住心中的震惊,在他的视线中,女人头一歪,靠着车窗睡着了。
宋馥睡了吗?
没有。她装的。
大脑皮层过于兴奋,所以她做出了这种举动。
听到楚熠的名字的时候,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
她强制按压住内心的恨意,袖子下面的手,还是没有忍住,死死的拧着杨过的胳膊皮,一圈又一圈。
等杨过被一杯茶水泼醒的时候,他疼的不光是脖子,还有胳膊。
脑海中的记忆里,只有那黑下来的车厢,然后就是睡梦中差点被人掐死的记忆。
他将胳膊抬了抬,给楚啸看:“警官,我这是怎么回事?”
楚啸视而不见:“你自己摔的,你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