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令牌代表着什么她也清楚,手握这令牌就可以随意出入朔王府,全府上下都只有三面。
分别在晟白、暗一和暗五,这三个平时替他办事的人手里,没想到居然这么慷慨地给了自己一块。
他是想告诉自己,在他心里自己并不是没有位置的吗,所以才会对她这么纵容。
要知道她的手上一旦有这块令牌,就不用再和他通报,随时都可以出府去的。
“沐儿多谢夫君的成全,沐儿等到二姐姐分娩完,就会回到府里来的。”
玥灵柔看着手里的令牌如获至宝,兴致勃勃地正打算要出去,突然之间就看见黎西野转过身来。
“你既然收下了本王的东西,是不是需要拿什么来进行交换,本王的特权可不是这样白白给的。”
这话说得玥灵柔当场一愣,她有什么能进行交换的东西,她自己的都是些吃穿用度什么的,再不济就是关于玥小沐的消息。
其余的都是黎西野给她的,而且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呀,那些东西在市面上换不到几个钱。
这妖孽要的到底是什么?
“沐儿既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脑袋又不太灵光,实在想不出夫君要沐儿拿什么东西来换。”
似乎是感觉到这件事,有些要谈拢的迹象,黎西野回过头来看着她,认认真真一字一顿地说道。
“沐暖阁。”
这话吓得她失手就将令牌丢在地上,连连后退好几步才停住,看着他的眼神简直不可思议。
他怎么会想到要自己用沐暖阁来交换,上次她那么坚决的态度持以反对意见。
还以为这妖孽会就此放弃,想不到居然换成另外一种方式了。
当初硬的在她这里行不通,如今就来施行软计划,不论如何就是要把沐暖阁从她手里收回去。
“沐儿进府以来从未和夫君要过什么,沐暖阁是夫君安排沐儿住进去的,本来夫君要求沐儿搬离,沐儿决不能有异议。”
“可是沐暖阁是沐儿唯一的依靠,也让小沐姐姐有家的感觉,沐儿其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唯独沐暖阁。”
玥灵柔坚定地表达着自己的决心,好像不解气似的,将落在地上的令牌踩上几脚,又踢得更远些。
她就算不要这次出府的机会,也绝不可能将沐暖阁让出去,反正她能出府的方式多得是。
“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沐儿就先回院子了,夫君也不要太过于劳累,身体是最重要的。”
玥灵柔见双方之间谈崩,尤其是在提到沐暖阁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没有想再谈下去的心思。
她跟黎西野告礼之后,转身就打算往门外走去,谁知道这妖孽竟上前一步拦住她。
她抬起头无奈地看着这男子,明明双方已经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他还要拦着自己干什么,该不会想强买强卖吧?
“夫君……”
玥灵柔话音未落,才堪堪开口叫黎西野一声,就被他的话截胡了。
“这块令牌你还是收下吧,方才本王要你拿沐暖阁来交换,不过是跟你开的一个玩笑罢了。”
“去将军府的时候千万小心,让暗一带一队暗卫偷偷保护,以后你就安心住在沐暖阁就好。”
“身上的伤记得要请大夫看一看,要是不放心的话,就自己回去上点药,等小沐回来让她好好瞧瞧。”
说完这些,黎西野再次背过身去,好像在刻意回避她的目光。
所以她的猜想是正确的吧,黎西野确实有难言之隐,才会突然之间性情大变。
如今他肯跟自己澄清,是希望自己能够帮助他吗?
还是说他只想自己处理,暗示她不要给他添麻烦,所以才会同意让她去将军府,暂且避避风头。
想到这一点的玥灵柔,觉得心里头暖暖的,原来眼前的这个男子并不是真的要抛弃她。
“谢谢夫君对沐儿的关心,只不过这块令牌沐儿真的不能要,沐儿就是去看看二姐姐,日后出门的时候还是会征求夫君意见的。”
“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沐儿就回院子收拾行李,明日一早便启程去将军府,夫君保重身体。”
玥灵柔面带微笑地跟他行礼,心里的喜悦不言而喻,就好像是谁给她吃了一颗蜜糖似的。
可是黎西野也明白一个道理,伤人就要伤得最彻底,不能给她做任何会带有希望的事情。
最好的办法,无非就是给一颗糖再打一巴掌,这样她就永远只会记得那一巴掌带来的疼痛。
就在玥灵柔跟他告礼转身离开的时候,黎西野走向被她踢开的令牌那里,弯腰将它拾起来。
见上面有些细微的灰尘,他伸出衣袖去轻轻擦拭几下,然后握在手心里大步迈出门去。
玥灵柔出房门之后,虽然有两个丫头扶着她,但是行动还是比较缓慢,所以黎西野很快就能追上她。
她转头往身后看去,只见那妖孽往木槿那边走过去,看了看掉在地上的汤盅,横眉竖眼地看着她。
“你方才打碎了木槿的汤盅,难道不打算道歉就这样离开吗?而且这汤好像是给本王做的,不知道你是否要给本王一个交待。”
玥灵柔迈出的步子微微顿住,疑惑地看向黎西野,很想伸手去摸摸他的额头,这妖孽该不会是脑子坏了吧?
刚才的那一幕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是木槿自己把汤盅打翻的,她还特地跑过去扶了一下,并被木槿推倒在地。
怎么到他的嘴里,自己就成了罪魁祸首呢?
明摆着她的伤口还没结痂,包着手的锦帕大部分染了血,木槿何时是这件事的受害者了?
“夫君这话是不是有些牵强,沐儿并未针对木槿姑娘,这汤盅也不是沐儿打翻的,刚才夫君不也看见了?”
玥灵柔大胆地问出心里的疑惑,虽然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件事肯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
可是她确实是被冤枉的,如果不为自己辩解的话,大概就会被说成默认自己的罪行吧!
木槿一看她为自己解释着,顿时就有些慌张起来,刚才师兄跟她去书房也不知道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