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影子明显晃了一下。
季宴礼嘴角的笑意更浓,起身慵懒的靠在自己的车门上,看向花坛的方向。
“唉,看来这林家人对付人的手段也不光彩嘛,林浅竟然偷偷派人戳我车胎,真是丢人啊!”季宴礼再次放大了音量,胸有成竹的双手环抱胸前。
果然,这话说出去不过两秒钟。
两个气冲冲的小崽子就从花坛后面钻了出来。
羡羡站在软软面前,一脸不服气的看着季宴礼说道:“车胎是我戳的,我林羡一人做事一人当,跟妈妈没有关系!”
软软立刻接腔:“还有我,我跟哥哥一起干的。”
季宴礼听着羡羡故意装作成熟的语气,强忍住试图疯狂上扬的嘴角,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你啊。”
羡羡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看季宴礼,奶声奶气的说道:“我们家不欢迎你,你赶紧走!”
季宴礼无辜的指了指自己的车胎,双手一摊:“我确实是正打算走,但车胎可是你们戳破的,这让我怎么走?把车子推回去?”
羡羡小脸一僵,颇有些尴尬的跟软软对视一眼,两个原本还其实满满的小家伙一下子就焉了气。
羡羡强行板着脸说道:“你,你不可以打车回去吗?!”
季宴礼不置可否,只朝着两人无奈的笑笑说道:“可以,但我想问问,为什么你们俩这么讨厌我?就算是死,也让我死个明白啊。”
软软立刻说道:“你想欺负妈妈!我不喜欢你。”
季宴礼轻笑摇头:“傅言亭才想欺负你们妈妈,我可是在保护林浅,可不能冤枉我。”
“爸爸怎么可能害妈妈?!”羡羡下意识的否认。
季宴礼挑挑眉,反问道:“难道你没看见新闻?傅言亭报警抓走了你妈妈。”
“那是傅氏集团报的警,不是爸爸。”羡羡反驳道。
“林羡,你这么聪明,那你觉得你口中的爸爸,会不知道你们妈妈被抓的事情吗?”季宴礼冷笑:“他的选择是什么?是漠视,不管林浅在监狱的死活。”
季宴礼没有给两个小孩子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又说道:“对了,傅言亭不仅是害林浅被抓,他还害她在看守所被人打,右手受伤,差点就永远做不了医生了。”
季宴礼摇摇头,感叹:“这么狠心的人,怎么配做父亲呢?偏偏你们还一心向着他,还想撮合林浅和傅言亭?”
“你们知不知道,这是再次把你们妈妈推入火坑。”
羡羡眼眶红了,他小嘴抿起,死死地憋着不让自己哭出来,胸口不停的起伏,任谁也看得出他内心正在剧烈挣扎。
而软软没有羡羡坚强,听季宴礼说是自己间接害得林浅再次受伤,绷不住已经拽着羡羡的胳膊哭了起来。
小脸一抽一抽,白净的皮肤涨红,看起来十分惹人心疼。
但季宴礼却只是淡定看着,见两人脸上都出现了自己想看见的表情,才露出个满意的笑容。
不过很快,季宴礼便把心中情绪压下,拿出手机给司机发了个定位让他来接自己,随即后退着朝花园门口走去。
“要是不相信的话,你可以随意求证,我相信你有这个本事找到真相。”季宴礼看着羡羡,嘴角微勾。
看着季宴礼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后。
羡羡这才抬起手,胡乱的用袖子将眼泪擦掉。
“哥哥,他说的是真的吗?”软软委屈极了,看着羡羡,眼看着眼泪又要往下掉。
羡羡咬咬牙说道:“眼见为实,咱们不能听他的,我们自己去调查!”
软软见状,附和的点点头。
羡羡拉着软软便回了家里。
别墅中安静无比,两个小家伙偷偷摸摸的上了楼,看见林浅书房中的灯还亮着,两人对视一眼,推门就进去准备问问林浅。
林浅正在换药,将旧纱布拆下来,在伤口上涂上碘伏还有消炎药,因为只能用左手上药,有些笨拙,时不时的会戳到伤口,刺痛感让林浅眉头微皱,却咬牙强忍着。
门突然被打开,两个小豆丁出现在门口,却双双看着林浅手臂上略显狰狞的伤口傻眼。
“你们……”林浅起身,将手藏在背后,语气严肃了几分说道:“快回房间做作业去,明天老师还要检查。”
“妈咪,你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软软委屈极了,扑到林浅怀里大哭起来。
羡羡平时虽然爱装大人,但此时也有些绷不住了,他抹了把眼泪也开始哭。
林浅一个头两个大,忍着痛将两个小崽子安抚好,老实解释了伤口的由来,并再三.保证没有什么大问题,只需要按时换药就能痊愈之后,才终于将两人送回房间去。
林浅又是感动又是无奈的回到书房,重新将伤口包扎好。
忙碌了这么多天,在加上受伤,疲惫感终于在这一刻袭来,林浅简单的洗漱换衣服后倒头就睡。
却没注意到,原本已经熄了灯的两个孩子的房间门悄悄的打开。
……
夜深,傅言亭终于忙完手头上的事情,从傅氏大楼出来。
傅言亭万万没想到的是,羡羡和软软双双坐在公司楼下接待厅的沙发上,却没有看见林浅的身影。
他还以为林浅出了什么意外,着急之下快步走到两人身边:“你们怎么来了?妈妈呢?”
羡羡起身,开门见山的问道:“是不是你报警抓了妈妈?”
傅言亭伸出去的手僵在原地,他对上羡羡的眼神,看见了满满的失望和伤心。
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给死死捏住了一样,让他呼吸都有些困难,“不是我,他们报警的时候,我不知情。”他解释道。
羡羡拉着软软后退一步,跟傅言亭拉开距离,又问:“那你为什么不救妈妈?还让妈妈受伤了!”
“我……”傅言亭欲言又止,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捏成拳,为自己开脱的话迟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