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注定只会遇见一次,而有些人我们一辈子也遇不到。所以,我真的应该遇见过你吗?可惜,再也见不到了,可惜.....喜欢你呢。”
不知是不是伤口感染的缘故,有些发热的症状。
潘姐体恤我的腿伤,特准我在家休息,我在家浑浑噩噩躺了两天,一直做着些奇怪的梦。
我又梦到自己写的日记,就凭着脑海中的印象写了点。
小千,我也不知道为何会梦到这个名字,想是之前上贴吧的时候,看到有个叫“千鹤”的人,所以才会在心里留下暗示,梦到了。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最近和家里关系依旧不是很好,心里的怨念情绪就在梦里表现出来了,好像自己真的经历过那种绝望一样,至于梦里我到底经历些什么,我却是不大想知道了。
有些东西不能细想,一旦想起来,我会觉得那些好像都是我经历过的。
分不清现实与梦的话,不如活在自己意识到的那个世界里,这样还显得真实些。
“彤彤,今天吃什么呀?
意识到有人和我说话的时候,我还停留在自己的脑电波里,愣是没什么反应。
“喂,涔涔问,吃什么呢?这孩子病了两天,怕是傻了。”
感到有人把手贴在我额头上,我知道是孙雯,拉下她的手,我又重复了一遍他们的问题:“对啊,吃什么呢?”
“看来,真的是傻了。”
“彤彤,你别吓我啊,这是几?”我看着唐山在我眼前伸出了几根手指,晃了晃。
“我没事,只是在思考问题。”
“思考啥问题?”
“吃什么?”
“.…..”
腿上开始慢慢结痂了,褐色的盖子,薄薄地覆上了一层。
若不小心,伤口很容易再次裂开。
好像在梦里我第二周的时候,我就是因为没站稳,差点从楼道滚下去,才再次撞到了伤口。
伤口裂开了,像鲜红的草莓酱。
我不能再想了,一想起来,伤口就感到阵阵刺痛。
“彤彤,这周还去上海吗?”走在前去吃饭的路上,彭涔涔亲昵地拉着我的手臂。
我愣了一下,这几天伤病交加,她不说,我都快忘了。
春风徐来,卷起地上几片青绿的叶子,送上半空。
前几日,狂风大作,不知上海的樱花是不是飘落的差不多了。
现在是三月中旬,眼见就快到了月底,还会有几棵樱花树强撑着一抹淡粉,来敬这春天的最后一场盛宴么?
那人在读的学校里,听说来了位大人物,也去看樱花了,还顺途把一个病倒的人送进了学校设立的医学研究院。
上海哪所学校的樱花真的那么好看么,比锡城鼋头渚的樱花还灿烂几分?
这么想着,我点了点头:“去啊,为什么不去?”
“好呀,好呀。之后我们再去别的地方逛逛~”彭涔涔脸上挂着甜甜的笑,“你可不知道,这几天看资料看得我都快晕过去了。”
“欸,唐山,你去的吧?”彭涔涔回过头去看走在身后的唐山。
“去啊,反正闲得无聊。”
“孙雯,你呢?”彭涔涔又把头转向孙雯。
“别看我啊,本宝宝可是要回家的~”
“哼,随你~”彭涔涔似乎来了劲,“我再问问小宇他们去不去。”
“欸,话说那个新来的人呢?”我想到了那张臭臭的脸。
“你说那个小皇帝啊?”孙雯凑了上来,“你可不知道,那小皇帝可潇洒了。我本以为,是来了个新人呢。结果,我听许欢私下跟我说,那可是北京来的小皇帝,就是来上我们这儿玩来的,三天两头不见人。”
“我听潘姐说,好像和朱明宇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彭涔涔补充道,说着她又看向唐山,“唐山,你就坐他旁边,他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啊,你们说啥?”唐山拔下一边耳机。
“走路又听歌!”唐山又被彭涔涔嫌弃了,把问题又重复了遍,“我说,那坐你旁边的,有没和你说过什么话?”
“那小帅哥啊~”唐山恍然,“我倒是没见过比我深沉的,我都不知怎么和他搭话。”
似乎想到什么,她眼睛眯成一条线:“不过,那位小帅哥倒是对彤彤很是关心呢~”
“怎么说?”孙雯一脸八卦的表情。
“这几天,我老是见他回头。我问怎么了,然后接下来小帅哥和我说了照面来的第一句话,问我,坐他后面位子的人去哪了,嗯哼~”唐山对回过头来的我,挑了挑眉。
“想多了。”我淡淡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们想多了,我们还什么都没说呢~难道见同事没来,这平常的问候一句不是很正常嘛~”孙雯朝唐山使了个眼色,两人像在唱双簧,这一唱一和的,我都不知回什么。
“哼,就知道欺负彤彤!”彭涔涔哼了一声,“我让彤彤不给你们分享流量!”
