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凤若凉后来做的一切弥补了他们,但是失去至亲的痛苦,对于战争的恐惧,却是刻在了心里。
这也是为什么百姓们知道昨日凤若凉到底为什么传唤宋年轲以后,却没了八卦的心思。
因为现在最大的事情便是……他们的皇上又离开了。
那些恐慌都写在了脸上。
百姓如此,百官亦是。
云子墨已经赶去了南城,除却他百官都到齐了。
他们看到宋年轲穿着朝服坐在那至高无上的龙椅上。
往日里一双冰冷的眸子更是没了半分温度。
高俊英在一旁随殿,他尖着嗓子喊道,“上朝。”
百官跪拜,行礼道,“参见宁王!”
监国,凤若凉不归,这凤国,便是宋年轲的。
“平身。”宋年轲淡淡开口。
他静静的看着下面的大臣。
原来……坐上这个位置便是这般的,俯视一切。
这天下人都想坐上的龙椅原来是这般的。
是至高无上的权力,是无可比拟的威严。
原来这就是无数人付出生命想要得到的位置,这便是凤易弑兄的原因。
真的……值得。
可他不值。
丞相卓徐和太傅钮光霁面上什么都没有,其余的大臣们倒是在想些什么都写在了脸上。
对于百姓们担忧他们的性命,位居高位的重臣自然想的是旁的。
王景同此时就盯着卓徐的背影猜想他服还是不服。
凤国变天的时候,追随凤易的大臣们自然都被处死了,凤若凉当时又不理会朝事,凤国的官位便是顺位加升的。
卓徐是顺位成了丞相,并非是凤若凉亲自封的。
但不管是是不是顺位,凤若凉既然没有理会,那卓徐便是这凤国的丞相。
她要远走,于情于理,其实应该与大臣们商讨一些。
如何卓徐应该都有知情权的。
监国可是同等大事啊。
但卓徐别说不知情了,他可是一无所知就在这里等宋年轲的命令了。
这若是换成旁的人,怕是没人敢这么做。
将江山交给别人,除了凤若凉哪个君主敢这般做。
但这是凤若凉的决定,他们即便不解,竟也不敢说些什么。
王景同是这么想的,他盯着卓徐,就是想卓徐会不会不是这么想的。
毕竟谁能想到霍修齐竟然敢造反。
霍修齐敢,那就必然还会有旁人为了那皇位铤而走险。
王景同想的是这件事,候武想的是天牢里的霍修齐。
他那日被凤若凉误伤,竟修养了几日才能下床。
不过淡淡一道法力波动,险些要了他的命。
今日听到这么大的消息,连忙赶来了。
凤若凉走的事情他不怎么上心,在他眼里,这是常事。
他担忧的是天牢的霍修齐,虽然霍修齐段位低下,但不知为何,凤若凉这一走,他隐隐觉得总是不安。
重臣们心思各异,大臣们在认真听宋年轲说话。
宋年轲没有说旁的,他只是在说朝事,就像没有任何过渡一般他便成了这凤国的天。
殿外匆匆的脚步声打破了大殿的寂静。
侍卫匆匆进来,跪下道,“宁王,天牢监参见。”
候武眉头一皱。
“允。”宋年轲淡道。
天牢监几步进来,面色有些慌张,他行礼道,“宁王,天牢遇袭。”
一时间,朝堂哗然。
候武盯着天牢监,“发生什么了?”
那天牢监身上有些狼狈,显然是经过一番打斗了,他看了候武一眼,应道,“出现几个黑衣人毁了一半天牢,劫走了犯人。”
“劫走了谁?”
“什么段位?”
候武几乎是和宋年轲同时出声。
只是一道平淡一道慌张。
钮光霁皱眉看了候武一眼。
武将真是……这才过去几日,他还伤着,就忘了凤若凉险些抬手要了他命的事情。
何况如今坐在那龙椅上的还不是凤若凉,宋年轲不是凤若凉,凤若凉虽然生于皇家,但她对尊卑礼仪这些似乎并不怎么在乎,但是宋年轲不同啊。
候武这般不懂规矩,真是难教。
大殿内沉寂了下来,候武似乎也知道自己逾规了,钮光霁沉着脸正准备替候武求情,宋年轲却是看着那天牢监,重复了一遍,“本王问你什么段位。”
“是……似乎都是绿阶!”那天牢监连忙道。“他们出手很快,下手极重,卑职见情况不对,便连忙来通禀了。”
他是聪明,那种情况还留在天牢交手,便是等死的,自然是能跑就快跑了。
候武敛着眉头看着天牢监,又想追问劫走了谁,又怕宋年轲降罪。
他是和宋年轲一同在战场上拼杀过的,军中纪律严明,赏罚分明。
任何人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