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霍知州到门口。
奶奶还是穿着湿漉漉的衣服。
她脸色苍白，短短一会儿，看上去更加虚弱。
她拿出一个小型摄像头。
这是我出事后，霍知州买来放在我房间的。
但他忘记了，沈曼也不知道。
只有奶奶记得。
她确信道：
「我不会用，但我知道，真相肯定在里面！」
沈曼喉头发紧，她紧张得扯着衣服：
「知州，这摄像头，一直在子柚房间？」
霍知州颔首，刚要接过。
沈曼却一把抢过来。
「别看了，斯者已逝，子柚肯定也不希望你们看见她生前狼狈的样子。」
奶奶怒吼：「你放屁！是你虐待柚柚！」
她受了风寒，情绪激动的不停咳嗽。
我心疼的恨不得病痛折磨的是自己。
奶奶勤勤恳恳一辈子，为什么晚年还要受到如此对待？
反观凶手沈曼、霍知州，还有力气温存恩爱。
我只希望奶奶好好的。
难道也是奢望吗？
奶奶死死瞪着两人：
「我一定要给我家柚柚讨个说法。」
沈曼被吓的打颤：「林阿婆受刺激了，说出来的话也没有可信度，先送她休息吧。」
我知道，霍知州会顺着她。
可这一次却出乎我的意料。
霍知州强硬的从沈曼手中抢过摄像头。
直接摁下播放。
房间的白墙多了一道投影。
沈曼着急大喊：「不要——」
画面内，我看到自己被虐待的样子。
每每看到，我都会回忆起当时被虐待时的感觉。
窒息、崩溃、毫无尊严。
沈曼居高临下的扯着我的头发：
「贱人！你残疾就是抢我男人和财产的报应！」
我被扯的生疼，却只能啊巴啊巴的挣扎。
嘴边都是排泄物。
沈曼厌恶的眼神宛如在看垃圾。
下一秒，她扇了我几个耳光。
我被扇的双眼发直。
「不要看了，不要看了。」
奶奶崩溃大哭。
她跌坐在地上，怀里抱着我送给她的金镯子。
她像个小孩，哭得好像丢了整个世界。
我的鼻尖也不自觉酸涩。
「柚柚该有多疼多难受啊！这么一个蛇蝎女人你还当个宝！」
霍知州喉头微动。
整个人宛如被打了一巴掌般难堪。
他颤抖的摁下暂停，红着双眼看着沈曼。
「沈、曼！」
沈曼艰难的吞咽了下，脸色苍白：「知州，这个视频是假的。」
霍知州一把捏住沈曼的脖颈：
「证据确凿，还敢胡说！」
「你怎么敢这么对她的？你到底怎么敢的！」
他力气很大，手上青筋暴起，直接捏着沈曼的脖颈将人双脚离地的提起。
沈曼的脸瞬间通红。
她想扒开霍知州的手，却只是徒劳。
艰难道：「放、放开……」
霍知州狠狠把她往地下扔。
沈曼的头重重磕在桌子上。
鲜血直流，格外骇人。
「啊啊！」
她疼的不停尖叫。
霍知州脸色阴沉，不知从哪找来根木棍，一步步走向她。
「子柚经历过的，我要你也经历一遍。」
沈曼惊恐的捂着头往后退。
她破罐子破摔般大喊：「霍知州，你现在装什么深情？！」
「你打死我有什么用！陆子柚还不是死了！」
「闭嘴！」
霍知州怒不可遏，一棍子打在她的膝盖上。
清脆的咔擦声伴随着她的尖叫响起。
「你就是打死我，也没法改变你是杀人凶手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