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颖儿继续追问,但是程俊却不想再多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该说的我都已经和你说了,至于要怎么做,还是靠你自己去衡量了。”
霍靳宴分明无意叶颖儿,他作为朋友,也只能言尽于此。
如果叶颖儿是个聪明的,肯定会就此罢手。
如果不是,后面有的她苦头吃。
“但是他们现在只是兄妹关系。”
叶颖儿停住了脚步,一脸倔强地看着程俊,也不知道是在说服程俊还是说服自己。
“并没有血缘关系,一切皆有可能。”
程俊见她仍是执着,决定再帮霍靳宴一把,
“霍家是一汪沼泽,霍靳宴则是沼泽中迷人的花,别陷进去了。”
“可花就在那里不是吗?”叶颖儿神色坚定,
“手中拿到了花,就算我深陷沼泽,那有什么关系?”
饮鸠止渴,甘之如饴。
见此,程俊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这般执着,怕不只是为了人。
“该是你的就是你的,最好不好强求。”程俊提醒完最后一句,末了说道,
“走吧叶小姐,我送你回去。”
“不必,我自己开了车来的。”
叶颖儿虽然和霍父霍母一同来的,但她自己是开了车的。
“路上小心。”
不用送人,程俊乐得轻松,反正霍父霍母有司机接送,接下来便是他的逍遥时间了。
叶颖儿没有应答,径自往前走去,神色有些恍惚。
虽然靳瑶再三向她承诺保证,但是她总是感觉事情有蹊跷。
他们的关系并不像表面这么简单,她必须要查清楚!
另一边,靳瑶有些尴尬地坐在霍靳宴床位旁边的椅子上,看着窗外的夜色,抿唇不语。
“我饿了。”霍靳宴忽而开口。
靳瑶被吓得一哆嗦,随后才想起来,霍靳宴已经很久都没吃东西了。
“你想吃什么?”
霍靳宴因她而受伤,所以在面对霍靳宴的时候,靳瑶总有几分愧疚感。
“随便吃点什么。”
霍靳宴语气轻描淡写,但眼神却是直勾勾地盯着靳瑶,似乎对方是他的果腹之物。
“随便是什么东西。”
靳瑶皱了皱眉,霍靳宴性格挑剔,对每一样东西都要求最好,特别是吃的。
不过也有例外。
靳瑶还在霍家的时候,是下过厨的,俗话说得好,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必须先抓住他的胃。
当时她仍在情窦初开之时,自然不能免俗。
靳瑶虽然是养女,倒也是养尊处优的小姐,哪能做出什么可口的饭菜,所以出现了许多失败品。
而这些失败品无一例外地进入了霍靳宴的肚子。
“你知道的。”霍靳宴的眼神中带着侵略,似乎在一点一点地侵占靳瑶。
两人似乎想到一块儿去了。
“这是医院。”霍靳宴挑了挑眉,说话随心所欲。
“医生说你不能出院。”靳瑶皱着眉头,似乎有点生气,“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随心所欲?”
不管是对她,还是对自己,亦或者对事,都太随心所欲了一些。
“我就是让你太随心所欲了。”霍靳宴慢条斯理地说道,
“做不做随便你,我这伤,就当是白受的。”
霍靳宴的手上缠上了绷带,多了几分残缺的美感。
靳瑶咬了咬牙,像是豁出去了:“等着。”
看着靳瑶离去的背影,霍靳宴甚是满意。
他并不是很饿,他只不过是想看靳瑶为了他而忙碌。
但是才看了两秒,他那微微扬起的嘴角瞬间凝固了。
靳瑶走路的姿势一瘸一拐的,并且行动缓慢,再看腿脚竟然轻微地颤抖,明显很疼。
此时靳瑶正在心里思考着,应该去哪里做饭,医院有食堂,应该可以行个方便吧?
刚走到门口,靳瑶就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被凭空抱起。
突如其来的是失重感让她紧紧抱住了可靠物。
她圈住了霍靳宴的脖子,两人亲密无间地靠在了一起,靳瑶能真切地感受到了霍靳宴炽热的体温。
仅是懵圈了两秒,靳瑶顿时反应了过来。
“你疯了?你的手还骨折了,快放我下来!”
人被腾空抱起,免不得会有些挣扎。
霍靳宴听完她的话,非但没有松手,反而越发肆无忌惮一些。
“你若是再挣扎,我的手臂也是因你而废。”
闻言,靳瑶根本不敢再动,多了几分小心翼翼,表情也变得欲哭无泪。
霍靳宴抱着靳瑶来到病床边,把她放在了自己刚刚躺的位置。
他顺势蹲下,撩开了靳瑶遮挡的裙子,看到了红肿的脚腕。
很明显她的脚再度崴到了,周遭雪白的肌肤衬得伤口愈发的恐怖。
“怎么变得这么严重,为什么不和我说?”
霍靳宴的眉头紧蹙着,他若是古代的君王,此时说是要横尸遍地血流千里,没有一个人敢质疑。
靳瑶轻咬贝齿,没有言语。
她怎么说,若不是霍靳宴这样猛然一撩开,她根本不知道脚腕重新被扭到了。
霍靳宴受伤住院,她一心扑在了他的身上,根本没有感觉到身体的疼痛。
但是此刻……
霍靳宴轻轻地碰了碰,拿起靳瑶随身带着的喷药,对着伤口喷了一下,随后问她:
“疼吗?”
轻飘飘的两个字似乎打开了靳瑶疼痛的缺口。
巨大的痛感袭来,她的鼻子一酸,眼圈开始泛红。
若是以前,她肯定就扑在霍靳宴的怀中,圈住他的脖子,冲他撒娇。
但是现在不行。
他们的关系今非昔比,霍靳宴已经不是她的宴哥哥了。
“不疼。”
靳瑶强行忍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泪水还是模糊了视线,啪嗒啪嗒形成水滴往下掉落。
“疼就直说,何须在我面前忍着。”霍靳宴还是忍不住上前一步将她拢入怀中。
霍靳宴的怀抱还是如同记忆中的温暖,霸道而强有力。
靳瑶有一瞬间的沉迷,但是她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他是颖儿的未婚夫,他们不能这么做!
“放开我,我没事。”靳瑶推开霍靳宴,有些仓皇地擦了擦眼泪。
眼泪擦去,似乎连同情感也一并抹掉了。
靳瑶面无表情,除却通红的眼睛,其他看不见曾经哭过的痕迹。
“我去给你准备吃的。”说罢,靳瑶逃似的离开了,全然不顾脚上的疼痛。
霍靳宴分明能感受到靳瑶对他还有喜欢,但是为什么她当时要逃呢?
他抿了抿唇,深邃的眸子微眯,无论怎样,他都不会让靳瑶再度从他的身边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