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反应,林浅仅凭直觉冲到车子前面的小窗口处,张口便想要呼救。
温热干燥的手掌从背后捂住她的嘴巴,拖着她后退到一开始坐着的位置上,侧眸对上男人狠戾的目光,心底一阵发凉。
这人跟之前袭击奶奶病房的人,是同一个人。
究竟是怎么回事?
思绪杂乱,余光瞥到旁边放置着的针管,她顺手将针管握在了手心,趁着后面这人贴上来时,毫不犹豫的抬手扎上他的手背。
耳边传来男人吃痛的声音,钳制住她颈部的手也放松了下来。
防止对方再做出什么格外的举动,她迅速的朝车门方向屈身过去,手已经按上车门的按钮,车门大开,就差那么一秒,她就能够跳下去。
头皮传来一阵撕扯的疼痛,那人拉住她的头发,将她整个人拽了回去,“贱人!往哪儿跑?”
“放开!”林浅不住的拍打着他的胳膊,指甲在上面抓出几道血痕,声音急促,“来人!救命啊!”
闹的动静太大,司机那些人一定会发现不对劲的。
“放心,等他们发现你的时候,你早就死了。”他冷笑一声,见林浅还不住的挣扎,干脆直接将人往地上狠狠的磕过去,额前拉出一道大口子,鲜血淋漓。
林浅手上的力气顿然消失,晕眩感迫得她瘫软在地上,心底绝望衍生。
到底是谁?
刀子银色的光芒在眼尾一闪而过,她以为自己必定要死在这里,却猛地听到一声撞击,整个人凭借惯性的往前扑去。
车子被迫停下,还没察觉到发生什么,车门被打开,猛地跃上来个人。
季宴礼冷着脸,手里拎着个红色的灭火器,整个人仿若杀神,进来便直接砸向那人,一开始地上的人还想挣扎,而后彻底的昏迷了过去。
见季宴礼还想拿匕首往那人身上刺,林浅急忙出声阻止。
“等等!别杀他,我还有事情要问!”她强撑着身体站起来,眼尾处被鲜血浸过,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但还是凭借直觉面向季宴礼。
“怎么回事?”季宴礼放下自己手里的匕首,挑眉望向林浅,“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不像是你的风格。”
如果不是他跳上车,恐怕林浅今天真的会死在这里。
林浅轻咳两声,声音冷而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跟踪我?”
闻言,季宴礼脸上闪过一抹可疑的表情。
林浅心里的猜测得到证实,眼神冷了几分,看向季宴礼的眼神愈发的无语。
“我是关注你们的比赛,如果不是我跟着你,你今天可就要出事了。”季宴礼提醒林浅,自己可刚刚才从别人手里把她给救下来。
林浅红唇轻抿,透出几分不好惹的气场,也就是他刚刚救了自己,不然,她恐怕早就把人从车上踹了下去。
简单将事情叙述给季宴礼,听到这件事还跟陆家那位老夫人有关,季宴礼眸色沉了两分。
“我可以帮你让他说实话。”他出声说道。
让季宴礼帮忙?
林浅抬眸审视着看向男人在的方向,不明白对方这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
“我只是好心帮忙,毕竟做这种事,我可不是第一次,自然是比你自己来要擅长。”季宴礼似是看出她的怀疑,声音放轻,带出几分不在意,“你如果不愿意的话,也可以当我没说。”
迟疑片刻,林浅答应了下来,“好,人你带走。”
这人留在自己手里,恐怕还真不如季宴礼来审问。
见她答应,季宴礼拿出手机,拨通助理的电话,很快,车里的人就被助理带走。
司机两人也发觉到不对,等到后面看到林浅受伤,更是慌了起来,最后还是林浅指挥着人拦车先把自己送到医院去。
回到办公室,林浅就打开药箱清理伤口。
季宴礼没有受伤,坐在一旁等候,眼看着林浅处理不到额头上的伤口,他干脆站了起来,走到林浅面前,“我来帮你。”
说着不顾林浅反对就躲过棉签和碘伏,按上伤口。
“嘶……”林浅吸气,季宴礼立刻放轻手上的力道。
男人身上的清木香不断的涌入她的鼻间,再加上因为处理伤口的缘故,季宴礼贴得极近,自己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被拥在他的怀里。
林浅下意识的身子后撤,拉开几分距离。
季宴礼轻嗤,“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别忘了刚刚是我救了你。”
她抬眸对上季宴礼深色的黑眸,“刚刚谢谢你,现在就不麻烦你了,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只管说。”
说完想拿回棉签,有送人的意思。
可后者似是没听出她话里的送客之意,依旧厚脸皮的坐在她的旁边,支着下巴看她,眼神饶有兴味。
“你要真想报答我,不如答应当我的女朋友。”季宴礼话刚出口,林浅还没来得及反应,门口就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
两人循声望去,发现傅言亭站在不远处,面色深冷,透出几分上位者的威势,胳膊上托着软软,羡羡则是跟在他身边,小手拽住他的衣摆。
刚刚那落地的声音,正是软软手里原本拿着的牛奶。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傅言亭看着季宴礼,冷声问他。
季宴礼挑眉对上傅言亭的眼神,明确的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几分敌意。
他视线不动声色的在傅言亭跟林浅之间转了一圈,心里有些了然,却不逊于对方的威胁,薄唇轻挑了挑,眸底覆上一片冷色。
“你跟林浅是什么关系?我为什么在这里,需要跟你汇报吗?”季宴礼嗤笑,脸上挂着松散的笑容。
傅言亭微蹙了眉,冷声道,“我们的关系,也用不到你来过问。”
说完牵着羡羡的手直接走向林浅,声音缓和几分,“软软他们很担心你。”
话落,软软从傅言亭身上下来,坐到椅子上,出声关心林浅,“妈咪,疼不疼?软软给你呼呼好不好?”
羡羡则是同样的站在一边,关心的看着林浅。
饶是这样,也没忘记自己进来时听到的那番话,旁边的这位叔叔,可是在追求自家妈咪!
余光不住的瞥向季宴礼,在心里给他带上了个自家爹地对手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