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溪拧了拧眉头：“那些实验失败的尸体都丢在了地下的那个大坑里了吗？”
“嗯，若是丢到了外面，我怕被人发现了。”秦哲回答。
“那城外树林里的三具尸体是谁埋的。”蓝溪又问。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很清楚这件事暴露的后果，我怎么可能让尸体流露出去了。”
秦哲满眼的迷茫，似乎真的完全不知情。
蓝溪很疑惑，但案子已经破获了，谁埋了尸体的，倒是不那么重要了。
至于那些傀儡都被卖到了哪里去，秦哲也说不出来了。
“我大多都卖给了过往的客商，有人也是慕名而来，而且必须是熟人，我才会卖的。后面他们卖给谁，我也不会问的。这是最起码的道德问题啊。”
蓝溪听到他说道德问题，气得要杀人了。
“就你，还道德问题。”
秦哲冷哼：“或许我这件事栽了，但是我不会承认我做错了。我赚的钱，八成都用在了盐城百姓的身上，我有什么错。”
“那你为什么还要克扣盐税。”蓝溪冷哼着问。
“为了掩人耳目啊。”秦哲回答的理直气壮。
“盐城的情况就是这样，只要是个人，便能看清楚了。我即便是有心出力，也是要被人怀疑的。所以我必须要有一个名目。”
“克扣盐税才有几个钱，压根不够我做什么的，我也就是给百姓一个说法而已。”
蓝溪拧了拧眉头，秦哲的话，她是能够理解的，事实也的确如此，盐商虽然赚的多，但多是小钱。即便是层层克扣，也还是不多。以秦哲的本事，自然不会在乎那些小钱的。
“既然你不在乎，那为何要扣盐税扣的盐商几乎要去上吊了，还有阮二是不是你害死的。你是用什么办法害死了他的。”
秦哲皱眉，却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
蓝溪也不着急，眼睛紧紧盯着秦哲，等待他的回答。
秦哲沉默了许久，然后低沉着声音道：
“我的确是克扣了盐税，但是我可以肯定，我克扣的那些根本不算什么。也不会逼的盐商们要死要活的。阮二也不是我杀的，我原本是打算要杀了他，还派了秦鹏羽过去的，只是，他追上了阮二的时候，阮二已经死了。”
“我做过的，我认，事到如今，左右都是死刑了，我还有什么不认得。问题是，真的不是我。”
蓝溪沉默了。
审问还是蓝溪和地狱一起做的。
但结果却没能问出什么来，这让蓝溪也是很恼火。
“秦哲为官多年，心里的信念比较坚定，我们要让他如实的招供并不容易。”蓝溪站在监牢的门口，有些郁闷的说道。
“你们刑卫不是专门管理刑罚，那么对于秦哲的这种，有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蓝溪想了想问。
地狱摇头：“上刑算不算。”
蓝溪翻了翻白眼。
“我还是去问问林语轩吧。”
说完朝着女囚那边去了。
林语轩似乎知道蓝溪一定会来，看到蓝溪没有一点意外。
“我真是没有想到，木家居然还会出了你这么一个极品。”
林语轩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是浓浓的嘲讽。
蓝溪也不生气，让人搬了椅子，坐在监牢的外面看着林语轩：
“事实证明，不管我姓什么，做了什么，如今，我在外面，你在里面。”
林语轩沉默不语。
蓝溪眸光晃动了一下，眼神在林语轩的身上转了转：
“你是选择体面一点，配合我，还是抗争到底，让我在你身上尝试过所有的酷刑再说。”
蓝溪说这句话的时候居然带了一点隐隐的期待，期待这个女人能选择后者。
林语轩默了默：“秦哲都说了吗？”
“对，都说了。现在就看你和你儿子的认罪态度了。”
林语轩闭了闭眸子：“这件事和我儿子没有关系。一切都是秦哲做的，我帮着整理账目而已。”
蓝溪笑了：“你这样单独将你儿子给摘出来，是不是表现得太过明显了。阮二是怎么死的。他死的时候，秦鹏羽刚好追了过去吧。你们敢说，阮二不是秦鹏羽杀的吗？”
林语轩急忙跳起来，抓住了栏杆喊：“我儿真的没有杀人。”
蓝溪嘲讽般的看着她。眼神带着一种鄙夷的神色。
林语轩颓废的叹息了一声。
“好，我说，你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蓝溪有些失望：“这就说了，也不挣扎一下了，或许，有些事是秦哲没说的呢。你就这样都说了，是不是有点太简单了。”
林语轩冷冷瞟了她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装了什么心思，你就是希望我们不配合，好公报私仇。”
“你做梦！”说完她看向了地狱。
“我什么都说，能不能麻烦你和刑王说一声，我要亲自告诉他。”
蓝溪看着她冷笑，也不吭声。
地狱想都不想的摇头：“王爷有令，关于案件方面所有的事都交给莫离大人全权负责。”
林语轩很意外，跟着便是无限的绝望。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说，只要王爷亲来，我肯定会说的，这个女人，我不放心。”
林语轩说完，恶狠狠的瞪了蓝溪一眼。
蓝溪也不生气，悠哉的看着她笑。
“很抱歉，王爷很信任莫离大人。”
林语轩彻底没词了。
其实，她也知道，不管自己说了什么，刑王都会知道的，但是她就是不想看着蓝溪那么得意。
蓝溪见她气得要死，她则漫不经心的看了看窗外，然后悠哉的道：
“你可要想清楚了，时间可不多了。”
“你什么意思？”林语轩忍不住皱眉。
蓝溪勾了勾唇角：
“你儿子……”
她只是短短说了三个字，林语轩彻底蔫了。
“好，我说。你要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蓝溪轻柔地笑了：“要全部，所有哦。”
“是！全部，所有。真实的。”林语轩点头。
“当年，我母亲是怎么死的。”林语轩没有想到的是，蓝溪居然一下子拐了弯。
她惊愕的看着蓝溪，良久忍不住自嘲的轻笑起来：“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