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剑大会上木村宇竹与柳生景严的决赛结束后,裁判最终以木村先到底唯有宣布柳生景严胜。结果一出在众多前来观赛的人中就兴起了轩然大波,尤其是支持木村的人族观众坚决反对此结果。而引起大家抗议的原因就是对决的最后一刻,木村的剑已然刺到了景严的胸口。众人纷纷表示即便木村已经倒地不起,但他依然能杀死景严,最起码也应该是和局才行。然而暴风城毕竟是神族当道,又怎能承认自家的同辈高手会和一个人族打成平手,对人族的抗议毫不在意依旧坚持柳生景严是最后的胜者。
神族仗势欺人,长年被打压的人族好不容易有翻身的机会也不愿轻易放弃,众多人族纷纷拔剑滋事,两族人争锋相对互不相让,一时间整个蓬莱岛上乱做一团。
见此情景柳生上村和中条信一两位长老连忙起身对着冢原信刚说道:“叔父,您身为代理族长,现在人族带头挑事您就不管管?”
然而冢原信刚依旧稳坐于台下,看着眼前乱作一锅粥的神坛却心无波澜,会造成这样的局面他早就料到了所以也并不觉得惊讶:“老夫觉得人族的要求并不过分,他二人同时击中对方要害,为何就不能判和呢?”
“哼,我看叔父是老糊涂了,胳膊肘尽往外拐,景严何许人也?他可是我族新生代的代表,难道叔父是要承认我临风一族不如那人族之辈?”柳生上村听到冢原这般说,顿时怒火中烧,强言质问。
冢原皱着眉头看向上村:“这木村宇竹可是我的徒弟,我何时胳膊肘往外拐了?”
冢原的话让上信一更加气愤,他立刻就怼了回去:“你不说还好,既然那木村宇竹是你的弟子那为何他用的却是我疾风派的招式?难不成叔父已经到了要窃取他门剑法来交自家徒的地步啦?”
被信一说到要害的冢原一时无言辩解只好撕下老脸说道:“他从何处学得你家招法,老夫不得而知,但今日之事恕老夫不敢苟同!”
见冢原如此决绝柳生上村也撕破脸皮说道:“既然叔父执意要袒护人族,那就怪不得在下冒犯了。今日我儿夺魁,谁都别想从中作梗!”说着他一跃跳上神坛立刻施法,用强大的魔法压制闹事的人族。
在上村强大的魔法面前人族很快就被压制了下来,他站在台上大声说道:“今日我儿得胜已是定局,谁要敢再多言论休怪老夫无情!”
气愤的柳生上村,见人反对就果断杀之,如此残暴得手段让人族望而生畏,很快就平息了下来,最终柳生景严还是登上了神坛开始试剑仪式。
仪式开始,柳生景严在众人争议的目光中走上神坛立于疾风神刃之下,准备尝试取剑。他才靠近神刃,只见神刃周围裂风四起,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欲取神刃,却不料神刃突显光芒,顿时狂风骤起。看着周围的异样,他心里略感不安,手依旧缓缓向着神刃伸去,这时神刃周围开始形成多道魔法剑起如同利刃一般将其手臂划出条条细痕。他忍着疼痛猛的一把握紧了神刃的刀柄,这时神刃里开始释放出大量的魔法气息,汇聚成数道剑气向其冲去,随着一声撕心裂肺得景严的右手瞬间就被齐肩斩断,鲜血溅满了神坛。
“景严!”见自己的爱子遭此不幸,柳生上村连忙上前将之抱起,看着他血淋淋的右肩痛心疾首。
“父亲!孩儿不孝让您~让您……”景严强忍着剧痛,竭尽全力辛苦的对上村刚刚开口就昏死了过去。
“不!”上村一时间百感交集,泣不成声。
“这,这,这,快请地灵先生,快!”中条信一也被这血腥的一幕惊呆了,回过神来他急忙打喊。
而这时冢原信刚却漫不经心得走上台来,看着血流不止的景严他感叹着对跪在地上痛苦的上村问道:“哎~多好的一个孩子,现在却成了这样,作为父亲你可知自己的罪孽?”
