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不信撇了撇嘴,语气中带着丝调侃。
“得了吧!谁不知道姜词是您傅总的青梅竹马,随时随地和你形影不离,这外界早就传闻,她就是未来的傅太太,仅仅因为公事就能让她哭成那样?”
外面凉风袭过,满园的树木发出‘飒飒’声,楼下早就没有了姜词纤细的身影。
林浅说话时目光平淡,眸光微深,即便反复告诉自己不要在意,还是忍不住的心酸,为自己傻傻付出真心的那几年时光。
“你也说是外界传闻,谣传怎么能相信!”
傅言亭凑到她身旁,抬起手,刚要触碰到银针,就被女人制止,对上她那双如同黑夜般的墨色深瞳,莫名的皱了皱眉头,讪讪的缩回手,食指反复挼搓向拇指,再度幽幽开口道:“我和她从来不是那种关系,对她的照顾也不过是报答当年的救命之恩罢了!”
“救命之恩?”
她怎么从来没听男人提起过?
林浅一时起了兴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期待接下来的故事。
可傅言亭却不肯在说下去,反而勾了勾唇,黑涔涔的眸子注视的望向她,迈着沉稳的步伐,逐渐向她逼近,在距离她还有一拳的时候停下来,目光中夹杂着玩味的笑容,语气清冷中含着淡笑。
“你今天怎么对我的事这么感兴趣,问的这么详细,是对我有意思?”
他启唇,炙热的气息迎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
“自恋狂!”
林浅微微皱眉,在心里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动作灵敏的逃避开他制造出来的小空间,还不忘捎带上收纳好的银针。
“傅总,今天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就先走了,明天这个时间我会再来给老夫人施针。”
她摆出得体的笑容,朝傅言亭点了点头,随即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不想傅言亭却跟了上来,并要送她回家。
“这里不好打车,你毕竟是客人,还是为了给奶奶治病,无论是出于情还是出于礼,我都该送你回去。”
他说的振振有词,林浅一时间也想不到借口推脱,只好再次坐上他的车。
上车后,傅言亭一句话都没再说,到真像是例行公事般。
不过她也正好乐的轻松!
林浅将头瞥向车窗外,欣赏着沿途的风景,伴随着舒缓放松的音乐,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车熄火,男人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惊醒过来,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眸子,和他礼貌告别后下了车。
回到家中,她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拨通了程放的电话,接通后不等对面说话,她便抢先开口,说出自己的需求。
对面似乎刚睡醒,听着女人连珠炮般噼里啪啦的声音,先是怔了会儿,半晌才恢复清明,声音懒散道:“你还真把我这儿当成自己的私人药园了啊?”
“哎呀!你最好了,我也是没办法了,林家药庄被那些人搞得一塌糊涂,我才接手调整过来,可是药材从种到长成也需要时间啊!拜托拜托了!”林浅叹了口气,声音讨好。
“算了,我肯定是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注定听你使唤差遣,还是上次的地址吗?”
听着他答应下来,林浅心中一喜,立刻点头应声,并催促他要快一些,想到在傅家见到奶奶的场景,她心里就又酸又涨,眼眶也忍不住变红。
“我办事,你放心!”
程放说完后想到了件事,连忙道:“对了,差点把这件事忘了,你今天就算不给我打电话,我也打算联系你呢!”
“嗯?”
听他的口气,明显有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凭你的本事,定然是轻而易举。”
林浅皱了皱眉头,听着他不断给自己戴高帽,越发好奇,“到底是什么事?”
“请你出手,帮我治个人,要是能治好,莫说是你刚才要的那几株,就算再给你十株、二十株都不在话下,他们家就在蓝城,一会我把地址给你发过去。”
林浅点头答应,才挂断电话,地址下一秒就发到她手机上,她按照上面的地址导航,一路寻过去,来到一座豪气的小洋楼前。
“这位小姐,请问您是?”
管家从上到下的将她打量了一番,见她穿着不俗,气质出众,明显有身份,立刻收起目光,恭敬的出声询问。
林浅简单的自报家门,讲明来意。
“原来林小姐是程少爷请来为二少爷瞧病的医生。”
管家的语气越发恭敬谦和,一路带领着她前往小洋楼的客厅,懂事的女佣立刻端上一杯咖啡和精致的糕点、果盘。
“您在这里稍等,我去请老爷夫人。”
林浅闻言点点头,目送管家离开,随即端起那杯茶咖啡,视线在客厅内四处游走,这家看起来十分讲究,奢华的装潢,精致的摆件,就连手里的咖啡杯都明显是精心挑选过的,在目光转向门口时,突然有人推门而入,紧接着两人视线撞在一起。
林浅敏锐的察觉到男人眼底流露的轻蔑和敌意,皱紧眉头,眸子内闪过不解。
他们好像还不认识吧?
再次从上到下打量男人,只见他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斯文的面孔下却藏着锐利锋芒的神情,骨节分明的手指时不时戳向脸上戴的银框眼睛,身着裁剪得体的意大利手工西服,胸口处的方巾也叠的方方正正,脚下的皮鞋更是亮到发光。
这个人应该有一定程度的洁癖!
这是林浅对他的第一印象,而对面的男人也没有闲着,冷眸微沉,目光也落在她的身上,女人面容姣好,即便穿着再简单不过的风衣,也仍然不能叫人忽视她与生俱来的美貌和气质,只是淡定的坐着,就足以让人无法挪去目光。
只可惜,这样的女人却自甘成为联姻的对象,那恶毒女人对付自己的棋子。
季宴礼收回视线,扯了扯嘴角,表情依旧轻慢,来到女人的对面,盯着她的目光带着审度,从上到下,宛如在打量一件商品,没有丝毫的尊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