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随着索娜塔面色狰狞的从高台上坠落的那一刻开始,整个赞比格尔就如同坠落的公主一样从辉煌走向衰败。米拉修斯王第二次看着自己爱如珍宝一般的女儿在自己眼前死去,在剧烈的悲痛下一病不起,没过多久便驾崩了。很可怕的是索娜塔死后通体发黑,没错她也和奥丁格的村民一样死于奇毒,当时整个达克斯广场上前来参加庆祝仪式的贵族和士兵无一幸免也全种了奇毒,很快这未知的毒如同瘟疫一般席卷了整个国家。在末日一般的灾难面前,国家还处于群龙无首的混乱之中,一代大国分崩离析岌岌可危。阴险狡诈的国师洛菲茵趁乱夺取了政权开启了他的黑暗统治时代。在洛菲茵的压迫下,作为赞比格尔实力最强的贝利亚家族领袖凯亚集结了其余的几个家族联手发动了暮光革命,长达三年的麦德伦战争由此展开。
而在这次政治阴谋中,我们故事的主角灵风也迎来了他人生最大的转折。事发当时国王震怒,洛菲茵连忙跑到国王身边哭嚎着诬陷灵风在复活公主的时候使用了黑魔法才导致了悲剧的发生,自己想要阻止也被黑魔法所侵蚀。
有洛菲茵被侵蚀的身体为证,灵风在众人面前已是百口莫辩。就这样,他被迫被押回了地灵谷接受重长老的审判。
经过了三个月的长途跋涉,灵风在士兵的押送下回到了地灵谷。那道熟悉的大门看上去是如此的摄人心魄。门前积雪已经拖却,万物正是复苏之时,而他的心里却越发的冰冷。故地重游,昨日的杰出弟子已是如今的戴罪之身,心中的落差感不言而喻。门下一尺高的木桩也成了心中越不过的坎。万千感慨,五味杂陈,顿时让灵风留下了委屈的泪水。
随着卫兵的催促,他被一手推进了大门。在不远处的礼堂内四位长老已经坐在高位虎视眈眈了,当然还有他的授业恩师清虚子。清虚子不同于其他三位长老,他看待自己爱徒的眼神中充满了思念与惋惜。而与之成对比的就是坐在他身边的洛菲茵了,虽然为了展示他身为长辈的大度但从眉间眼尾还是能够看出他阴险的内心。
“罪徒道!”在传话人的回音中灵风被押进了礼堂,重重的跪在了清虚子面前。师徒重逢格外揪心,本该松下沏茶,交流心得却要对付公堂,水火难容。
“灵风,你可知为何要押你回谷?”清虚子看着昔日的爱徒无奈的问道。
“弟子知道。”灵风面对着恩师坦然回答。
“那你又可知,为师与三位长老又为何在此?”清虚子又问。
灵风偏头看了一眼坐在清虚子身边的洛菲茵,又回过头来面对着清虚子回答:“弟子知道。”
“既然如此,那你可有什么要说的?”清虚子三问。
灵风又一次看向洛菲茵,此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蔑视,开口答道:“弟子无话可说。”
洛菲茵微微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装模作样的说道:“虽然你伤了本座,但本座念在师出同门的份上就不与你计较了,只是让本座不能容忍的是,你竟然能去学黑魔法!”
“那又是谁教的他黑魔法?”清虚子反过来向洛菲茵问道。
洛菲茵看了看清虚子略有心虚连忙指着灵风说:“师傅您怎么来问我呢?我哪知道,您得问他啊!”
“据老夫所知黑魔法自古神阿修罗之后再无使用者,早已失传多年,如今又怎会突然现世呢?”清虚子又问。
“是啊!灵风你可知道身为地灵行害于人是和等罪过,还不快快召来。”逍遥子严肃的说道。
“哼!地灵祸害世人乃是背弃族规,当剔除名分,万木穿心!”洛菲茵连忙补充。这让平静的清虚子瞪了一下眼睛。
而灵风却面不改色的回答:“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有洛菲茵师兄体内的阴邪之气作证,今日徒儿在此纵有百口又怎能说得清楚。诸位长老想要如何处置徒儿大可不必多费口舌,徒儿领命就是。”
“嗨~”看着执意求死的灵风逍遥子咬牙切齿的叹息了一声。
“师傅,这孽障如此不把您放在眼里,已是无药可救,您还在等什么?”洛菲茵急切得想要将其置于死地。
灵风最后抬头无奈的看着清虚子说道:“徒儿本是早就该死的人了,幸得师傅收留才能活到今天。师傅不必为难,徒弟心甘情愿听从师傅处置!”说完便重重得磕了一个响头。
爱徒这一头磕的是地,疼的是心。清虚子布满皱纹的眼角情不自禁的滑落了一滴心痛的泪水。
“师傅还不快动手!”洛菲茵急不可耐的催促着。
清虚子闭上眼睛深呼吸道:“好吧,就按众长老的意思赐孽徒灵风树心之邢。”
灵风站起身来坦然回应:“弟子领罚。”
洛菲茵这才方向的裂开了嘴。
“洛菲茵长老,身为清虚阁弟子,不守门规,蛊惑门中弟子行出格之事。为长不尊,为徒不孝。罚其剔除地灵长老和清虚阁弟子名分,永世不得踏足地灵谷!”清虚子接着说。
洛菲茵听到后大吃一惊,他连忙站起身来看着清虚子怒道:“明明是他害的我,为什么说我怂恿他?”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已经心里清楚,不要逼老夫不念师徒情分。”清虚子义正辞严的回答。
心虚的洛菲茵一时接不上话,只好心有不甘得甩了一句:“我为地灵谷做了那么多,没想到竟换来这样的结果,行老头子,你可不要后悔!”说完便跳下高台气愤离去。
洛菲茵离去之后清虚子无奈得叹了口气对着其余两位长老说道:“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如今老夫的徒儿犯下滔天罪行,身为人师难辞其咎。今日灵风这树心之邢就由老夫代为受过吧。”
“什嘛?”二位长老听完颇为震惊,连忙劝阻:“师兄万万不可,地灵族上万弟子可还仰仗着你呢。”
堂下的灵风更是诚惶诚恐,他也连忙劝阻:“师傅万万使不得,是徒儿的过错,当由徒儿自行承担,倘若师傅为我受过,那岂不是要置徒儿于不仁不义之地了吗?”
