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寒风呼啸,拍打着窗户,发出阵阵鬼哭狼嚎之声。
林羽却浑然不觉,依旧埋首于书卷之中,昏黄的烛光映照在他清秀的脸上,勾勒出一股坚毅之色。
他即将进京赶考,这是他寒窗苦读十余载的梦想,也是他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
窗外,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快得让人难以捕捉,林羽抬头望去,却只看到摇曳的树枝和翻飞的落叶。
“羽儿,夜深了,早些歇息吧。”林母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走了进来,语气中充满了关切。
林羽放下手中的书,接过姜汤,轻轻吹了吹,说道:“娘,我不累,再读一会儿。”
林母慈爱地望着他,眼中满是骄傲和不舍。
她知道儿子为了这次科考付出了多少努力,也明白这次机会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
“羽儿,这些日子你辛苦了,”林母一边说着,一边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包袱,“这是娘为你准备的干粮和衣物,路上要小心啊。”
林羽接过包袱,沉甸甸的,仿佛装满了母亲的爱。
他握住母亲的手,柔声说道:“娘,您放心,孩儿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林母欣慰地笑了,眼角却泛起了泪花。
她轻轻抚摸着林羽的脸庞,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声叹息:“孩子,娘只盼你平安归来……”
第二天清晨,林羽告别了父母,踏上了进京赶考的漫漫长路。
他背着简单的行囊,怀揣着梦想和希望,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未知的未来。
小镇的街道上,行人稀少,只有几个早起的商贩在摆摊叫卖。
林羽所在的小镇,民风淳朴,人人以读书入仕为荣。
每逢科举之年,都会有许多学子像林羽一样,背井离乡,踏上这条充满希望却又充满艰辛的赶考之路。
走到镇口,林羽看到一个算命先生坐在路边,面前摆着一块写着“铁口直断”的招牌。
他心中一动,便走了过去。
“先生,能为我算上一卦吗?”
算命先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缓缓说道:“公子此去,恐有凶险……”
“凶险?”林羽微微皱眉,心中有些不悦。
他寒窗苦读十余载,就盼着这次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如今临行前却被告知有凶险,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先生此言何意?”
算命先生捋了捋胡须,故作高深地说道:“天机不可泄露,公子此去,一切小心便是。”
林羽付了卦钱,心中却始终无法平静。
他快步走出小镇,沿着蜿蜒的山路一路前行。
小镇越来越远,他的身影也逐渐消失在茫茫山野之中。
他并不知道,算命先生的话并非虚言。
此去京城,他的确会遭遇诸多凶险,甚至会改变他的一生。
离开小镇后,林羽想起父亲临行前的话,心中五味杂陈。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家中衣食无忧,即使落榜也能安稳度日。
可父亲却告诉他,家中早已家道中落,这次赶考的盘缠还是东拼西凑而来。
如果不能高中,他便要另寻出路,肩负起养家糊口的重任。
这与他之前所想的截然不同,也让他倍感压力。
他加快了脚步,心中暗自发誓:无论如何,也要金榜题名,不让父母失望。
他走了许久,已是日落西山。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林羽决定在路边稍作休息,明日再赶路。
他正要坐下,忽然听到一阵沙沙作响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草丛中窜动。
林羽警惕地站起身,环顾四周,却什么也没看到。
“是谁在那里?”他大声问道。
回应他的,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林羽心中疑惑,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他正要坐下,突然,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片浓雾,迅速向他弥漫而来……雾气越来越浓,遮天蔽日,林羽伸手不见五指,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之中。
“怎么回事?”他喃喃自语,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浓雾翻滚,如潮水般涌动,林羽身处其中,辨不清方向,心中愈发不安。
他试探着往前走,却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迷宫,无论怎么走都找不到出路。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周围的雾气似乎不再是毫无生命的物质,而像是有意识般流动,隐隐约约指引着他前进的方向。
