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刚皱起眉头疑惑时,主驾驶的车窗缓缓降落,季宴礼从里面探出头来。
“看来林小姐遇到点小麻烦,不如让我送你一程吧!”
他换了一身相对休闲的常服,绽放出和蔼且富有亲和力的笑容,见林浅想要拒绝,抢先一步开口:“我刚才有个会议耽搁,追上来也是为了向林小姐询问宴怀的病情,你或许还不清楚,我这个弟弟很懂事听话的,可惜老天不长眼,偏偏要折磨他。”
说罢,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伤感和痛苦,看起来一副十足的好哥哥模样。
看来是自己阴暗了,他们兄弟的感情还是挺好的。
林浅被他一番情真意切的说辞感动,加上这里地处偏远,很难打到车,找人拖车也要折腾挺长时间,不再犹豫,直接上车,将方才和季父说的话又重复了一番。
“其实你也看得出,我父母很担心宴怀,要是林小姐真的能治好他,也算了却了我们季家的一块心病。”
他单手握住方向盘,微微侧过头,望向副驾驶的林浅,再一次郑重的向她道歉:“今天是我不对,我还以为你是家里找来相亲的对象,实在是不好意思。”
“这样吧!为了我的莽撞赔罪,我请林小姐吃饭怎么样?”
林浅不假思索,直接拒绝,“不用了,我也是受人之托,再说,既然季先生说了是一场误会,解开就好,不用这样客气的。”
季宴礼闻言,悠然一笑,也没有在继续邀请,反而改变话题。
“其实不瞒你说,宴怀的病,我们请了不少有名的医生,可他们一个个都束手无策,实在没想到林小姐你年纪轻轻,却有这么大的本事,家中应该有人指导吧?是父母还是爷爷奶奶?”
感觉到他状似无意的打听自己家里的状况,林浅皱眉,不想回答。
可没想到对于她的缄默,季宴礼并没有识趣的停下,反而如同查户口般,又询问了许多更加私人的情况。
“季先生,我想我们还不是很熟,你不觉得这样盘问一个女人,有点太无礼了吗?”
林浅冷声的制止了他的话,目光望向道路一侧,才发现这条路有些陌生,不像是回家的路,她瞬间后背一紧,警惕的望向男人,“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面对她的防备,季宴礼侧过头来,微微一笑,那幽深的目光令人莫名恐惧。
“林小姐不用太紧张,我没什么恶意,只是想要向你道歉,请你去吃饭。”
“我说了我不去。”
这人听不懂人话吗?
林浅语气愤怒,大声的呵斥,“停下,我要下车。”
眼看男人没有丝毫停车的意思,她也顾不上危险,手扣在门扣上,企图强行将车门打开,跳车逃跑,可挣扎了几下车门纹丝不动。
他上了锁!
林浅反应过来,心中的恐惧逐渐加深,这说明他早在自己上车时就预谋了一切。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她崩溃的质问,解开安全带,扑上去争抢季宴礼的方向盘,趁着他全心神都在方向盘上时,趁机用手里的银针朝他扎去。
这一针精密准确。
待季宴礼察觉时为时已晚,他只觉得头晕乎乎,眼前的景象一分为二,力气也逐渐被抽走。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问出这一句后,彻底丧失了所有力气,瘫软的向后倒去。
林浅勒住手刹,车子缓缓停下来,她丝毫没有耽搁,下车打开主驾驶的车门,将人从上面拖下去,特意见他拽到道路的最边上,保证他不会被车撞到。
“谢谢你的好意,车我就先开走了,明天再还给你!”
说罢,她利落的上车,没有一丝犹豫,开车离开。
季宴礼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车被开走,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愤怒,反倒目光灼灼的盯着车子的背影,露出幽幽的笑。
这女人和他见过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又过了十分钟,季宴礼逐渐恢复正常,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助理的电话,将定位发给他。
助理的速度很快,不一会的功夫就赶到,接走了他,同时并递给他一沓厚厚的资料,上面全是关于林浅的信息。
“原来是那个‘死而复生’的林氏集团新任女总裁!”
季宴礼翻看着资料,越看对她的兴趣越浓厚,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林浅那张艳丽却俗气的面容,唇角勾起邪魅的笑,半晌才再度启唇,“我记得前几天,林鹤山一直想要见我,想要谈合作?”
“是,他一直派人联系,不过您吩咐过,不想将他,所以都被我用借口推了。”
其实之前季总就派人联系过林鹤山,想要合作制药,不过当时此人把持着整个林氏集团,嚣张到不可一世,根本没将季氏集团放在眼里,每每都用借口左推右挡,可没想到人有旦夕祸福,后面林鹤山失势,情况彻底调转过来,反倒变成他上杆子来求。
季宴礼自然不会理会他,可今天突然提起,难道是因为刚才让他调查的那位小姐?
助理皱眉,眼底闪过一丝不理解。
季宴礼指尖轻轻摩挲着纸张,心中已经有了计划,“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再联系一下对方,我要见他。”
“是。”
果然和自己猜想的差不多。
助理面上不敢表露,只利落的答应下来,立刻和林鹤山联系。
……
丽江会所。
林鹤山早早来到,等了足足半个小时,季宴礼才露面,并且没有半点解释,直接坐在了他的对面。
“季总,您今天肯赏脸,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今天这顿饭我请了,您想吃什么就点,我还特意带了瓶上好的红酒,我们小酌几杯。”
林鹤山强压下心中的不满,生生挤出满脸的笑容,小心翼翼的讨好着男人。
“林总太客气了!”
季宴礼虽然这样说,可却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轻慢的态度不能在明显。
饶是林鹤山一再压制,可终究眼角的笑意逐渐沉下去。
要不是自己有求于人,真想一走了之。
都怪林浅,要不是她,自己就还是林氏集团的掌权者,走到哪不是被人捧着供着,哪用得着像现在,处处仰人鼻息,活的连孙子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