“灵风是老夫看着长大的,他难做什么样的事,老夫心中有数。今日着这份罪名,是给你也是给我们一个教训,望你日后小心做人。老夫走后族中事物就交由逍遥子费心了。”清虚子看着灵风意志坚定的说道。
“哎,都是同门,那些话就当说给外人听的,我们内部妥善处理不就好了,师兄又何必当真呢?”逍遥子安抚道。
“师弟,你我同为族中举足轻重的人,说话当言出必行。否则日后族人何以立足于天下?”清虚子执意说道。
“可是……”
“别可是了,老夫去意已决。”说着清虚子起身跃下高台落于门口对着身后的灵风说道:“灵风你随我来。”说完便径直走出了礼堂,向着地灵谷外走去。
灵风连忙转身跟了过去,在清虚子的引导下师徒二人走出了地灵谷,踏过黑暗悬廊,穿过古灵之森一路来到了生命之树树下,其间清虚子一言不发。
望着眼前高耸入云的苍天大树,灵风愣住了:“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巨大的树。”
清虚子有到粗壮的树根前默默的推开了一道小门并钻了进去:“这是生命之树,也是地灵之根。”
“地灵之根?”灵风带着敬畏之心跟着钻了进去。
钻进树洞后,里面是一间可容纳十人左右的狭小房间,烛火通明。一尊手握神剑长发飘飘与人同高的女性雕像盘坐于正中注视着进洞之人。
清虚子恭敬的上了三炷清香后背对着灵风面对雕像介绍道:“这里就是地灵圣地地灵神庙,而这一位就是大地守护者,她守护着整个世界的芸芸众生。而我们护灵人所守护的也就是这位神灵。”
说道这里褚玲珑自信满满的自夸了一句:“没错他们所说的正是本小姐。”
故事继续。灵风看着面目清秀的雕像低下头心情沉闷的说了一句:“弟子刚才目睹了一场噩梦,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清虚子微微的叹息道:“老夫一生都缩在这山谷之中,就是明白世间险恶。空有一身游医之术却从未救过一草一木。如今世间有难,为师能做的也只是保住有能力的人,去做他该做的事了。”
“师傅真的不用这样,您是德高望重的一族之长,而我只不过是区区一个不成气候学生,不值得。”灵风低下头默默的说。
“呵呵,原来你是论资排辈来看待生命的呀,老夫已是风中残烛,没多少时日了。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清虚子笑着说道。
看着师傅慈祥的笑容,灵风羞愧难当,他低着头沉默不语。
清虚子沉寂了片刻后从雕像后面取出了一个细长的木盒子盛到灵风面前。他当着灵风的面擦去盒子上厚厚的灰尘,让后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打开,里面装着一把尘封已久的剑,从剑柄上精致简约的雕刻可以看出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剑。
“拿着它。”清虚子命令道。
灵风看着盒中剑,又慌张的看向清虚子困惑道:“师傅这是何物?”
“拿着它!”清虚子又加重语调重复了一遍。
看着师傅认真的眼神灵风只好小心翼翼的取出了盒子里的宝剑平举与胸前。
看着灵风取出宝剑清虚子才如脱重负一般的松了口气,他把木盒物归原处后对灵风介绍道:“此剑名为碧竹,曾是古神灵渡的掌剑,有隔空斩脉的能力,是为数不多能契合地灵的武器。老夫保管多年一直想为它找一个好的归宿。今日老夫就将它托付于你,望你能用它做它该做的事情。”
“不不不,如此贵重的神奇,徒儿实不敢受。”灵风连忙抬剑想要归还。
“老夫一生有三个徒弟,大徒弟天资聪慧,本是绝佳人选,但太过善良。二徒弟行事果断,但野心太强。而你……”清虚子停顿了片刻:“你天赋异禀,是为师最看重的一个,但太过固执。你们三个都不是它最好的选择。但为师现在也只能托付给你了。”
“师傅,可是徒儿对剑术一窍不通,拿着它又有何用呢?”灵风还在推辞。
“凭你的天赋,我相信想学并不是难事。”清虚子说完之后便走出了神庙。
当灵风出去时,以没了师傅的踪影,留下的只有一颗多出的槐树。他知道,那棵树就是自己的授业恩师,顿时醋意涌上心头,泪水也不知不觉得破堤而出。他跪在树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之后,起身擦干泪水。眼神决绝得拔出碧竹,散发着青绿色光芒如同翠竹一般的笔直剑身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