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地方?”冢原上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封闭且阴暗的地方,他立马聚集法力,淡白色的光芒开始在身体周围萦绕,将黑袍的房间照亮。
当黑暗被魔法照亮时,展现在他眼前的却是一副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那是一个用石头隔出来的狭小的房间,没有窗户也没有门,只有一打腐朽的楼梯通往天花板上的出口,那是唯一的一个出口还被木板盖住了,看样子应该是一个地窖。而里面摆放的却不是食物而是一堆堆的百骨,和衣物以及一些随身物品。数十具骷髅在狭小的空间里堆积如山,没有一个是完整的,都分不清谁是谁,就如同乱葬岗一般,叫人不寒而栗。
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上树忍不住用手捂住口鼻,连忙爬上咯吱作响的楼梯去敲击顶上的出口,但木板被锁住了,任凭他怎么敲打,呼唤,都得不到回应。
一番尝试无果之后,他只好回到了地窖里,面对着无数的骷髅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冷静下来他竭力回想着自己是怎么到的这里,只记得自己最后清晰的记忆停留在德川制刀坊的会客厅里,当时自己整在和德川平次对质。
“老板我知道你就是那个偷刀贼,既然村正妙法已经死了,这件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请您解释一下他们的尸体去了什么地方?”上树在会客厅中面对着德川平次严肃的质问道。
“老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面对着上树的质问德川平次矢口否认。
“既然您不愿意说,那在下就只好秉公处理了,入室盗窃他人重要财务,至主人死亡,且藏匿尸体掩人耳目,这样的罪行应该足以请您到高御峰走一趟了吧?”上树无奈的说道。
“哼!你有证据吗?”德川平次一脸不屑的问道。
“证据?”上树转头看向身旁的妙法村正刀回应道:“这就是证据!”说着他将手伸向了那把刀,准备一并带有。
“我劝你最好不要碰那把刀!”德川的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看着德川阴邪的样子,上树还是毅然决然的将刀拿了起来。在他手碰到刀的一瞬间,只觉一股可怕的力量顿时涌入了身体让他动弹不得,紧接着德川平次抬起一个花瓶朝他砸了过来,就这样他眼前一暗,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自己已经在这里了,他抬起手摸了摸后脑勺,还有隐隐作痛的感觉:“那个家伙!还有那把刀,实在是邪乎。”他想起了自己握住妙法村正刀时的感觉,那是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虽然只是一瞬间也让人深感后怕。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想了一阵也想不出头绪,上树又将疑惑转移到了身边的骨堆。
“这些又是什么人?”他看了看白骨又转身去翻看堆在一旁的衣物以及随身物品,翻得心里发毛:“这些都是死者的东西吗?”
那些衣物有大人的也有小孩的,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直到他翻到了一只银手镯心头突然为之一振。
“对了,我女儿右手上还带了一只银手镯,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你一眼就能看出来!”求助村民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回荡。
上树从成堆的物件中将那只银镯子缓缓拿起到眼前,看了片刻后又默默将其揣如怀中。
他放掉了所有的东西,起身再次看向那一堆大小不一的白骨,眼神颤这说道:“看来这就是我要寻找的真像了,真是个叫人不敢相信的结果。”
就在这个时候顶上似乎有了动静,上树立马下意识的去拔刀,才突然发现自己的佩刀已经不见了,他没有时间去惊讶,连忙警觉得注视着出口的一举一动。
没一会儿,出口处的木板就被人掀开了,德川平次缓缓的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他走到一个可以站直身子的位置就停了下来双眼鄙视,面色阴邪:“公子,昨晚睡得可还好啊?”
