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溪的这个话就有些难听了。
大梁听了她的话之后,脸色微微一白:
“二夫人有所不知,其实事实并没有你想的那样不堪。”
“我也不知道该跟你如何解释,这样吧,你等一下,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不行,不行,还是你不要过去了,我带那人来见你好了。”
大梁说的转身就走,很快又领了一个女子回来,这女子看年纪大概30左右。
或许是因为经常不出去见阳光,脸色倒是很苍白,但那种白是一种病态的白,甚至还泛着一种淡淡的透明色。
若是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里面淡红色的血管。如果不是屋子里的光线比较暗。
打冷眼儿看一眼,一定会吓坏的。
蓝溪皱了皱眉头,她是郎中,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这女人应该是几年都不见阳光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再加上在这地下,基本上吃不到什么盐吧,其他的人因为有武功,而且还会在山谷中走动一下,所以才会看上去比较正常,可这女子显然很久都没有出去了。
让蓝溪有些意外的是,这女子看上去似乎还有一些别的问题,可具体要切了脉后才能确定。
似乎她中了毒。
大梁这个时候引着女子到了面前说道:
“她是我们这儿的姑娘,叫浮萍。这是二当家的夫人。”
“二夫人有什么疑惑尽管问她就是。”
大梁说着转身出去了,见大梁走了,浮萍急忙飘飘万福说道:
“浮萍见过二当家的夫人,二夫人不知道叫浮萍有什么事。”
蓝溪走到她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抓起她的手腕,手指放在了脉搏上,片刻之后惊讶地道
“你中了毒。”
浮萍点了点头。
蓝溪终于明白了,这女子中的毒和当初花冲霄中的毒是一样的。
这种毒需要异性每隔上一段时间必须与其发生关系。否则便会毒发而亡。
花冲霄当年便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做了采花贼。
如果不是遇到了蓝溪,恐怕早就已经死了。
而面前的女子也是如此。
蓝溪叹息了一声,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浮萍低声说道:
“小女今年16岁。”
蓝溪心里一阵的难受,16岁呀,花季一般的小姑娘。
结果看上去却如30一般。
这就是在透支生命,透支潜力,而且她在诊脉的时候发现,这姑娘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你到这里多久了?”
蓝溪又问道。
小姑娘沉默了片刻后说道:“一年多。”
“那像你这样的姑娘还有多少。”
浮萍咬了咬唇:
“现在就剩下三个了,之前大概有八个,不过那些都已经死了。”
蓝溪叹息着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们都和你一样的病症吗?”
浮萍接着点头,随即便明白了,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着蓝溪。
“你怎么知道我有病的?”
浮萍和其他的几个女子并不像这山谷里其他男人那般,脸上会腐烂,身上也会有一些烂掉的东西。
她们只是得了这种病患,然后被丢到了山谷里。
说来也是奇怪了,但凡像她们这样得了这种病的人,居然没办法传染其他男人那样子的皮肤溃烂的毛病。
蓝溪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挥了挥手示意浮萍不需要问这些,然后又详细的问了一些其他方面的细节,比如她们第一次发病是什么时候,现在要多久发病一次等等。
差不多了,才让大梁将浮萍带走,现在蓝溪明白,为什么怜秋看到她,跟她说这里的人很过分时的表情了。
说起来这些女子都是可怜人。
蓝溪叫回来大梁问道:
“这些女子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居然都得了这样的病症。”
大梁苦笑着说:“您既然是二夫人,不可能再离开这里,所以告诉你也没有什么关系,这些女子都是被人抓了去,然后喂了药放在青楼里。”
“这样的人在服侍男人的时候都会比较主动。正是男人们很喜欢的状态。至于为什么会送到这里来,我不清楚,你应该去问问大当家和二当家的。”
蓝溪也明白,有些事大梁一个普通人是不可能了解这么多的。
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看到洞口晃过一张脸,她明白了,这是洛御凌想要见她。
于是她便寻了个由头将大梁打发了出去。
等大梁走远了后,洛御凌闪身走了进来。
“昨天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蓝溪问道。
洛御凌点了点头,低声在她耳边说道:
“这些人应该都是从军中出来的,应该就是几十年前失踪的莫家军。”
蓝溪皱眉,莫家军的名字,她也听说过,在云城的时候曾经有人在酒醉之后提到过。
说莫家军的人都是堂堂正正的男人,为了保家卫国拼命、拼血、拼头颅。
但是最终却不明不白的失踪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失踪了之后,皇上居然不闻不问,甚至也没有命人去寻找他们。
当时发生这事的时候,是因为莫家军的其中一个百夫长的家属在云城被人所欺凌。
家属愤恨不已,最后在街头自尽,临死之前仰天长啸,悲泣狂笑。
蓝溪当时听到这些的时候也是有些诧异,随后便从侧面了解了一些关于莫家军的情况。
当她知道莫家军的详细情况后,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
直觉莫家军的事应该不是这样简单失踪的,一定还有什么隐衷在里面。
想不到她居然在这山谷下面遇到了莫家军。
蓝溪皱了皱眉头,说道:
“如果这些人是莫家军,那么做这件事的人是谁。”
她的话说完,瞟见了洛御凌苍白的脸色,不用问蓝溪也猜到了几分,叹息了一声说道:
“现在看来此事恐怕不是你我能够解决的了。”
洛御凌却咬着唇说道:
“莫家军的人应该被尊重,不应该落得这样的下场,不管是谁做了这样的事都是不应该的。”
“此事我自会处理,我不能让他们白白的就这样牺牲,而且一辈子都在山谷里,不见天日。”
蓝溪叹息:“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你不要忘记了,现在的你仅仅是个刑王,没有那个能力去为他们平原昭雪,能够将他们从这里救出去,雪藏起来就已经是万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