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大门已经敞开,我躺在担架上,泪流满面,眼睛被睫毛,已经弄得看不清了一切。
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一切,医院里,生生死死,人的一生,就在这里生,也在这里死。
虽然我忍受着骨髓断裂的剧痛,脚已经不长在自己的身体之上,可是我仍然强忍着没有哭
出声来。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夜幕已经飘散降临在这间病房里,我住在的是第118号病房,这是
以前的离休干部住的病房,本来是不对外开放的。
但是这次我的伤情是十分严重的,又给了医生好多钱,因此我就来到了这里。
我的耳朵之中满是轰鸣,听到了医院走廊中喧闹的喊声……
医生抓住我的手臂,轻轻的抹上医疗用的酒精,
缓缓的配着试敏的药剂,又用酒精棉擦着我的胳膊,在我的手肘上向上一点,药剂从针管
里,慢慢的进入我的身体之中。
晓晓轻轻的用手抬起我的头颅,轻轻的爱抚我的头发。哭着吻我的脸颊,
一边大声呼喊着:“为什么?为什么?”
医院的钟表指针滴滴答答的走着。,一声一声的传入我的心里,敲击着我的心房。
门已经被死死的关上,晓晓大声呼喊着:
“相信我,好吗?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要带你去巴黎,看遍那红尘世界,一起
潇潇洒洒,一起看,一起听,那雪域之中的纯净,可是,可是……”晓晓难得如此失态,
伏在我的肩头之上,痛哭不止。
一位护士走了过来,说:118号!118号!是陈霄吗?是陈霄吗?时间已经到了,主治医师
过来对病人进行检查,请家属暂时出来一下。
三位医师缓缓的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位仙凤道骨的长者。他先看了看我发红的手臂,一
面说:看来这位小姐还是很幸运的,医药没有过敏,说着,用听诊器,轻轻的放在我的胸
部上
听着我的心跳声,不假思索的说:“我感觉你现在情况生命的危险依然存在,重要的是骨
髓愈合情况,只要不让碎了的骨头扎到动脉,应该有信心保住陈霄的生命。
又向左面的医师助理一摆手,示意他出去,那个面相白静清秀,而又带一丝狡黠的医师笑
了一下,接着轻轻的推开门,步履轻盈的出-去了。
这位老医师又让另一位女医师,把门插上,接下来又低下头,对着我的耳朵说:
小伙子啊,你的腿,还是有一丝希望的,不过这需要医院从德国的外聘医师,来做你这台
手术,可是要花很多钱的,如果实在是付不起那个钱,恐怕只能截肢了,因为你的腿属于
粉碎性骨折,而且骨髓已经完全碎了。
我们中国目前的技术不足以治疗这样的病例,但是,如果钱够的话,找德国特级主治医师
,冯。哈根。施特劳斯大夫,他有足够的能力,医治好你的腿。不过,光是让他飞来一趟,
就是一件非常昂贵的事情,,需要五万欧元,大概要约合30多万人民币。如果要做完整台
手术,大概也要再加十万欧元,一共是十五万欧元,也就是一百多万块钱。”
我不禁黯然神伤,不是因为自己的不小心,怎么会被敌人抓住,面临如此的境遇。
我想,自己如果真的被截肢,也许,也许,也会很好的,只要有晓晓,也许我心里,不再
需要那广阔的大千世界,我只需要晓晓就够了,和晓晓在一起,摄影机,就和它永别吧!
