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晟继续败退,也继续问道:“为何你说黑芒是最弱的?”
武六一一边猛攻一边嘲笑;“咳咳咳,看在你算是老夫同门晚辈,而且离死不远,老夫就告诉你,因为,黑芒本身只是一个失败之作!”
“失败之作??”闵晟暗暗吃惊;“师父曾跟我提起过,但他老人家身故后,大师兄便没再跟我说过。”
武六一倚老卖老,喋喋不休:“你这柄剑,本是八百年前的定海刀狂所铸,练成之日,因【星陨石坠】的异象,取名【天定?黑芒】,是一对蓝色的双剑,合称【天芒】。你双刀只得其一,哪有威力?”
就在这时,武六一听到那边传来一声风三娘的尖叫:“臭乞丐!快回来!”
武六一停下攻势,鬼啸道:“咳咳,今天就先饶你一命。”说完,他就向风三娘那边赶去。
“多谢了。”闵晟表情淡漠。“你的故事我很喜欢。不过,就算只有黑芒,也够了。”
黑芒刀光一闪,显然,刚才的不敌和败退只不过是闵晟为了套话而示弱而已,现在,他已经认真起来了!
风三娘就看到了一个握剑人影从那边缓缓走了过来。
“乞丐!你倒是快点啊!”龙老道人一边用拂尘阻挡鹤王的攻击,一边催道。风三娘却不敢说话了。
“他逃走得挺快的。”握刀人影走到月光下,赫然是闵晟!“虽然是个独腿,但速度真的不错,不然,他就不是挨一刀那么简单了。”
鹤王笑道:“那老头丢下这三个人跑了?黑街挡头们怎么会如此没有骨气!”
就在鹤王要对风三娘等三个人下手的时候,一根枣木拐杖却猛地中断了他的战斗!“且慢动手!”
云晞看着这个拐杖,感到有些的熟悉。就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皇宫】
小皇帝宇文钦坐在棋盘前,一脸的兴味索然。他拈着一枚棋子,迟迟也落不下去。一边的老内官都着急了:“陛下,您这是想什么呢?”
宇文钦晃着自己的小脑袋,缓缓说道:“朕实在发愁哇,你说,朕今年多大了?”
老内官笑道:“陛下,过了九月初八,您就十七了。”
“都十七了啊,那你说,朕该做点什么?”
“陛下当然应该号令天下,布德四方啊!毕竟如今只有陛下您,才能延续大业帝国的国祚啊!”
“号令天下,布德四方,那不是唐公职份所在吗?不过国祚确实得靠朕来延续啊……”宇文钦的话也不知是讽刺还是推脱,但他的意思还是被老内官听了出来。
“老奴明白了,陛下您这是想选妃了吧?”毕竟是跟了先帝几十年的老内官,一点就通。
“老内官真是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啊,这事儿就交给您来办,成不?”宇文钦笑道。
“老奴遵旨!”老内官一路
宇文钦的嘴角突然扬起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从一开始,宇文钦就不太信任唐燐和他的儿女们。所以,是时候采取一点行动了。
不一会,又有一个内侍走了过来。“陛下,青玉先生到了。”
宇文钦笑道:“太好了,朕正闷在宫里无聊呢,先生来的正好啊,上回他给朕说书,说到哪来着?对对对,说到《第十四回,曹孟德劫驾幸许都,吕奉先乘夜袭徐郡》了,是这儿吧。快请先生进来,今儿朕想听衣带诏了。”
“是,陛下。”内侍小碎步下去了,嘴里还嘟囔着:“不是‘曹孟德曹孟德移驾幸许都’?怎么陛下说是劫驾啊?算了,大概是我记错了。”
走到那青玉先生面前,小内侍面无表情地说道:“先生,请。”
那青玉先生倒也识趣,他偷偷凑过身来,不由分说,把一锭沉沉的东西放到了小内侍手里,低声说道:“内官,这是小生一点心意,还请笑纳。”
“哟,咱家就说嘛,先生这明眸皓齿的,一看就是文雅风流的妙人,陛下今儿个想听《衣带诏》呢,先生您跟我来吧。”
青玉先生微微一笑,便恭顺地跟着小内侍进去了。
小内侍引着那位青玉先生进了宫,本来也想听听那先生讲的故事,谁知道陛下偏偏和先生去宫中的富春池,一边划船一边说书去了,还没让自己跟着。自己真是没耳福哟!
夜风猎猎,一个盲眼大叔缓缓点着拐杖走到了闵晟和黑街捕快身前。
“原来各位都在这里啊,老夫目盲来迟,还请各位见谅。”这个盲眼大叔大约四、五十岁,他走得很慢,但却有一种坚不可摧的气势。
云晞隐约觉得这个大叔有点眼熟,便问道:“大叔,你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掺和进来?”
这时闵晟却说道:“没猜错的话,这位就是前帝国东海将军,人称【盲兽】的秦虎。据说他也是战功仅次于唐公、钟离拓等人的名将,不过……他应该在天牢里才对!”
被叫出名字,秦虎也谦逊地报以一笑。“那个名号不过是世人的不实传言罢了,诸位不必在意。”
云晞笑道:“原来是秦虎前辈。如今我们要调查一下这几个人假冒明鉴台捕快、暗杀朝廷命官一案,前辈可否让开?”
秦虎微微偏头,手中的拐杖也紧握胸前。“啊,这可难办了啊。这群人可是老夫的部下呢……”
“部下?”云晞有些奇怪,莫非,这个秦虎已经得到了官位不成?
秦虎只有眼白的双目微露凶光。“不错,老夫日前刚被任命为明鉴台副统领,负责总管神都治安……”
“什么?秦老虎当了老子的上司?”武六一似乎有些不服,但他刚要反对,便被一股无形巨力狠狠地压倒在地!这股巨力威力不凡,本来武六一也是成名高手,但却瞬间就被压得倒地吐血!就连旁边的风三娘、段兴和龙老道人也被波及,嘴角淌血,动弹不得!
秦虎回过头,指着那几个黑街捕快说道:“这群人身为捕快,滥用私刑,不过其本意也是缉拿反贼,情有可原。老夫当负管教不严之责,诸位公子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