柳生上村含着眼泪风怒得瞪着冢原信刚,身体抽搐着,一言不发。
冢原抬起头看着神堂上平静的疾风之刃无奈中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哎~这就是妄图虚名,违背天意的下场!尔等自行思量吧~”说着便在混乱中缓缓的离开了。
事后因为抢救及时柳生景严保住了性命但由于失去了右臂也不能再习剑术,这在为剑独尊的暴风城无疑成为了废人。而木村宇竹也应为偷学他门剑法被疾风派登门兴师问罪,冢原迫于压力只能将其逐出师门。两位天才剑士的命运竟应为一场毫无意义的比试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个月后,木村宇竹带着唯一的一把朽剑走出了御风派的大门,临行时竟无人相送,就宛若十年前他独自上山瞪门拜师时的场景如出一辙。回头看向身后的大门,一时间五味杂陈,奈何师命难为,纵有再多不舍,今日也必须离开了。无奈的木村跪于门前连拜三拜,起身向着山下走去。
说着山间小道一路而下,御风派的大门渐行渐远,而高御峰的景色却愈发多彩,木村无心观赏山中景色,一心之思前路该通往何方,走着走着忽被一白袍男一挡住去路,他抬头一看,那人并不陌生,正是蓬莱岛上一决高下之人。
见柳生景严拦住去路,木村郁闷的心情立马转变,他警惕得握住剑柄,眼中充满了敌意。
见木村如此警觉景严微笑视之,他左手用剑抬了抬自己飘拜的衣袖说道:“阁下放心,我一断臂之人,以难再生事端了。”
看着景严空荡的衣袖木村方才缓缓放开剑柄,但眼神依旧保持警惕:“你想做甚,为何当我去路?”
看着木村警觉的神情,景严长叹了一口气坦然说道:“在下只是想不通,我自幼习剑,自信无人能敌,但为何会败于你手,实在不该。辗转反侧数夜想不到答案,故前来一问究竟。”
面对着景严荒缪的问题木村只是轻笑一声:“呵,胜者分明是你,要不然断臂的就该是在下了。”
“不错,所说当时情形,即便是你最后一剑刺中了我的胸口,也断不能胜,所以我夺魁首当之无愧。”景严自信的说道。
“哈哈哈……”木村听完顿时狂笑不止:“如此说来那方才阁下的话就是在嘲弄于我唠?”
“并非如此,我话还没说完。”景严连忙解释道:“虽然在下险胜半招,但那都是仰赖着神族的天赋,若是没有魔法优势我断然不是你的对手,所以论剑术而言是在下输了。”
听完了景严话,木村仰天长叹,客观答之:“血统乃是天赋,木村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师尊曾有教诲,用剑者胜负即是生死,只要能保证不死任何手段皆是能耐,更何况你靠的是自己的能力又有何不妥之处?”
景严听完由衷钦佩,顿时羞愧难当:“剑圣之思想果然朴实真切,是在下庸俗了。那么敢问阁下今后有何打算?”
听到这里木村不由得感叹,他抬眼望向远方无奈回应:“如今我已被逐出师门,这天下之大却不知何处才是木村归宿。”
景严听完微微点头,或是同命相连或是英雄相惜他连忙微笑着说道:“如此甚好!”
木村顿感不悦,自己都无处可去了对方还这么说显然是在嘲笑自己于是便皱眉质问:“此话何意?”
“呵呵,不瞒你说,在下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不知阁下客愿一听?”景严拿捏着语气说道。
“有什么就直说。”木村虽然有些不耐烦,但也很好奇对方想要说什么。
“我想把临风剑术教于阁下。”景严认真的说道。
此话一出木村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作为掌门之子的柳生景严会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但这确实也是自己想要的,困惑与惊喜交错于心一时间他不知如何开口才好。
看着木村疑惑不解的神情景严连忙解释:“呵呵,你定想不到我会这么说吧?不过也用不着惊讶,我看阁下也有学疾风派的剑招,神坛一战更让我大开眼界。实不相瞒这也正是在下一直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
“可是,你贵为临风派掌门之后,为何会有如此违背师门的想法?”木村看着景严激动的样子困惑不解。
“身为名门之后,我自幼研习临风剑术,深知各派剑法利弊之所在。奈何各派弟子被诸多规则所限难以发挥自身所长。如若能有一套完整的体系能集百家之所长,以理论替代剑招,让学者能自由发挥,灵活应对战场上的瞬息万变岂不美哉?经与阁下一战,此想法在我心中更加强烈。所以我才想将必生所学教倾囊相授,还望阁下莫要推辞。”景严激动得说道,看其样子是以到了迫不及待的地步。
“可为什么要是我呢?如今的主流剑招都是迎合神族,你应该选他们才是啊。”木村还是想不明白。
“没错,如果让神族弟子来学各派剑法的确事半功倍,但那只限于魔法,并不是剑法。我深知阁下不干于受招式所限,追求剑法之巅,况且阁下剑术超群,对剑的领悟无人能及,也只有阁下才能摒弃一切将各派剑法融会贯通,将剑术推向极致。”景严诚意满满一再要求。
见对方如此诚恳木村也终于放下顾虑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