门外传来晓晓因为哭泣而变得沙哑无比的声音:“真的吗!真的吗!霄霄有救了!没事的
,手术费有多少?”接着又停顿了一下,笑着说:
“没事的医师,我敢打包票,肯定在手术之前,把德国的医师请来,手术费我会全额交起
,一分都不会少。”那边我又听到了晓峰的声音:“你能怎么凑齐这笔钱?去借高利贷吗
?还是倾家荡产,砸锅卖铁?只有让我来想想办法,毕竟,陈霄是因为我的事情,而遭受
敌人的袭击。
我们不能见死不救,说着,从屁股后兜里用力的拿出宝马车钥匙,急匆匆的走了出去,皮
鞋发出踏踏的响声,和地面沉重的摩擦。”
晓晓缓缓的推开病房的门,接着说:亲爱的,不要着急,我一定会管你到底,不要担心,
更不要害怕,我们很快就会健健康康的在一起!”说着,拧开了一瓶水,送到我的嘴边,
一面笑着想安慰我,一面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晓峰很快坐着出租车,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推开病房,咽了一口唾液,对晓晓说:“现在有76万7还差20多万,如果我们把信用卡刷
出来,应该也就够了。”接着问晓晓:“你的卡带了吗?快点拿出来,我现在还有一张金
卡,还有8万两千的额度,加上你的,应该也就差不多了吧。”晓峰急忙拿出卡,找医生
拿出来铅笔,用笔在一张发票上,急匆匆的写上了密码。
说着,晓峰急忙出去了。晓晓抱着我,慢慢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很快就来到,朝阳穿过了洁净的窗户,向内投射,照耀了整个病房。我的心里,一
股暖流顿时升起。两个护士走了进来,小心的推着病房,向手术室走去,晓晓在病房里,
租了一张折叠床,熬了一整晚,轻轻的睡着了,幸福的打着爱的呼噜,没有这场血光之灾
,我不会知道,晓晓会如此真诚的对待我,爱我。
在看着我被推进手术室后成晓晓暗自决定要开始照顾我,因为这件事都是因为成晓晓而起
,也对我有些愧疚之意,当然我却是不知道她的这些想法了。
手术过后,我就开始住院之旅了,对于我来说这是人生中第一次住院了,而且是因为腿被
打断,虽然接了回来,但以后行走之类的还是有些不便。
此时成晓晓正坐在我旁边握着我的手,眼角的泪水还有流尽,眼睛也是通红无比,想必是
在我手术期间一直在哭吧,看着成晓晓的脸上愧疚之意,顿时感觉心里一股难受之意。
“好了,医生说了陈霄的情况还好,好好休息就行,晓晓走吧回家吧让他自己好好休息。
”
嘎吱,成乐勇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成晓晓还一直握着我的手,脸色有些冰冷,对着成晓
晓说着。
“好了,你回去吧!我没多大事情的,你早点休息好!”虽然我对成乐勇没多大好感,但
对成晓晓却是不一样,见成晓晓脸上布满的憔悴之色,也是心疼的叫着她回家休息。
见到我也这样说着,成乐勇一声冷哼,看着我的眼神充满着冷意,接着我的话说道:“晓
晓,你看你这脸色,感觉回家吧!”
“哥,不先回家吧,我留在这里陪陪陈霄。”成晓晓看了我一眼,随后转身对着成乐勇淡
淡地说道。
“晓晓!”成乐勇明显有些生气了,皱着眉头说道:“你一个人留着这里,我是很担心的
,如果那些人找到这里了该怎么办?再说了,医生都说了陈霄的情况是不错的,你不必再
担心什么了。”
我看着成晓晓的执着,嘴角略带起了一丝苦涩,心中长叹一声。
“陈霄,你到底跟晓晓灌了思念迷汤药啊!让他如此对你?我知道不知道你这小子有什么
好的!”成乐勇眉头微皱,俊俏的脸上略带一丝恨意,指着我大声质问道。
我顿时一阵怒意,成乐勇这人是真的有些烦人,每次都得搞事情,正当我要怒说几句时,
在一旁的成晓晓紧握了一下我的手示意我。
“别说陈霄好吧,我留下来是我自己要留的,不是陈霄逼着我要我留下,而且我留下有什
么错?”成晓晓面无表情的朝着成乐勇说道。
成乐勇见自己妹妹再为我辩解,长呼了一口气,抬头开天抿了抿嘴,稳定了一下情绪,质
问道:“那到时那些人再找回来可怎么办?难道靠着小子?腿都被打断了的,他有什么能
力可以保护你?”
我的腿任然还是有些痛楚的,虽然手术接了回来,但还是比不上正常的腿,在听见成乐勇
说的这些话时,心中顿时一阵火气,怒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