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欢本来已经准备好了,结果这个丫头屁都放不出来一个。
她笑了笑,拍了拍她毛茸茸的脑袋:“走吧,小傻瓜。”
花朝“哦”了一声,跟在她的后面,这样子看来,小姐好像不难过了,那她也就不用担心了。
很爽快的做了决定,她更是一蹦一跳起来。
何青欢余光看见身后一会儿高上来一会儿低下去的花朝笑了笑。
她虽然聪明机灵遇事沉着冷静,但也还是个小丫头。
不像是她这种经历过生死的人,对什么好像都接受的特别快。
因为这个世界不是缺了谁就不转动,也不是没了啥就活不下去,她也不是少了许祁渊就不能动了。
反而没了他,自己才是大显身手的好机会。
“砰。”
何青欢坐在房间的椅子上想了想,实在气不过,就一拳头打在了桌子上,让桌子一震。
“她拿过从薛姨那里拿走的进货单子看起来。”
茶馆虽然往正轨上走了,但还没怎么请人,只有一个伙计在打理,所以她才管着账本。
“进了一斤普洱,三两红茶,但是怎么出去了一两红茶,三两普洱,却只有五两?”
何青欢左右算了算这一两红茶就是三两钱,一两普洱一两钱,卖出去的就应该是六两。
可现在只有五两银子,怎么算也不对的,她第一时间就想到的是有人私吞了进去。
但薛姨肯定不会这么做,银子都还在她这里,总归是要分的,而且自己相信薛姨的人品。
那除了薛姨,经手的人只有一个……
被招来的伙计!
看来她是时候走一趟茶馆了。
第二天清晨,睡了个好觉的何青欢洗漱一道就出门。
她没有带着花朝,因为花朝又被叫到了“温泉地”去。
不知道是出了问题还是需要改进,总之等她回来之后再说。
薛姨和何青欢两人的茶馆开在“医药堂”隔壁,薛姨两边走都行。
所以何青欢来的时候,她正在茶馆里泡茶看着街道上往来的行人。
这家茶馆在何青欢的设计下,独具风格,有着日式的混搭,还有现代的一点元素图案,加上一个小池塘,里边儿养着点鱼。
环境是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
就唯一的缺点是旁边的是“医馆”,还有些中草药的混杂。
但其实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享受?比如何青欢,她就很喜欢草药的味道。
也喜欢随身携带,在祭祀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中了媚药但还好被薄荷草救了一命。
这些草药每一种都对她至关重要,就像所有事物都有双面性,草药也不例外。
一株毒草可能会在你沾染上的一刻瞬间让你死亡,也可能在你得了不治之症的时候,以毒攻毒挽救回你的性命。
喝下一口淡茶,何青欢嘴里除了清幽的香气其他什么也没留下。
“青欢。”薛姨拍着何青欢的手开始进行质问。
“昨天来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还自己一个人忙活一下午就走了。”
“不留下来吃个饭,都是大吉说了我和于老头才知道的。”
“知道有啥用,你还不是走了?”
说完她还叹一口气,何青欢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薛姨你怎么越来越唠叨了。”她笑着看她,还上下打量了一眼说:“没见到有皱纹啊怎么就变得这么啰嗦了?”
薛姨笑骂着拍了拍她的脑袋:“净会瞎说,薛姨本来就是个老太婆了。”
何青欢赶紧摇头:“才不是。”
“好就你嘴甜。”薛姨想起来什么,一拍头,突然出声:“差点把这茬儿给忘记了。”
“祁渊现在在这儿住着疗伤呢,你们怎么回事儿?怎么也不见你关心一下人?”
何青欢愣了愣,她指了指墙另一面的隔壁:“他…在医药堂?”
薛姨点了点头,“可不是吗?”
“那个孩子也不说,身体又不好,睡的时间比醒来的还要长。”
“你老实告诉薛姨,你们吵架了?”
何青欢“额”了一声,不知道怎么解释,恰巧她看见伙计提着货回来。
“赶紧转移了话题,薛姨我今天来是重要的事情要说。”
薛姨也是知道她在故意岔开话题,不过既然她不说,那也没什么好问的。
“什么重要的事情,你说吧,我听着。”
她才想多半和茶馆有关,只是她对这一块不太了解。
何青欢故意压下声音,俯下身说道:“账本不对劲。”
“账本?”薛姨这个东西的重要性,就是他们医药堂那也是每天都得计算着。
“怎么回事?茶馆才开始不久,账本应该会很清晰才对。”
薛姨说着还肯定的点头,眉间都带着担忧。
何青欢把账本拿出来,又把昨天盈利的钱拿出来。
“一二三四五。”她一个个摆上来然后说:“这里只有五个。”
“可账本。”何青欢敲了敲本子:“写得可是六两银子。”
“青欢,我知道你有的想法,怎么处理都看你的。”
何青欢点头:“那薛姨不要怪我心狠。”
“傻孩子,瞎说什么。”薛姨挥挥手,她如果心狠,那就没有什么善良的人了。
这个孩子就是爱憎分明,有正义感,有责任心。
自己知道医药堂那个孩子就是她留着的,昨天那孩子饿了,小声的敲门说能不能吃口饭。
还说自己不能出去,不然会让别人染上病的,她听着可心疼了。
后来才知道他得了瘟疫,青欢正在治疗。
所有人避之不及,只有她愿意靠近,这样的丫头怎么能是心狠的呢?
“秦二。”何青欢招了招手,茶馆的伙计赶紧出来,这人表面看起来很憨厚老实。
可有一句话说的好呀。
人不可貌相,泰山不可斗量。
人心都隔着肚皮,谁清楚他的真实想法?
秦二小跑着走过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老板,您找我呀?”
何青欢问他:“昨日的营业怎么样啊,收入多少?”
秦二小琢磨一番思考了一下:“这好像是…嘶”他看起来像是认真想过的,“我记得是六两银子。”
“不错。”何青欢接着问他:“那何故交上来的只有五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