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开浑浑噩噩的躺在后备箱内,执法人员打开车厢的时候,他甚至害怕光一样,往里面缩成了一团。
“他不会是受到了虐。待吧?这个性质可就不一样了啊。”有人担忧的看了院子一眼。
为首的人沉思了一下:“先把人带走,到时候有没有受到虐。待,医院会给一个评估。”
大家伙儿将骨瘦如柴的黎开从后备箱架出来,他竟然是连路都不会走了。
神经也好似出了点问题。
为首的大队长心里也有些犯嘀咕。
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黑衣人的后备箱?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人,然后坐上了车,开始打开电脑细致的开始琢磨面前的文件夹。
里面有个不太一样的文件夹。
他点进去看了一眼。
“人疯癫成这个样子,那个黑衣人可能也不是好人,要不我们一起带回队里吧?”
大家看着座位上将自己缩成小团的黎开。
大队长将电脑合上:“回去。”
“队长,不抓人吗?”
“抓什么人?装疯卖傻都看不出来!这几年白干了啊!”大队长没好气的催促着驾驶位的小哥开车走,一边掏出一个槟榔放在嘴里嚼。
众人看了一眼黎开,他又脏又臭,神情恍惚,竟然是装的?
他们不再说话,是不是装的,回到队里就知道了,多少想要蒙混过关的人,都躲不过去的。
黎开浑浊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心彻底死了。
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他其实已经躲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后来管不住自己的手就去赌,结果输了很多钱,他找盛母那个女的要钱。
结果就在去银行的路上,被赌坊里的小混混给捉回去痛打了一顿。
人就被关进了地下室,他本想着盛母可能已经汇钱来了,让赌坊的人去取,结果钱没取到,人搭进去了。
黎开又被带回地下室,每天谁心情不好,就抽他一顿。
没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终于在前几天结束了。
有人将他从赌坊里带了出来。
然后安置在酒店里,今天将他放在后备箱里,他的舌头早就被混混割掉了,还被他自己吃进了肚子里。
今天后备箱一打开就看见了执法人员。
没办法只能装疯卖傻,但是这个大队长怎么这么聪明?!
黎开心死如灰,却也有点庆幸。
至少进去了,还有干净的米饭吃,有干净的地方睡觉,地下室的半年,几乎要了他的老命。
他半是疯癫,半是清明的坐在车里,目光落在闪现后退的黄叶上,唇角不知怎么的露出一抹笑容。
很快,消失不见。
盛母坐在台阶上,手里拿着一个手机。
她看着人不断的从她的两边走过去,沉默了半饷,最终将手机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她发泄似的将手机踩烂,然后又嫌不够,去厨房拿了菜刀在上面疯狂的砍。
此时狼狈不堪的盛嘉实被保镖从房间里带了出来。
盛母分明感受到了儿子饱含怨恨的目光看了过来,她心口一窒。
举着菜刀挡在了门口。
“谁都不能带走我儿子!谁走不能!”
她挥舞着菜刀,眼眶中还有泪水,还有癫狂。
盛嘉实看着她这个样子,露出一抹冷笑:“恶心,表演给谁看呢。”
他刚刚就知道了盛母的那些事情了,也知道盛母为了手机交出了钥匙。
现在又一副母子情深的样子,做给谁看呢?
“嘉实……妈妈不是。”盛母哭腔很重。
她肥胖的身躯固执的挡在门口。
“妈妈也是人,妈妈也会做错事情啊,但是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妈妈今天豁出去也会保护你的。”
盛嘉实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不再说话了。
一直比较沉默的宋擎阳却笑出了声。
“你的儿子是儿子,别人家的女儿就活该受欺负吗?”他本来不知道小妹那三年过得是什么日子,可是现在他全都知道了。
大冬天让小妹冷水洗菜。
大过节的所有人都在桌子前面坐着,只有小妹和保姆在厨房里。
心情不好就随便拿捏小妹,各种含沙射影。
温润尔雅的宋二哥,第一次气得眼圈都红了。
他看着盛母那副天下我最委屈的样子,着实要恶心吐了!
“我家馥馥,是我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这样对她?!离婚前不拿她当人,离婚后还要和歹人想着害他!你还纵容你的儿子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她!真当我们宋家人都是柿子捏的吗?!”
愤怒的宋二哥一拳砸在桌子上,硬生生将个实木桌子给砸塌了。
“你以为你是谁?!”宋擎阳指着盛嘉实:“当年馥馥执意要嫁给你,全家上下就我没有反对,我现在觉得自己真是害了她一辈子,倘若当初我也坚持反对,你和馥馥根本就不会有这段婚姻!”
盛嘉实被指着也恼火了,他用力甩开保镖:“我和馥馥为什么不应该在一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对她好的!我发誓!”
“你发个屁誓!结婚宣誓都没用,你现在发誓有个屁用。”宋擎阳难得爆粗口。
他心疼小妹的过去,更加痛恨自己当初的天真。
他以为小妹爱的就是最好的。
熟不知,爱情这种东西,应该双向奔赴。
除了爱情,还有生活的方方面面。
婚姻从来不是两个人的事情,是两个家庭的事情。
像小妹这种单方面付出的愣头青,这个世界上太少了。
盛嘉实不懂得珍惜,他根本不配再拥有小妹!
盛嘉实摇着头:“不是的不是的,我还有机会,宋馥还是爱我的,她跟我说过这辈子只爱我一个的啊。”
宋擎阳匪夷所思的看向他,拳头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砸了过去,他打在盛嘉实的下巴,将人直接砸倒在大哥的脚边上。
盛嘉实挣扎着想要起来,被默不作声的宋淮远一脚踩在了肩膀。
他看了一眼被保镖拦住发疯的盛母,微微弯下腰,看躺在地上好似丧家之犬的盛嘉实。
唇角是一抹笑容。
森冷的没有温度。
好似毒蛇爬过一般让人恐惧。
“谁都有年轻气盛看走眼的时候。”大哥的声音很低,说话语速很慢,但是盛嘉实无法忽略:“但是你再来纠缠,我会让你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
“你想如何?”盛嘉实硬着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