林羽心中一动,顺着这股感觉走去。
雾气在他身边旋转,仿佛为他开辟出一条道路。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的雾气逐渐散开,林羽发现自己已经走出了山林,来到了一条通往小镇的道路上。
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的精神力比之前更加敏锐,仿佛能感知到周围更细微的变化。
这莫名的体验让他感到不可思议,却也隐隐兴奋。
沿着道路前行,林羽来到一个小镇。
镇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突然,一阵喧闹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只见一群人围在街角,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林羽走近一看,只见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恶霸,正对着一位卖艺老者颐指气使,破口大骂。
老者身旁摆放着一些字画,显然是靠卖艺为生。
恶霸一把夺过一幅字画,粗暴地撕成碎片,扔在地上,叫嚣道:“你这老东西,画的什么玩意儿!也敢拿出来卖,污了大爷的眼!”周围的百姓虽然义愤填膺,却敢怒不敢言,只能小声议论着。
林羽见状,心中不忿。
他走上前去,对着恶霸拱手说道:“这位兄台,我看老先生的字画笔力遒劲,意境深远,并非凡品。你如此粗暴对待,未免有失公允。”恶霸斜睨了林羽一眼,不屑地说道:“你是什么东西?敢管大爷的闲事!”林羽不卑不亢地说道:“在下只是一介书生,看不惯兄台如此欺凌弱小。老先生年事已高,卖艺不易,兄台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他接着说道:“况且,兄台如此举动,岂不是有损您的名声?周围的乡亲父老都看着呢。”林羽的话字字珠玑,引得周围的百姓纷纷点头附和。
恶霸见众怒难犯,又见林羽气质不凡,不敢再放肆,只得灰溜溜地离开了。
老者感激涕零,颤巍巍地向林羽道谢。
他从包裹中取出一本古旧的书籍,递给林羽:“公子仗义相助,老朽无以为报,这本古书就赠予公子,或许对公子赶考有所帮助。”林羽接过书,道了声谢,继续赶路。
走了没多久,一位衣着光鲜的男子追了上来,拱手道:“这位兄台,我看你也是进京赶考的,不如结伴而行,也好有个照应。”林羽见他举止得体,便欣然同意。
两人并肩而行,那男子却开口说道:“我看兄台衣着朴素,想来家中并不富裕吧……”
“我看兄台穿着粗布麻衣,想来家中并不富裕吧?”那男子摇着折扇,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林羽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家境如何,与赶考并无关系。我辈读书人,当以学识论高低,而非以衣着判贵贱。”男子似乎没想到林羽会如此回应,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随即又堆起笑容:“兄台所言极是,是在下唐突了。只是我看兄台面生,不知师承何处?”这分明是想探究林羽的底细,看他是否出身名门。
林羽依旧不卑不亢:“在下乃一介寒门学子,并无师承,全凭自学。”男子听罢,眼中的轻视更加明显,他故作关切地问道:“那兄台可曾读过《礼记·王制》中关于‘六艺’的解释?”他知道《礼记·王制》中关于“六艺”的解释晦涩难懂,一般寒门学子很少有机会接触,便想以此来刁难林羽。
林羽却毫不迟疑地答道:“‘六艺’者,礼、乐、射、御、书、数也。礼者,规范人之行为;乐者,陶冶人之情操;射者,锻炼人之体魄;御者,驾驭马匹之术;书者,记录历史之文;数者,计算万物之理。此六艺,乃君子之必修,亦是治国安邦之根本。”他侃侃而谈,不仅准确地解释了“六艺”的含义,还引经据典,阐述了其重要性,听得那男子目瞪口呆。
男子心中不服,又接连问了几个刁钻的问题,皆被林羽一一化解。
林羽的学识之渊博,见识之广阔,令他自愧不如。
最终,那男子自讨没趣,讪讪地闭上了嘴,不再言语。
夕阳西下,天色渐暗。
林羽与那男子告别,独自一人继续前行。
离开小镇后,他进入一片荒郊野岭。
周围静谧得可怕,只有他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几声鸦鸣。
他总感觉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心中隐隐不安。
树影婆娑,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
一阵阴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有人在低语。
林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只想尽快离开这片诡异的树林。
突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异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