“哎,别啊~涔涔,你这么一说,彤彤当真了,咋办?”
“对哦,你们的命脉还握在我的手里呢。”我语气淡淡地说道。
我倒是忘了还有这招,联通爸爸最近送了我3个月的20G流量。这一个月来,他们三人都是靠着我的流量救济而活的。
只要我不高兴,他的救济就得断。想到这里,我暗爽。
“彤彤~我知道你不会这么狠心的对不对?”唐山缠了上来。
“彤彤,不要理她,我们走!”
彭涔涔和唐山一人一边,把我拉扯来来扯去。
“嘶。”碰到腿了,有些刺痛。
“哎,放手!你们两个,真是的!别忘了,彤彤还是个残疾人!”孙雯打开了拉着我的两人的手,我得救。
不过,这残疾人说的我心里真是心塞。
“你还老残腿呢,你确定还要折腾?”孙雯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我知道孙雯口中的折腾指的是什么。
之前,她就劝我放下,为了个臭男人伤心难过不值得。
一开始我是听了,可是听进去多少,也只有我自己清楚了。
后来,她索性也不管我了。
这次大家约好,去他所在的学校看樱花,算是个最后的告别仪式。
她不和我们去,估摸着也是不想和我们一起瞎折腾。
孙雯,是个看事情很清的女孩子。平时她大大咧咧的,其实心细得很,她也很聪明,懂得进退。
我若是有她的透彻,也不至于被一个网上的陌生人俘获了心。
现实和网络,还是天差地别,不可混为一谈的。
这病了的两天,我也是有好好想想的,梦里其实就看到了结局。
但这次,我不是为了见他,只是为一瞥那边的风景是否就独好,而去的。
这话说的真假,我确也是信了。
虚虚实实,如一抹樱色淡影,总有被风吹落的时候。
我和大基友琳提起樱花的时候,她问我,见过铁道旁的樱花树么。
我点头又摇头,若是图片动画的话,见过。
若是要亲眼所见的话,没有。
“3月中下旬开始,日本的机票就很贵了。”
“为什么?”
“因为大家都想去日本看樱花啊。”
“我们锡城鼋头渚的樱花,不是也很美么,也有日本人专程跑来看的啊。”
“那可不一样,你见过铁道旁的樱花么?日本的好多樱花都开在铁路旁,那可真是美绝了。”
琳说起这个的时候,脸上带着向往,“你有机会的话,还是要去看看的。”
铁道旁的樱花么,我好像在梦里见过,黑色的轨道,两旁都是垂着的大片大片的樱花林。
淡淡地粉色,一簇簇,一团团,一片片,好像没有边际。
列车还是老旧的,带着蒸汽,车头一厢厢,一节节,绵延如如灰色的巨龙。
天空是蔚蓝的,被雨水冲刷过的大片蓝色。
有时候,我们就像做着梦,这绵延的粉色淡淡的,甚至有些发白。
铁道旁的樱花林,国内是不多见的,但我确信,我见到的那大片的樱花林也是国内的,至于是哪里的,只有梦里知道了。
三月中下旬的天气,说不上十分的晴朗。
因着这边是南方,晴空总免不了被几片乌云遮蔽,然后拨云见光,感觉总算暖和了些。
3月27日,我还是去了那个地方。
这次,我好好守护住了自己的手机,这次咖啡没把我拉黑,我却在回来的路上把他拉黑了。
过了好几日,没想到那个之前发出的好友申请通过了,看着跳出的“你们已是好友,聊聊吧”的提醒,忽然觉得也没什么好扯话题的了。
我可能还是做不到若无其事地给他发消息,他也不回复也无所谓。
还是无法心平气和地和他说着无关紧要的话,还是无法明知对我无意,还是一味地死缠烂打。
既然做不到的话,还是不要接触的好了,哪怕只是点赞,浏览他的足迹。
樱花绽开的校园里,聚集了许多拍毕业照的人。
也有人是回母校,参加活动的。
也有些人和我们一样,只是游客,匆匆瞥一眼就走。
同事给我拍了个照留恋,照片中是个向前走的背影,路的两边是樱花树,樱花飘零落地,路中红裙在风中飞扬。
我那么一往无前,再也没什么好留念。
因为有些泪,早就在梦里流光了。
我还不知道,铁道旁的樱花林是否如梦中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