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划过,初冬的寒冷依旧不能冷却郁郁葱葱的竹林。
就像这寒风,再多的困难,依然摧垮不了她何青欢。
两人进了屋子里,这次的情绪比起以往都要猛烈,许祁渊非常的高兴。
青欢终于要真正的属于他了。
“噗。”想些,她自己就笑了出来,这种事情也太好笑了,她这两辈子头一回见。
何青欢还是担心许祁渊,所以穿好衣服就出去,她猜测许祁渊的位置,结果真的找到了他。
这个病号居然泡在河水里!
她一下就生气了,初冬的晚上冷就不说了,水里那肯定是零度以下,怎么能随便泡进去?
寒气入骨了怎么办。
她赶紧让人回来,许祁渊却笑了笑打个哆嗦然后缓缓地扶着沿路的栏杆回来。
何青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想揍他,却始终下不去手。
“我知道的,快回去吧好冷。”许祁渊看着她眨巴一下眼睛,何青欢顿时没了脾气。
他其实也是一头热想也没想就扎进了河里,殊不知这是冬天,直接被冷的没有了任何想法。
他正要起来的时候,就被小媳妇撞见了。
“青欢,你知道父亲叫我去干嘛的吗。”
何青欢这才想起他之前去了许父的房间,她摇头,他们父子的私房话自己怎么会知道,又不是顺风耳。
许祁渊有些难以说出口的停顿了一下:“父亲他的病又加重了。”
何青欢根本不在乎许甲的生死,但她在意身边的这个人。
“别难过,也许还有治疗的方法。”
许祁渊摇头:“我只是感慨,不过父亲说她还有个心愿,希望我能完成。”
何青欢点头,让他继续说下去。
许祁渊连诡异的红了,有些结巴的说:“他希望抱个孙子。”
何青欢在他说完后,沉默,许祁渊赶紧摆手:“这个,我……青欢不愿意我是不会勉强的。”
许祁渊以为自己的小媳妇又变回了痴傻的模样,惊恐的往后退了一步,结果他后面就是一张凳子。
这下,许祁渊非常不幸运的后仰在地上躺起,他的两手先着地,只听见咔嚓一声。
许祁渊就疼得动不了,何青欢当然没有心思再玩儿下去,她赶紧把衣服穿好,冲到他的面前。
“是哪骨折了?”在不清楚伤势之前,何青欢举起手也只能虚扶着,不对他造成二次伤害。
“手。”许祁渊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青筋都疼出来,他艰难的咬着牙吐出一个字。
何青欢赶紧躲在地上背对着他:“来我背上。”
然后不顾反对,就把人背起来走到床边,小心翼翼的放上去,就像个瓷娃娃一样细致。
何青欢简直怕了许祁渊,摔一跤都能把手给弄折,这也很不容易。
“要我怎么说你才好!”她你也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许祁渊眨眨眼:“青欢!你没有变回痴…以前真是太好了。”
“不要以为我没有听见你说的是痴傻。”何青欢斜瞥了他眼,手上动作不停。
又是咔嚓一声响,许祁渊骨折的手给接了回去。
许祁渊疼,但一声不吭,何青欢看着他这么隐忍的表情,也没在说什么。
“还有其他地方受伤了吗?”她将跌打损伤得红花油,抹在他的断口处,一边抹一边问。
许祁渊摆头,青欢还是他熟悉的样子,这样就放心了。
何青欢又想到自己这样都不成,那孩子这种东西根本就是遥遥无期了。
“好了,我把夹板给你上好,平时别乱动它。”
果然很专业的何清欢拿着几块合适的树枝,架子看他的手臂两边,然后把纱布一圈圈的缠上去。
两人生活回归正轨,虽然何青欢表明了心意,但两人相处间跟以往没有什么差别。
何青欢拿出这本许祁渊送给她,说是他母亲的草药绘本——草药经。
封面非常的简单,完全不能引起注意,然后她翻开了第一页。
上面写着许夫人的一些心得,不过只有短短两行字“学医之道,道阻且长,还需静心钻研为上,故作此。”
许夫人的字体秀气,温婉有种淡淡的兰草的香味。
何青欢继续翻看下去,之后的每一页都是一株草药和它的用途,还有各种关于它的配方方法,以及功效。
虽然只有短短的20多页,但详尽的资料让何青欢不得不开始佩服起这位夫人。
就这么短短的几十页,她翻看了一个下午,聚精会神废寝忘食的样子让许祁渊像是看见了母亲的影子一般,恍惚了一下。
何青欢把之前的配方研究了一下,不知不觉:“这是最后一页了。”她感叹一声,然后翻开最后。
上面写着:“共二册,此为上。”
何青欢赶紧把另外一本拿出来,基本和上一本的格式都一样,可以确定就是草药经的下册。
她拿起来然后继续研究,许祁渊阻止的话都来不及说,何青欢又是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了。
这下册比上次多了两篇,草药也更为复杂一些,何青欢便一直挑灯夜读,丝毫顾及不上许祁渊。
许祁渊突然有些后悔,他或许不应该把这两本医书给她,苦笑了一声,还是老老实实的躺床上休息。
月上梢头,所有的生物都沉寂下来,要是往日里的这个时候,他早就睡着了。
夜晚已经过半,何青欢终于把草药经翻到了最后一页,她突然有种奇怪的预感,手一动。
上面的内容着实让她大吃一惊,不能说吃惊了,应该用震惊来表达。
草药经下册最后一页上写着:“即使我做了详细的解读,远远比不上本草纲目,不过就是二十一世纪,也并没有本草纲目全貌,真希望有幸能够见到,兰笔。”
这短短的一小段话,虽然都是在说一本药书,但透出的信息却非常强大。
何青欢知道自己的这个岳母是来自自己所处在的那个年代,而且她也知道“本草纲目”,多半还和自己是一个世界,一个国家。
她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心里的惊讶了,那许祁渊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她又是怎么来的,如今她回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