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右看了看两人,白盛天摇了摇头回答:“这么珍贵的东西,我这种小土匪是不可能见过的。”
何青欢又转头看着江太守,太守摇了摇头胡须都被粗气气的一飞一扬的,煞是好笑。
她起了存心逗他的心思,不相信的又问:“是不是呀?真没见过?”
江太守果然有些炸毛的一把拍在扶手椅上,“你这个晚辈不要太过放肆,本官给你面子不代表你能如此的羞辱本官。”
“噗。”她向了一声就赶紧控制住,然后将香炉里面的东西捡出来一边解释道:“龙涎香在某些地方又被叫做灰琥珀,就是因为它的外貌是阴灰或者黑色的固态蜡状物。”
“蜡状?”白盛天出声打断疑惑的问她,“哦”何青欢解释:“就是很像蜡烛那种状态的东西。”
她举起从香炉里面拿出来的小石块说道:“说到这儿了,你们还觉得这个不是龙涎香吗?”
她手上的小石块,确实如同所说的那样蜡状、阴灰黑暗。
“忘记说了,这是一种动物的分泌物。”她补充道。
白盛天,长见识样的点点头欣赏的望着她,江太守,里有丝忙乱但很快就消失掉,要不是何青欢观察的仔细就会错过这个细节。
“这一定不是你自己买的,所以它从何而来?”
何青欢咄咄逼人的样子和刚才的嬉皮笑脸完全不同,变得很有威慑力。
不是说她的样子多可怖而是周身的气质带着浓浓的森寒,像是被毒蛇给盯上了一样,淬了毒的牙齿,下一秒就会咬在自己身上。
“我,本官都说了这不是龙涎香、”
“砰。”
他还想狡辩的时候何青欢直接一手指敲碎了香炉。
就是用的食指中间那个关节敲了敲,整个香炉碎的四分五裂,着实把江太守吓了一跳,他身边跟着的那个小厮立刻站了出来挡在太守的面前。
“明姑娘这是做什么?”江太守,终于发现自己是在被这个人牵着鼻子走,他想要将话题牵引到让自己,处在上风的地步。
她观查着敲碎了的香炉里已经燃烧过的渣滓,对着太守说:“我来猜猜吧。”
“是不是有个位高权重的人送信来过?”
太守听见她的话,立马就想反驳却被何青欢一个手势阻挡下来。
“别别,说出来就没有猜出来的乐趣了。”
“你——”太守怒目圆睁似乎没想到这个明是如此不要脸。
“好了,太守我们又不为难你,就听明小姐说完。”
说完就把手搭在太守的肩膀上,将人直接按坐在椅子上,单手就固定住他的身子不让他动作。
“唔。”何青欢继续:信里就是他对你的一些简单的要求,起码是对于太守来说简单的要求,比如说——”
“比如说什么呢?”
“啊!今天清晨城门口挂着的两具女尸,只要对那个县太爷命令一下,他就会如实照做,什么挂尸、分解都一手包办了。”
“多爽快。”
她挑挑拣拣的把还没燃烧尽的龙涎香捡出来对他说:“这个香炉里面的香灰很少。”
举起手比了个二,她又说:“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香炉天天在换,没了渣滓也正常,第二种就是香是昨天或者近两日才有的,并没有燃烧多久。”
“那人来头不小吧?”何青欢放下手中的东西,拍了拍灰说道。
“我都说过没有了,明小姐为何揪着这件事不放?”
“还是说,这是揪着本官不放么!”江太守气愤的掀起衣袖在这儿来回的踱步。
何青欢看出来了,这个太守也算是个真性情的人,之前是他们用错方法了,这人不能逼得哄——
白盛天将一块玉石摆在江太守的桌子上,一块翠绿色的美玉躺在盒子里,让来回踱步的江太守都停留驻足观看起来。
何青欢笑了笑,她能想到的白盛天没有道理想不到,所以他这是先行动了。
看戏的何青欢对着花朝招了招手,对着她吩咐了两声,花朝退下去之后也注意到她去干了什么。
“江太守,我是个粗人,就打开天窗和你说亮话吧,今日到此来的目的就是想问一句,昨日城门的尸体是谁挂上去的。”
江太守一听到这话脸色一僵,对着这块玉有些心动,但想起那位的身份,也是转瞬间就恢复了过来。
他坚定的摆摆头甩开莫须有的杂念,招手让人过来,然后对着两人说:“二位,本官今日突然有些不舒服,现行告辞。”
然后太守迈开步子就往外走,他身边的小厮上前来对这两人道:“二位不如在府邸里逛逛?”
白盛天含笑的看着江太守的背影,这块顶好的玉石可是很稀有的,因为它来自一个只有白盛天能随意指挥的地方——清潭寨。
而这块玉石就是从清潭里捞出来的,长在水底的玉石。
因为生长地方的原因,它的全身更加晶莹剔透表面也更加的光滑,看起来就更具有观赏性,凭借这个稀有价值和观赏程度价格绝对不菲。
这要摆在太守家里就是镇宅之宝,最值钱的一个东西。
太守走到门口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转过头来看着桌子上依旧摆放好的玉石,眼里闪过肉痛。
但还是转身就走,要说想不想要?答案那是当然的,可那人、下达命令的人可是那个权侵朝野、阴晴不定的太子殿下。
虽然没有明确的说能不能说出去,但这件事是个人都知道不能说的啊,这说了不就是卖主行为吗。
脑海里回想着那颗玉石的模样,太守心痛的一个劲儿往前冲,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阻止自己不去想它。
还没走两步就看见一双绣花鞋出现在自己眼前,江太守慢慢抬起头往上看去原来是个丫鬟。
他不在意的往左边挪了挪下继续走,但这个小丫鬟同样挪了一步又挡住了他的路。
江太守心中直犯嘀咕,小丫鬟这种低级错误都会犯?于是问:“你是新来的?”
花朝浅笑摇头,举着自己手中的托盘说:“太守大人,这是我家小姐给您厚礼,望笑纳。”
“小姐,什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