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妘汐正用着燕窝粥，突然，就听守门内侍的传报：“皇贵妃娘娘到。”
顾妘汐皱眉，顾妘婳来做什么。
顾妘婳满脸怒意进来，看到顾妘汐，立即上前来，给了她一耳光。
顾妘汐平白无故被打，眼中也有了火气：“娘娘为何打妾身？”
顾妘婳一想到那首童谣，心里的不甘就更甚。
她刁蛮道：“本宫想打你，还要理由？”
她不高兴，自然就不让顾妘汐好过。
顾妘汐觉得她实在无理取闹，掐着掌心道：“娘娘忘了，妾身如今已经是贵人，可不是能任由娘娘打骂的奴婢，还有，妾身腹中还有皇嗣，娘娘这般对妾身，就不怕害了皇嗣，被皇上和太后责罚吗？”
顾妘婳冷笑：“少拿皇嗣来压本宫，本宫不过打了你一巴掌，能让你那金贵的肚子出什么事？再说，你是替本宫怀胎，你费尽心机护着这孩子，最后还不是要心甘情愿交给本宫？”
听到她最后一句话，顾妘汐心口仿佛裂开的冰面，刺骨的疼痛让她呼吸都困难起来。
顾妘婳看到她脸色苍白，笑得更加得意：“你不甘心吧？可怎么办？谁让你出身低贱呢？你以为，谁都有资格抚养皇子公主？”
她又对身边的宫女道：“把她寝殿给本宫砸了！”
宫女得令，将案上花瓶摆件等物件全砸了，包括顾妘汐做的针线，也全撕烂了。
顾妘汐咬牙瞪着她：“娘娘，妾身殿中的东西，都是皇上所赐，您砸坏了御赐之物，岂不是视宫规于无物？”
“宫规？”顾妘婳嘲讽一笑，“皇上说过，宫规是用来约束尔等的，可不是用来约束本宫的。你大可以去告状，就看皇上信不信！”
顾妘婳见到满屋狼藉，这才满意一笑，离开了漪兰殿。
临走前，她还故意踩了顾妘汐做的荷包。
顾妘汐眼尾猩红，嘴唇紧抿，却只能生生压下心中的屈辱。
珊瑚和玛瑙上前，担忧地看着她。
“贵人，您没事吧？”
顾妘汐摇头，“我没事。”
玛瑙满脸怒意：“贵人，皇贵妃这般欺你，我们得去告诉皇上！”
“告诉了有什么用？”
顾妘汐自嘲一笑：“皇贵妃说得没错，皇上只会信她。”
“那就这么算了？”
顾妘汐咬牙，“当然不能，她既然砸了我的寝殿，我不还她点什么，岂不是对不住她这般欺辱？”
顾妘汐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翌日傍晚，顾妘汐的脸经过冷敷后，痕迹已经到淡了。
她让珊瑚为自己上妆后，穿上了一件薄纱寝衣。
寝衣薄如蝉翼，料子软滑，极为稀罕。
当初皇上赏了她这料子，她一看就觉得很适合做寝衣，让尚衣局连夜赶工，总算赶得及在这会儿派上用场。
从白马寺回宫后，顾妘婳一直缠着皇上，顾妘汐也识趣地没去打扰。
可顾妘婳不该来招惹她。
既然如此，就别怪她魅惑皇上，让皇上不去昭阳宫。
顾妘汐在寝衣外面，加上一件湖绿色衣裳。
然后才准备前往乾清宫。
珊瑚看了眼外头天色，担忧道：“贵人，恐怕要下雪了。”
顾妘汐笑道：“无妨，走吧。”
珊瑚撑伞，小心翼翼扶着她前往乾清宫。
刚出门，雪花就飘飘洒洒落下来。
走至乾清宫门口，她的墨发沾上了些晶莹，鼻子和耳朵也冻得染上胭粉色，看起来楚楚动人。
萧熠正准备去昭阳宫，还没跨出殿门，就看到迎面而来的这幅美人踏雪图。
她抬眸看到他，杏眸泛起潋滟水光，笑意盈盈唤了声：“皇上。”
她轻柔娇软的声音如同投入湖面的一颗小石子，瞬间在他心湖泛起涟漪。
本来想去看望婳儿的萧熠，突然改变了主意。
她大老远走来，想来是想念自己了，若是他这么离开，岂不是伤了美人的心。
他朝她走了过去，伸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
“怎么不多穿一些？”
顾妘汐朝他眨了眨眼，“妾身刚刚出来赏花还不觉得冷，因此没加衣裳。这会儿下了雪，才晓得寒意逼人，本想进乾清宫和皇上讨杯热茶喝。皇上若是有事要忙，那妾身就告退了。”
说完，她就要离开。
萧熠将她拉回，声音带着几分促狭：“既然来了，怎么还走了？你难道不是特意来见朕的？”
顾妘汐脸颊染上红霞，“皇上怎么还戳穿妾身心思？”
她声音很低，可萧熠离她很近，分明是听见了。
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挠了一下，握着她的手，也忍不住紧了紧，连呼吸也急了几分。
顾妘汐觉察到他细微的变化。
心中有些了然。
这些日子，她故意不来见他，也是存了“小别胜新婚”的心思。
顾妘婳再好，可不能在床榻上满足他。
男人开了戒，岂能不想？
只要她多撩拨几下，不信他不上钩。
进了乾清宫，萧熠立即让宫女拿来衣裳。
“你衣裳都被雪水弄湿了，先换套新的吧。”萧熠关心问道。
顾妘汐抓着衣襟，似有些扭捏，脸颊、耳廓、脖子都染上粉色，声音细弱蚊蝇：“不能换....”
萧熠愣住，不解看向她。
顾妘汐像是鼓足了莫大勇气抬头，一双眸子含羞带怯：“只能皇上帮妾身换 。”
萧熠喉结忍不住滚了滚，身上也涌起了燥热。
他声音沙哑道：“好。”
殿内宫女内侍都退下了。
顾妘汐这才放开了抓住衣襟的手，羞涩地看着他。
萧熠像是拆封一份礼物一般，拉开她的腰带。
刹那间，像是有一头野兽，冲开了他脑海中那根紧绷的弦。
因为顾妘汐怀着孩子，加上最近都认真进食补身体，原本纤细的身子，丰腴了一些。
顾妘汐见他炙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羞怯道：“皇上喜欢吗？”
萧熠遏制住将她扑倒的冲动。
她毕竟怀着身子，就算他再想，也要克制。
而且，她之前在白马寺也受了伤，他不能只顾着自己，忽略了她的身子。
他努力扭过头去，声音紧绷道：“你这样穿，会着凉。”
顾妘汐没想到他居然没和之前一样，被自己魅惑。
她不由有些怀疑，莫非他不喜欢自己穿这套纱衣。
她往前走了走，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
“皇上，这纱衣不好看吗？”
萧熠怕自己控制不住伤了她，只能道：“好看。”
顾妘汐见他不上钩，眼中漫上水雾。
“皇上在白马寺就拒绝过妾身一次，这次，也不要妾身，皇上不喜欢妾身了吗？”
听到她委屈的话，他深吸一口气，才道：“朕是怕伤了你。”
顾妘汐这才明白了他的心思。
她能感觉到，萧熠对她已经有了几分不同。
至少，他不再将她当做一件取悦他的物件，而是慢慢在意她的身子。
她忍不住朝他贴近，声音妖而惑。
“太医有没有和皇上说过，小心些，无妨的。”
她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妾身要皇上。”
她这番话说出，萧熠已经再也控制不住，低头吻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