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顾清娆神清气爽,她荒唐了一夜不但没有腾王妃说的腰酸腿疼的要命,反而精神还算不错。
果然身体好是有用的。
内侧躺着祁禹卿,顾清娆是窝在他的怀里睡的,她醒了以后,头伸过去亲了亲祁禹卿的嘴唇。
嗯……被啃了一晚上的祁禹卿嘴唇红肿麻痒,罪魁祸首还在清早继续作恶,宿醉还劳累一夜的他十分不舒服的边睡边抗议了一下。
顾清娆忍不住唇角微微上扬,她小心挪开祁禹卿的手,准备起身,可春寒料峭,屋内地暖也没有冬日烧的足免得发闷,起身不难,但还是被子里舒服。
可就是这一动要了命。
某个不可名状的地方隐隐作痛,迫使她缓缓躺了回去缓口气。
想着时间还早,顾清娆选择在榻上多躺躺缓一缓。
煜国成亲头一日新妇是免晨昏定省的。
也无人会催促起身,直至夫妻二人起身后才会有人去通传夫家人。
寻常百姓家妯娌姑嫂代劳,富贵人家自然是贴身侍女来办。
她小心翼翼的挪动大腿,不断感受那传来的疼痛,想多适应一会好正常下地走路。
百无聊赖下,她背过身面对着睡姿端正的祁禹卿。
大抵是自幼端正仪态的缘故,顾清娆一离开他的怀抱他就自己调整回了端正的睡姿,面色沉静,面净唇红,长长的睫毛此刻愈发显眼。
煜国至今已是第三代皇帝,没开国自立前也是世家贵族,后代一代比一代漂亮,可以说顾清娆就是在美人堆子里长大,可能这么完美的长在她喜欢的身材脸蛋上的多年来只有祁禹卿一人。
纵使没有幼时那段交集,大概率顾清娆也是喜欢他的。
祁禹卿身姿修长,许是刚刚过了少年时期,偏清瘦些,但肌肉匀称,比例极佳,双腿修长,肤色冷白,关键是腰格外细且有力,因此显得格外有魅力。
她偷偷摸摸的伸手过去够到他的另一侧肩,染了丹蔻的手指贴着雪白的中衣显得格外魅惑。
但其实当事人只是想偷摸丈量肩宽。
发现一手便能轻松圈住,小小皱了皱眉。
但其实祁禹卿真的不是那种见到骨架的瘦弱单薄书生,他体型均匀,又自幼被祁夫人锤炼习武,虽说武功确实是家中最菜的那个,但一身匀称的肌肉,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只是他骨架小些,加上顾清娆家中几个哥哥长辈都是骨架大且肌肉饱满加上被嫡亲姐姐的硬汉审美感染后才会觉得祁禹卿实在瘦弱。
于是此刻顾清娆暗自寻思着是不是要给祁禹卿多补补比较好,大脑快速运转却兀然发现这方面知识储备不足。
她收回手,捂着脸继续大脑运转。
然后又漏出脸,动作轻轻的继续这摸摸那看看的给自己找点乐子。
于是祁禹卿醒了,倒不是因为顾清娆动作太大,纯粹就是在梦中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毛毛感,他在这方面出奇的敏感。
他没睁眼,只是默默地翻了个身,把顾清娆圈进了怀中。
顾清娆挑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等再次醒来时,她睡在祁禹卿腿侧,而她的新婚夫君坐在床侧披着外衫看书,一只手轻轻放在她的后肩。
“醒了?”
“嗯。”突然间听他说话,顾清娆反倒有些害羞起来了,慢悠悠的撑起身子坐起身来。
祁禹卿拿起身侧早已备好的茶水,许是刚刚悄悄让小厮拿来的,还是有些烫,微微蹙眉,轻轻吹了吹才递给她。
“我去唤人来洗漱?”
“好。”顾清娆润了润有些干哑的嗓子,将茶杯越过祁禹卿放在小桌上。
长发带着她独有的香气,胸前丰腴蹭着他过去,累的他呼吸一滞。
莫说是同龄人间,就是妇人间都少有顾清娆这般身姿窈窕的。
祁禹卿怕自己在这青天白日把持不住,捏紧书册衣角面色不改的等着顾清娆放好茶杯起身。
只是耳侧脖子红的好似春日红花烂漫。
顾清娆看着装作若无其事站起身的祁禹卿,待他背过身去忍不住发笑。
祁禹卿几乎是瞬间回头瞧她,顾清娆还未来得及敛起笑意。
“夫人?”
“瞧我家夫君这么生的这般好看呢。”顾清娆回道。
祁禹卿闻言,耳侧红的更甚,一言不发的走过来脸轻轻蹭蹭顾清娆的额头与颈侧,在转过身去开门,隐隐有些打了胜仗扳回一城的自得。
独留呆愣的顾清娆在远处发愣,脸蛋发烫的藏不住。
芊芊领着其他的侍女进来给他们更衣洗漱,男子总归比女子打扮要快些,祁禹卿穿戴齐整了就坐在顾清娆身边看她盘起妇人的发髻。
他撑着下巴望着镜中的顾清娆,顾清娆也笑着瞧着镜中的他。
待芊芊拿起小笔,揭开唇脂盒盖子,他才出声道“我来吧。”
芊芊笑着把手中的小笔瓷盒递给了祁禹卿,站到一旁。
她也不担心祁禹卿不会用,毕竟也是学过画的,再不济画的不行,她再顶上呗,现在她就乐的瞧郡主夫妻甜蜜。
他手指白皙骨节分明,拿着笔实在好看,捧着一件珍宝一般轻轻抬起顾清娆的下巴,拿着笔沾了口脂为她点唇,动作轻柔细致。
“娘跟我说,幼年时外祖父因娘是独女,未来要继承门派,对她很是苛刻,娘没有时间同寻常姑娘一般爱红装,出了江湖后,能打扮了却总是弄得一团乱,后来她便不在打扮了,外人不懂,便说娘是巾帼,不爱红装爱武装。”祁禹卿絮叨着,上完了口脂又拿起了眉黛。
“父亲是第一个为娘打扮的男人,也是第一个夸赞娘生的貌美的人。”
“所以母亲同父亲就此相恋了?”
“不,据说在我出生前,他们二人很是纠葛,长姐二姐知道的比较多吧,总之我出生后,父亲同母亲十分恩爱,日日为其梳妆打扮,从未厌倦过一刻。”
“我从前便知父亲母亲恩爱,一生一世一双人,真是令人羡慕,我的父王与几个哥哥,都或多或少有妾室通房陪伴身侧呢。”顾清娆十分艳羡。
“我们也会的,我是想告诉你,我会像父亲成亲后对待母亲一般对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祁禹卿给她画完了眉,轻轻的抹了一层胭脂,捧着顾清娆的脸庄重的说。
顾清娆有些怔愣“……其实也没关系的,只要你对我好就是了。”
自小耳濡目染,顾清娆可从不认为自己无需同他人分享丈夫,甚至腾王妃早早就为她物色好了陪嫁丫头的人选,都是些好拿捏的,免得丈夫孕中偷腥或是婆母安排徒增烦恼,或是自己难有所出时去抱养这些丫头的孩子巩固地位。
这在京城是在寻常不过的事情了。
“海岳尚可倾,吐诺终不移,我可没避讳别人,不是哄你高兴的。”
“……好。”
她瞧眼前郎君笑若清风朗月,也不由自主的唇角上扬,殊不知自己也是他眼中的和璧隋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