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升大会上云中撤为了教训目中无人的对手,将自己苦心修炼的剑术施展得淋漓精致,极度都有得胜的机会,但最后还是因为使用了长弓,违反了规定,被判负,只得无奈离开疾风剑派。
云中撤在被中条信一判定失败后,便立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收拾衣物准备离开。但他有意减缓收拾到速度,并不是因为留恋这个地方而舍不得,只不过是为了等待一个人的到来,那个让他来到这个地方的人。
可是只有几套衣服的行李,他反反复复收拾了几个时辰,始终也没能等到那个人的到来。只得在失望与委屈中默默离开了房间,走出了大门。回头看向身后的疾风剑派时,他的心里没有丝毫的留恋,他知道这里并不是他的归宿,就如同他去过的任何一个地方,终究没有半寸立足之地。
山路慢慢,曲折不断。走在下山的小道上,就如同走进他不幸的人生一般,从来就没有长久的直道。云中撤的心里感慨万千,欲哭无泪。
可没走多久,山路就被一个熟悉的身影拦住了。那就是他一直在等待的中条间支。
看到中条间支出现,云中撤的心情既激动又愤怒。他低下头一言不发得走到对方跟前冷冷的说道:“让开,你挡到我了。”
“这样就要走了,都不打算和我打个招呼?”中条间支看着云中撤问道。
“我们很熟吗?”云中撤抬起头恶狠狠得看着中条间支的眼睛问道。
看着云中撤如同厉鬼一般的神情,中条间支很害怕。他知道这都是自己的错,但身为长辈,他还是严厉得呵斥了一句:“我是你的父亲!”
“住口!我不是你的儿子,我也没你这样的父亲!”云中撤立马愤怒得回应道。
“你说什么?”此话一出无疑是晴天霹雳,中条间支的心里就如同刀绞一般。他看着眼前的云中撤,无法想象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个不敢承担责任,抛妻弃子的人不配做我的父亲!一个保护不了妻儿的人,不配做我的父亲!一个忘恩负义,急功近利的人不配做我的父亲!”云中撤含着泪,将挤压在心里多年的委屈与怨恨化作一句无比伤人的话发泄了出来。
“你说什么!混账东西!”这句话让中条间支无比心痛,他一时难以接受伸手就重重得打了云中撤一巴掌。但出手之后很快他就后悔了。
云中撤捂着自己被打的侧脸,咬牙切齿得说道:“你给我记住,都是因为你,我和母亲的人生才会如此不幸。恭喜你马上就能娶到娇妻了,可我是不会容忍任何人对不起母亲的。从今以后你我恩断义绝,若再能相见必是有你没我!”
说完之后云中撤一把推开了中条间支,义无反顾得冲下了山去。
“撤儿!”看着云中撤离去的背影,中条间支才幡然醒悟,原来他说的没错,自己就是一个担不起责任的父亲,甚至连挽留自己孩子的话都说不出口。
晋升大会结束之后的第二天,便是中条信一为中条间支举办婚礼的日子。由于是两大门派联姻,暴风城里有威望的人物几乎都被请上了和神峰,前来登门祝贺的人络绎不绝。
婚礼十分隆重,整个疾风剑派上上下下都忙的不可开交。一直到深夜都是锣鼓喧天,歌舞升平。唯有在山林中的人影静静的蹲在树上远远得看着灯火辉煌的和神峰一动不动。
次日清晨,中条间支老早就从新房中走了出来。由于夜里喝了很多的酒,导致他的头还隐隐作痛。
天还没有亮清爽,因为大喜临门,中条信一给全派上下都放了一天假。众人都还在熟睡,整个疾风剑派门中,无比寂静,鸦雀无声。
中条间支踉踉跄跄得走到了院子中的水池旁,焯水洗脸。
这时候突然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清醒了没有?”
中条间支连忙起身回头,朝身后看去。只见云中撤就静静地现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撤儿?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清真的是云中撤后,中条间支惊讶得问道。
“怎么?看到我很意外,还是很害怕呢?”云中撤冷漠得问道。
“我还以为你下山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没想到你还没走。”中条间支微笑着说道。
“原本我是打算下山就再也不回来了,但听闻你昨夜结婚,所以突然想起来,忘了一件事情还没有做。”云中撤回应。
听到云中撤这么说,中条间支顿时脊背发凉,他微微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还没换下的新衣,不安得问道:“何事?”
