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她之前手心挨了板子，却还为她做梅花糕的事情，忍不住敲了下她的额头，“若是让朕知道你又偷偷干活，朕一定重重罚你。”
顾妘汐吃疼，捂着额头无助看着他，弱弱道：“妾身知道了。”
萧熠看着她这幅柔弱可欺的模样，心头忍不住又漾起一股燥热。
他转过头，不再去看她，努力平息那股无名的火，“既然知道，就下去吧。”
顾妘汐想到宋嫲嫲对自己的帮助，不想错过这么个讨好他的机会。
她大胆跪坐在他脚边地毯上，将嫩.白小脸贴在他的膝盖上，“皇上能不能原谅妾身一回？妾身真的知道错了？”
她心中其实也有委屈。
但是，她真的想活着。
先带着母亲好好活着。
她本来想着离开皇宫后，再也不用担心性命被人拿捏，再也不用看旁人的脸色过日子，她一定能过上自由有尊严的日子。
可是，上天没给她成功逃跑的机会。
她再次回到这里，重新过上了被人掌控生死的生活。
可她心中仍然不放弃。
她此时向萧熠弯下腰来，已经不全是因为她爱他，而是为了下一次逃宫，暂时的屈服罢了。
她觉得自己曾经对萧熠炙热的、毫无保留的爱，已经慢慢在淡化。
虽然她仍然是爱他的，但是这份爱，已经没那么满了。
萧熠看着她柔顺的模样，心头渐渐软化。
可他依旧在犹豫。
要是这么容易原谅她，未免太便宜了她。
而且，他此时已经不能肯定，这个女人究竟是真诚地顺服她，还是假情假意对他投诚。
她到底不如婳儿，对他真心实意。
他看不透她。
他忍不住轻轻勾起她的下巴，眼神中有着试探：“你真的，不会再离开朕了吗？”
顾妘汐顿了顿。
但很快，她就露出真诚的笑容，“皇上，妾身永远不会再离开你。”
萧熠辨别不了她说的是真是假。
可他愿意将这话当做真的。
他想，他是帝皇，他要她留在身边，轻而易举。
至于她说的是真是假，有什么要紧？
反正，她逃不了。
他不认为自己是因为爱她，才霸占着她不让她走。
他始终坚定相信，自己爱的只有婳儿。
至于顾妘汐，他只是短暂地迷恋她的身子罢了。
男人天生的占有欲，让他因为她的逃走而愤怒。
即使他以后腻了她，他也不允许她被别人拥有。
他是帝皇，任何人都不能忤逆他。
顾妘汐见他脸上渐渐露出温情，知道定是自己的讨好取悦了他。
她忍不住往他膝盖蹭了蹭，声音甜.软，“皇上，让妾身一直留在你身边侍奉你。”
她凑过去，像最卑贱的伶人，轻轻咬开他的腰带。
她知道这种取悦方式很廉价，但是她没有其他法子。
逃宫前那一阵子，萧熠会怜惜她，不让她再做用身子取悦他的事情。
可是今日，他却用玩味的眼神看她。
“顾妘汐，你为了爬上朕的龙床，果然无所不用其极。”
他的话很轻佻，完全没有之前的温柔。
顾妘汐忍着羞耻，抓着掌心，眼神中流露出勾人媚.态。
“皇上不喜欢妾身这么做么？”
她仰头看他的姿态，将他撩了一下。
他的身体燥热，已经渐渐要为她失控，可他还是不想这么轻易被她得逞。
他脑海中，不断回忆着他知道她逃宫时，他的焦灼、愤怒和不敢置信。
他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乱了分寸。
可他一点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当初的心情。
他要让她难堪，让她知道，她在他在心中，不过如此。
他将她抱起，在她耳边低喃：“你知道朕为何不放过你吗？”
顾妘汐怔怔看着他。
萧熠抚摸她瓷白细滑的脸，又挑开她的衣襟，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进去，不带任何感情，而是单纯的狎.玩。
“除了皇嗣，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朕喜欢将你当做婳儿的感觉。”
她听到他的话，心口一阵刺疼，眼尾也一片猩红。
他看到她眼神中的难堪，继续用冷酷无情的话去戳她的心。
“朕舍不得让婳儿受罪，只能拿你这个替代品来发.泄了，否则，你以为你的身份，为何能轻易爬上龙床？”
顾妘汐的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她早就知道，他将她当做替代品。
可是当他如此直白将这话说出来时，她觉得心口像是万箭穿心般疼痛。
他看着她流泪，心头一阵发闷。
可是想到她逃宫的原因，他又不忍不住想对她更心狠些。
她心里不是住着旁的男人吗？
那他就不会再和以前一样，对她仁慈了。
这是她应该受的。
...
夜深，顾妘汐心力交瘁，回到偏殿。
宋嫲嫲恰好端着一碗燕窝粥过来。
“贵人如今怀着身子，白日还要侍奉皇上，就该多补补才是。”
顾妘汐看着她关切的眼神，心头泛起一阵暖意。
宋嫲嫲和太后身边的孙嫲嫲不同。
孙嫲嫲为她送补汤，只是因为执行太后的旨意。
而宋嫲嫲，却是真心关心她。
她接过宋嫲嫲的燕窝粥，毫不犹豫喝下，一口不剩。
宋嫲嫲却没好气道：“贵人这心也太过单纯了，你如今怀着皇嗣，膳食更要多提防，连银针都不试，就直接喝下了？”
顾妘汐轻笑，“我信任嫲嫲。”
宋嫲嫲叹气道：“我虽然在皇上跟前伺候，可到底只是个奴才，你不必这般抬举我。”
顾妘汐眼神真诚道：“我是真心将嫲嫲当做长辈一般敬重的，我出身不好，身边真心待我好的人，少之又少。嫲嫲如此待我，我只惶恐无以为报。”
宋嫲嫲见她眼神清正，说的话也没任何弯弯绕绕，忍不住又对她怜爱几分，“你是个好姑娘，皇上身边有你，我以后也能安心回乡养老了。”
顾妘汐想到萧熠，心头又是一阵涩意。
“皇上并不喜爱我，只是因为我和皇贵妃长得相似，又怀有皇嗣，皇上才勉强将我留在身边。”
她说着说着，眼眶就开始泛红。
不想让宋嫲嫲看到自己的失态，她眨眨眼睛，将泪意逼回去，故作轻松道：“其实这样也很好，我本来就出身卑贱，要没有这两张护身符，我不知道都死了几百回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