“这些想必就是镇上失踪的人了吧?”上树对着骨堆向德川平次问道。
德川平次皱了皱眉一副很不在乎的模样回应道:“你不是想知道他们去哪了吗?我就成全你唠。”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怎么招惹你了?”上树质问道。
“呵~他们没招惹我……”德川平次满不在乎的回应道。
“那你还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来!这么多条人命,你的罪行天理难容!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看着德川平次那轻松的表情上树咬牙切齿,激动得怒斥了一句打断了德川平次的话,伸手就要拔刀制裁,但他的刀已经被德川平次给拿走了。
“你是在找这个把?”就在上树苦于无刀的时候德川平次从身后掏出了两把刀,一把是上树的佩刀,另一把则是妙法村正刀。
德川平次看着手中的刀感慨道:“这两把刀一把是我打出来的,一把是村正家打出来的。老夫打了一辈子的刀,这玩意儿的厉害没有谁比我更了解。我们德川家的刀用的都是最好的合金,柔韧性无人能及,老夫一心想要打造出灵活耐用的刀,可人们却只喜欢注重锋利的村正刀!”说着德川平次愤怒得将上树的佩刀用力插进了楼梯上的木板里,刀刃瞬间就刺穿了木板卡在了哪里。随后他挥起手中的妙法村正刀很轻松的就将上树的佩刀斩成了将断。
斩断了身前的刀后德川平次将妙法村正刀抬到面前,看着眼前的刀,他脸上露出了满满的贪婪接着说:“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村正刀确实好,刀不就是用来杀人的吗?只要它够锋利就行了,还管它那么多干嘛!”
“不对!刀不是用来杀人的!”上树立马就对德川平次的说法否定道。
“呵,一个连剑都没有的剑客就如同蒸板上的鱼肉,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德川平次丝毫没有把上树放在眼里,反而还开口嘲讽道。
“我们御风派弟子用的都是德川家的刀,家父曾提到过不用木村刀的原因,刀太锋利了容易伤害别人,更容易伤到自己,刀只不过是一件工具,它的好坏全看人怎么去用它。家父教导,所谓剑客,就是能用手中的刀去捍卫自己的土地,保护自己的人民,这也是在下今天会带着您所打制的刀来到这里的原因!”上树义正言辞的说道。
“哼!巧舌如簧,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哪那么多废话!”此时的德川平次已经被记恨蒙蔽了心智,完全没有心思听上树的话。
“工具就是工具,事在人为,刀又有何好坏之分?”上树与其针锋相对。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些人还要为之狂热?”德川平次风怒得用手中的妙法村正刀指向骨堆大声质问道。
“他们都为此付出了代价。”上树看着骨堆心痛的说着转而看向德川平次失去的右掌:“而你也深受其害!”
德川平次显然也意识到了上树口中的意思,他默默的抬起了右臂看了自己残废的手一眼强严说道:“这个是老夫意愿献给它的祭品!”
“呵,你就不用强词夺理了,看看你做的好事,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千方百计的想要得到这把刀,可是结果呢?它让你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魔鬼!一个残废!一个孤家寡人!”上树毫不留情的呵斥道。
“你给我住口!”面对着上树字字诛心的话语德川平次气得直跺脚。
“反倒是你祖辈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基石,供你富贵一生的立生之本,却被你轻易斩断抛弃!你想想你现在还有什么?只不过是一个残废的可怜虫罢了!”上树不顾德川平次的愤怒任旧不留余地的刺激着他的心脏。
“老夫并不想杀他们,只是这就是获得力量要付出的代价!能作为神刀的祭品是他们的荣幸!”德川平次依旧狂妄的说着:“本来老夫是想放你一条生路的,可惜你知道的太多了。既然这样那就只能那你的血来喂它了,不知道神族的血,会不会更合胃口?”
“你说什么?杀这么多无辜的人就只是为了这么一把刀?”德川平次说完后上树无比震惊。
“老夫也是无意中发现的,原来这把刀是要喝血的,只有足够多的血,才能发挥出它真正的力量。”德川平次看着手中的妙法村正刀狂笑道。
“真是个疯子!”看着德川平次几近癫狂的样子,上树咬紧了牙,额头上也冒出了汗珠。
“呵,你还是当心一下自己的处境吧,不过也不用太久,很快你就会成为它的食物了!”说着猩红的血气魔法开始从妙法村正刀的刀刃上涌出,紧接着德川平次朝着上树一挥刃,一道血气凝聚而出的剑气就向其冲了出去。
上树连忙躲开了攻击,看着从身旁掠过的剑气他惊讶了:“这力量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人族也能使用魔法?”
“呵呵呵呵,不用那么惊讶,这就是村正刀的力量!”看着上树惊讶的样子德川平次狂笑道,此时的他已经陷入癫狂,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如同恶魔一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