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太太看见了顾祁年,没好气儿的别过去了脸。
一副我不想搭理你,你也别理我的样子。
他走过去,把搭在老太太腿上的毛巾重新给老太太盖上。
顾老太太却一句话都没说。
貌似看着心情不大好。
顾祁年奇了怪了。
这个叶甜,人缘有那么好吗?
他失忆醒来之后,不说一无所有吧,可以说是没有人理他。
顾祁年隐隐的有点怀疑人生。
“回来干嘛?”顾老太太这会儿还在生气呢。
费劲救回来了孙子,人还失忆了。
一堆烂摊子还没人处理。
她岁数大了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
“奶奶,那个叶甜,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顾祁年对待顾老太太还是留着该有的体面和尊重的。
他声音有些薄凉的开口,语气也放缓了不少。
“什么那个叶甜?那是你老婆!”顾老太太一听这个称呼,立马就不乐意了。
斜了一眼顾祁年,恨不得脱下来鞋踹顾祁年。
这孩子说话真是越来越难听了。
“我自愿娶的还是你给我安排的?”顾祁年还是觉得自己不可能主动的选择结婚。
一定是老太太的安排,他不得违背。
他怎么可能会爱上一个那么普通的女人。
顾老太太知道一个道理。
宁愿和聪明人打一架,也不要和傻子多说一句话。
和一个失忆的人讲那么多也是没有用的,纯粹是浪费口舌。
有那个功夫,不如在家多待一段时间。
年纪大了还是需要静养。
“你出去吧,我不想跟你说话!”顾老太太自己转动着轮椅,多余的话一个字都不想说。
看着自家奶奶都那么嫌弃自己,顾祁年愣在了原地。
好呀,这才算是真正的众叛亲离的呢。
宴思远一开门,没想到顾祁年竟然在那站着。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就不好了。
呵,渣男就是渣男。
自家老婆都已经生病住院了,他还能心安理得的回家?
搞笑!
顾祁年脸上也有点不自然。
总不能对人家说,他表现出来对叶甜很感兴趣的样子吧?
“你不是在基地训练吗?”顾祁年清了清嗓子,开口。
“跟教官请了个假,回来拿点东西,而且,我不想看见傻子。”宴思远说完像逃一样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多留在客厅一秒都是煎熬。
顾祁年知道宴思远所说的那个傻子是自己,脸色瞬间黑了。
他不管不顾的冲过去,把宴思远从房间里面啾了出来。
宴思远匆匆的把行李全塞到了一个袋子里,做好了在基地多待几年的准备。
他就不信了。
以前好歹还能和顾祁年一起成为霸主。
现在他们两个简直有着云泥之别。
一个成为了长老。
他都这个岁数了,还仅仅只是一个小学员。
还是天天被各位大哥们吊打的学员。
简直太过分了。
顾祁年看宴思远也表现出来不耐烦的样子,这会儿终于怒了。
这些朋友一个个就像是吃了枪药一样。
是哪里不正常?
“那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顾祁年追着问道。
宴思远背上了行囊就打算走,也不想多说废话。
不得不说在这件事情上,他们所有的人保持了出了奇的一致。
都不想和一个失忆的人计较。
都失忆了,有什么可聊的?
“什么怎么回事?你就自己研究去呗。”
顾祁年眼睁睁的看着宴思远提起行囊就要走,终于抛弃了最后一句想说的话。
“我要和廖春雪结婚了!”
宴思远突然一言不发,用着那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顾祁年。
他要结婚了?
这肯定是最好听的笑话。
宴思远把行李随意的往地上一丢。
收起了刚才所有的神色,满脸正经。
眼神中还带着一点点的惋惜。
多少人曾经羡慕的神仙眷侣呀。
怎么突然就走到了这一步呢?
宴思远把手搭着了顾祁年的肩膀上,认真的开口说道,“顾祁年,我把你当兄弟,所以我奉劝你一句!”
“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叶甜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如果你失去了她,你会后悔的。”
顾祁年也快要被逼疯了。
醒来的这两天,廖春雪不断的在逼婚。
身边的所有人,似乎对他的行为都有着不满。
对他什么都不说。
顾祁年最讨厌每天早上起来时候的那种茫然的状态。
他又能怎么办呢?
顾祁年不断的重申着,“可我的脑海中根本就没有她。”
宴思远突然觉得眼前的顾祁年也有点可怜。
可是,可怜又有什么用呢?
可怜又不能当饭吃,可怜也不能回到过去。
“你以前不该瞒着我的。”宴思远回想着自己知道顾祁年默默的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这些年来并没有表面上玩世不恭。
可宴思远知道,他无论怎么样都追不上顾祁年了。
当朋友之间知道那种最大的差距的时候,宴思远的心情也没有人能理解。
看着顾祁年的那张脸,宴思远第1次感觉无所适从。
顾祁年茫然,可大概猜到了宴思远说的是什么。
他干的是刀尖上舔血的生活,怎么可能会公诸于众。
更何况那些东西原本就见不得光。
宴思远这人生活着向来没心没肺。
他以前过的那种日子,不想再多一个人跟着提心吊胆。
“那叶紫妍呢?”宴思远追问。
如果不记得叶甜,也总该知道叶紫妍。
叶紫妍曾经在他的生命里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忘记。
“我……”顾祁年捂住了脑袋,总觉得有些头疼。
他依稀记得这个名字,可每次回忆的时候后脑子里都很疼。
“可能我的大脑出现了混乱,已经认不清楚了。”顾祁年难得的承认着自己的脆弱。
宴思远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拍掉了顾祁年刚刚搭在肩膀上的手。
“作为兄弟我只能告诉你,好好的善待叶甜,她才是真正爱你的人。”
顾祁年提起来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无感。
宴思远叹息,“她也挺不容易的。”
说完,宴思远拎着自己的东西走了。
顾祁年一个人茫然无措的坐在客厅里,看着家里的佣人都躲着自己。
他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