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天齐国那个新上任的皇帝,此番直接要青欢和亲,是不是说明青欢和天齐皇帝,是本来就认识的?”
许清皱了皱眉头。“认识就可以随便要别人嫁给他吗?一个乳臭未乾的小子怎敢!真要是给老子逼急了,老子分分钟策反!”
“行了!”见许清越说越不着调,沈娇华沉声打断了许清的话。
两夫妻在房间里沉默了半晌,许清自是知道现在这局面不适合硬钢,本以为天齐国经过了内政的变故该是会受到不小的影响,但这两年天齐国不但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还连连占下了附近的一些城池,如同一匹蓄势待发的猛兽一般。
“若不然还是问问青欢怎么说吧。”许久,沈娇华才道。
许清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恨恨道:“反正谁都不能逼老子的宝贝女儿!”
沈娇华笑了起来,笑容明媚动人,眼底尽是女子的柔情。
她这一生是值得的,这一切都是她的自作主张换来,她也希望自己的女儿也能像自己这般,找到自己的幸福。
而彼时,何青欢正在房间内,看着窗外的月色出神。
容姝死之前似乎是要告诉她杀死容家上下的真正凶手,只是话没说完就被杀了,反应过来以后,便又是一团迷雾。
之所以容姝在见面后总是这般避讳,是因为暗地里有人,且还是高手,否则就算何青欢发现不了,其他几人也该能有所察觉。
而杀死容家上下的,何青欢急的是江洲邑和韩青的决定,但看容姝的意思,似乎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后来她也找到了韩青询问,他却说当时这种事情全部都是听江洲邑的,只负责同意与否,其他的事情便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只是不知道江洲邑现在还有没有活着,这一切,都需要去天齐国,才能揭开。
“青欢,睡了吗?”
此时门口传来敲门声,何青欢收回思绪前去开门。
沈娇华一个人站在门口,见到何青欢时面上露出浅浅笑容。
“娘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何青欢道。
“娘来看看你。”
沈娇华和何青欢进了房间,沈娇华视线落在未干的窗户处,这个位置很适合赏月,安静却又显得有些孤僻。
“回来了这么久,娘一直没来得及问。”沈娇华问的猝不及防。“青欢,你以前在天齐国,是不是和皇室有瓜葛?”
何青欢倒水的动作顿住,但下一刻,便就又恢复如常,将倒好的茶水放在了沈娇华的跟前,面上没什么给波澜。
“娘为何忽然这么问?”
沈娇华看着何青欢,握住了她的手。
“就安平郡主之事,天齐国发来了条件,要让你过去和亲,嫁于他。”
何青欢的手上一颤,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渐渐瓦解开,到底还是暴露在了沈娇华的面前,也让沈娇华确定了何青欢和天齐皇帝原本就有瓜葛。
何青欢垂着眼睑,没有立即回答沈娇华的话,但行动却代表了一切。她刚回来的时候,精神状态并不好,这一切都在沈娇华的眼里看着。
想着,沈娇华握紧了何青欢的手。
“放心,如果你不想嫁便就不嫁,爹娘这一身的本事,足够护咱们一家三口周周全全,到时退隐山林过完后半生绝对没有问题。”
沈娇华是镇国将军,手握重权,保命自然是不在话下,而许家家大业大,看上去似乎是败落了,但根基极稳,想要轻易撼动也是妄想,所以沈娇华这话,也并不是随便说说。
何青欢眼睫颤了颤,掀起眼帘,微笑着反手握住了沈娇华的手。
“谢谢爹娘,但女儿愿意去和亲。”
到底何青欢都没有说在天齐国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就是不论沈娇华如何说,她都没有改变要去和亲的想法,回答的肯定且干脆。
既然是何青欢自己的意愿,那便就没有再推辞的道理,最后给了答复,愿意去和亲。
当消息放出去的时候,韩青第一个找上了门来。
“你这般风风火火的找上门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不舍得我去和亲呢。”何青欢调笑的看着韩青,语气调侃。
“你此番回去,是为了容姝的死,还是为自己讨债?”韩青也隐隐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从许祁渊的条件来看,他是一早就知道何青欢在郡辽国,本来容姝的死还在扑朔迷离间,但这个条件一出来,似乎有什么阴谋也一并都冒了出来。
“都有吧,顺便将昔日的朋友送回家乡安葬。”
何青欢撑着脑袋,语气十分的平和。
到现在容姝已经死了这么久了,都还在冰窖中放着,为的就是等天齐国的一个答复,然后才能正正当当的将尸体运回去。
落叶归根,是祖上就留下来的规矩。
“青欢,我觉得事情不对劲,你此时身后有镇国将军和许大人,完全没有去冒险的必要,留在郡辽国不好吗?”韩青好心的劝诫道。
何青欢却讽笑一声看向韩青。
“你当真以为被豺狼盯上猎物,能安然无恙吗?”
韩青抿了抿唇没有说话,现在的许祁渊是何种的实力,从天齐国现如今的发展就能够看得出来。
何青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何况我也不是猎物,三殿下,希望有朝一日,能在天齐国相见。”
她意味深长的道了一句,朝韩青摆摆手,扭身进了屋。
。。。。
尸体等不得,很快便就定下了日程。
将军府从那日起便一直是在低气压中,何青欢走的当日,许清都没有从何青欢擅自做主的怒气中走出来,只有沈娇华一个人出门来送。
何青欢身上穿着一身红,这是和亲的嫁衣,穿在何青欢的身上尤为好看。
“青欢,娘给的东西还收着吧,记得只能遇到危险的时候用啊。”沈娇华一身铿锵,遇着女儿出嫁,也不免红了眼眶。
多日来被容姝的事情困扰,何青欢忘记将那件事情告诉沈娇华,她歉意的将那白色的鳞片拿了出来,上面的光泽已然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