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彻底陷入了绝望的境地。
前有铜墙铁壁般的正面突击,后有锐不可当的背刺猛攻,头顶还不时有炮弹落下。
很多鬼子兵被猛烈的炮火震得精神失常。
呆呆地坐在地上,直到被履带碾过或被子弹击中。
在绝对的火力和装甲优势面前,如同投入烈焰的火星,瞬间熄灭。
“八嘎!挡住他们!”
“天皇陛下板载!”
一名鬼子大队长挥舞着军刀,率领几十名残兵发起绝望的反冲锋。
迎接他们的是坦克并列机枪的金属风暴和步兵战车机关炮的精准点射,瞬间便倒下一片。
战斗变成了单方面的碾压和清剿。
狼牙两个合成旅的坦克和装甲车,如同两把巨大的铁钳。
从东西两个方向狠狠夹击!
将日军第36师团这支庞大的队伍,在黑石峪这座天然的熔炉中,一点点挤压、碾碎!
井关仞的指挥车试图向后突围,但没冲出多远。
就被一发不知来自坦克还是反坦克火箭筒的炮弹击中履带,瘫痪在原地。
他推开舱盖,试图换乘车辆,却被密集的子弹压得抬不起头。
看着周围如同地狱般的景象,听着帝国士兵临死前的惨嚎。
这位日军中将的脸上充满了绝望和疯狂。
他缓缓拔出腰间的南部十四式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井关仞的手指扣在南部十四式手枪冰冷的扳机上,微微颤抖。
太阳穴处能感受到枪口传来的、属于金属的独特凉意。
这凉意似乎能暂时压制住脑海中翻腾的、如同岩浆般灼热的绝望与疯狂。
指挥车外,是炼狱般的景象和帝国士兵临死前不绝于耳的惨嚎。
这些声音像是无数根钢针,刺穿着他作为指挥官最后一丝尊严。
“师团长阁下!”
“不可!”
一旁满脸血污的参谋长见状,猛地扑了上来。
死死抓住井关仞持枪的手腕,声音嘶哑地喊道:
“您是师团的灵魂!”
“您若玉碎,部队将彻底崩溃!”
“我们或许还能组织残部,向侧翼山地突围!”
“只要进入山区,就还有一线生机!”
“生机?”井关仞惨然一笑。
目光扫过窗外。
远处一辆ZTZ-96B主战坦克正轰鸣着碾过一堆日军尸体和丢弃的装备。
炮塔缓缓转动,搜寻着下一个目标。
“你看看!这哪里还有生机?”
“这是绝地!”
“是顾云阳为我们精心挑选的坟墓!”
“平田健吉那个蠢货先走一步,现在轮到我们了!”
他的语气充满了自嘲和一种洞悉结局后的诡异平静。
“阁下!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也要尝试!”
“为了第36师团的荣耀!”
“为了帝国陆军的荣誉!”
鬼子参谋长几乎是在哀求,手上力道丝毫不减。
“荣誉……”井关仞喃喃道,这个词此刻听起来如此讽刺。
正是对荣誉(或者说战功)的渴望,以及对八路军实力的误判。
才让他一步步踏入了这个死亡陷阱。
他猛地甩开小林的手,但枪口也垂了下来,重重叹了口气。
“罢了!”
“传令各部队,各自为战,向北方山区突围!”
“能走多少……算多少吧!”
这几乎是一道放弃指挥、听天由命的命令。
命令通过残存的通讯兵艰难地传达下去。
但这更像是给已经崩溃的日军伤口上撒了最后一把盐。
原本还有些建制、在军官督促下勉强抵抗的日军部队。
听到各自突围的命令后,最后一丝组织性也彻底瓦解。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对武士道的信仰,大量的鬼子兵开始丢下武器。
像无头苍蝇一样,漫山遍野地朝着看似可以藏身的北侧陡峭山崖爬去。
完全将后背暴露给了追击的狼牙旅战士。
而这,恰恰加速了他们的灭亡。
“旅长!鬼子垮了!”
“开始溃散了!”
“正往北面山上跑!”
第二旅前沿指挥所,参谋兴奋地向孙磊报告。
孙磊通过望远镜冷静地观察着战场态势,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溃散?往山上跑?”
“那是自寻死路!”
“命令各营,加强火力追击!”
“坦克和步战车沿谷底公路清剿残敌,肃清通道!”
“步兵分队,以班排为单位,追击上山之敌!”
“狙击手重点点名军官和机枪手!”
“炮群、给我覆盖山腰以上的区域,把他们炸下来!”
“是!”
同样的命令也从田青的第一旅指挥部发出。
两位旅长配合默契,如同经验丰富的猎人,指挥着猎犬群追捕惊慌失措的猎物。
谷底,钢铁洪流继续碾压。
坦克的履带发出沉重的轰鸣,毫不留情地碾过一切障碍。
步战车上的30毫米机关炮和机枪,一遍遍扫射着溃兵聚集的区域。
许多试图依托弹坑或车辆残骸抵抗的鬼子,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猛烈的火力撕碎。
“投降!我们投降!”
一小股被压缩在河沟里的鬼子。
看着越来越近的坦克和如狼似虎扑上来的八路军战士。
终于心理崩溃,丢下枪,高举双手,用生硬的汉语哭喊着。
“早干嘛去了!”
“现在想起投降了?”
一名脸上带着硝烟痕迹的八路军班长骂了一句。
“杀!”
随即开始扫射!
“注意补枪,小心鬼子装死!”
战争的残酷法则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更惨烈的是北侧山坡。
陡峭的山崖成了溃逃日军的噩梦。
徒手攀爬尚且困难,更何况是在枪林弹雨之下。
“砰!”
一声清脆的88式狙击步枪枪响。
一名半山腰上正在挥舞军刀,试图收拢溃兵的鬼子中队长应声倒地。
顺着陡坡滚落下来。
“哒哒哒哒……”
95式班用机枪欢快地叫着,子弹像鞭子一样抽打在攀爬的日军人群中,激起一片片血花和惨叫声。
手榴弹划着弧线落入溃兵群中,爆炸声在山谷间回荡,更加剧了日军的恐慌。
不断有鬼子兵中弹或失足,从陡坡上摔下,非死即伤。
试图反击的鬼子更是遭到了无情的打击。
几名鬼子机枪手刚找到一块岩石架起歪把子轻机枪。
还没来得及射击,就被后方精准飞来的枪榴弹或者狙击步枪子弹送回了老家。
战斗变成了单方面的猎杀。
日军第36师团,这支曾经骄横不可一世的鬼子精锐。
此刻就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在绝对的力量和高效的杀戮机器面前。
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动地承受着毁灭性的打击。
时间在血腥的清剿中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