“取你的狗命!”云中撤认真得回答道,同时手里还唤出了长弓。
“你就这么狠我吗?”看着云中撤手中的长弓,中条间支知道他是认真的。便心痛得问了一句。
“要不是因为你,我就不会出生。母亲就不会被我连累离开部落,重病缠身,还惨遭杀害。我也不会孤苦伶仃,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独自面对这个冷漠的世界。”
“这一切的祸根都是因你而起,你觉得我能不恨你吗?”云中撤举起手中的长弓指着中条间支气愤得反问道。
面对着云中撤的质问中条间支无言以对,只得叹了口气,默默得低下了头。
“其实恨你还不足以至此,最让我失望的是,自始至终你都不敢承认我这个孩子。还要娶别的女人,置我和母亲于何地?”云中撤怒道:“本来我是打算昨晚就动手的,但父子一场,就留你一夜春宵,现在受死吧!”
说着云中撤立马举起长弓拉开弓弦,疾风箭矢就瞬间出现,瞄准了中条间支的胸口:“还有什么遗言就说吧!”
看着目光坚决的云中撤,中条间支微微一笑,然后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坦然得展开了双臂回应道:“人生苦短,皆是一言难尽,又何须在意。动手吧。”
云中撤毫不犹豫得放开了手中的弓弦,疾风箭矢连同这一滴眼泪低落的同时被射了出去。
眼泪落地的瞬间,箭矢也穿透了中条间支的胸口,而他并没有反抗,甚至连一丝痛苦的表情都没有。他笑着倒在了地上,如同解脱一般,无比安详得在云中撤的眼前倒了下去。
看着自己的父亲就这样倒在了眼前,还以死于自己的箭下。虽然他恨自己的父亲要抛弃自己,他恨自己的父亲不能公开与自己的关系。但他同时也期待了同等分量的关心与爱护。在这一刻他百感交集,自己的做法到底是对还是错,他一时不知所措。
“我怎么能杀死自己的父亲?”对着倒在地上的中条间支云中撤颤抖个不停。
“是他害死了我的母亲,整个游侠部落,以至于自己,他是咎由自取!”
“不,这样一来,在这个世界上,我不就再无亲人了吗?”
“亲人?你根本就不需要什么亲人,天地之大,都是你的世界,从今以后,就再也没人可以约束你了。”云中撤如同精神分裂一般,自言自语。
最终他抱着头重重得跪了下去,失声痛哭了起来。
“什么人?”门中的弟子听到哭泣声后连忙跑到院中查看情况。
“云中撤!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冲来的弟子们看到是云中撤跪在地上哭泣后,便惊讶道。
“我来找替父收尸。”面对着越来越多的疾风弟子,云中撤轻声说到。
“父亲?”众人连忙顺着他跪着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红袍的人倒在了地上。便连忙上前查看情况。
仔细一看,才发现倒在地上的人竟然是刚刚成婚的新郎官,掌门的儿子中条间支。那位弟子瞬间就被吓得瘫到了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是……是……是公子!”那人颤抖着大喊道。
“什么!”所有人得知是公子死后,都无比震惊。
但他们没有时间惊讶,立马就把矛头对准了云中撤,纷纷拔出佩刀指着他问道:“你对公子做了什么?”
“我们父子只见的事情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云中撤起身唤出长弓擦去泪水,冷酷得说道。
“哼!你休要在这里妖言惑众,公子怎么可能有你这样的儿子?”
“是我怎么可能会有他这样的父亲!”云中撤不屑道。
“大胆逆徒,云中撤,被逐出师门,竟敢擅自返回门中,还加害公子,罪不可恕,人人得而诛之!众弟子听令!”
“在!”所有弟子异口同声道。
“诛杀逆徒,云中撤,清理门户!”
“是!”众弟子立刻挥起手中的利刃准备对云中撤动手。
而面对着众人的围攻,云中撤却不慌不忙得轻声笑道:“呵,就凭你们?真是不自量力!”说着他立马举起长弓对着天空射了一箭。不一会儿,只见天空中无数的疾风箭矢如同暴雨一般落下,顷刻之间就把所有弟子都射死在了院中。
在解决了疾风弟子之后,云中撤收起了长弓默默得抱起了中条间支的尸体,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