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兄,你该不会真的失去了修为吧。
一句话,陈棠顿时胆战心惊。玛德,玩过了火,被看穿了。等等,即便被他看穿也没有什么好怕的,自己手上还有人质。可是...为什么,他不害怕,依旧慢步逼来?
“等等!难道你不在乎你老大的性命吗?”陈棠色厉胆薄,瞪大眼睛看向正在持匕逼近的男人。
“性命?从你伤害紫嫣师姐的那一刻起,便属于了门派内斗。”
“紫嫣师姐为维护门派尊严与叛逆同归陨落,这个结果如何?”李天均笑呵呵地看着陈棠,刚刚还在考虑逃命,现在内心无比畅快安下心来,更加认定了他失去修为的虚张声势的判断。
陈棠双眼圆睁,嘴巴张大,一幅刚刚见到鬼的表情。
“你怎么能这样?她好歹也是你师姐啊!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同门?”陈棠气急败坏愤愤不平的说道。后悔了,早知道就不逼他那么狠了,早早让他离去算了。
“棠师兄,别怪我,都是你把天均逼到绝路。反正你回到师门也是一样,恰好坐实了叛逆罪名,死在天均手里也算是美事一件。”李天均面带嘲讽,眼神熠熠的看向陈棠,说道。
“别啊!我不为难你就是了。你速速离去,我这就将师姐放了!”陈棠没想到他会回答的这么直接,顿时肠子都悔青了,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流下。
“嘿嘿,棠师兄,有一点你确实比我强,你知道吗?”
“什么?”陈棠红着脖子,愣愣的问道。
“无耻!”李天均喜形于色啧了啧嘴,说道。
“卧槽——”陈棠被气坏了,这个混蛋抛弃自己师姐安危于不顾,甚至还有一起灭掉的想法,居然还说自己无耻?我靠,他是岳不群吗?
“李天均,你别不识抬举,我看在大家同门一场地份上不想把事情做地太绝,你非逼我和你翻脸吗?”陈棠气愤地说道。
“那你就拿出实力跟我说话吧!”李天均笑着,左手旋出漂亮的刀花,一脸骄傲的模样。
“三师兄,黄泉路上有师姐为伴,也算师弟对得起你了。”
说罢,他眼神凛冽起来,踉跄的步伐突然加速,单手持匕,狠狠刺向两人的方向。
陈棠苦笑,没有后退,也没有阻挡男人的进攻。就在男人接近两丈范围时,他不慌不忙,从掌心扔出了一枚白色玉佩。
“这是?”李天均下意识想要躲闪,可是身手已无巅峰之态,终究慢了一拍。
“轰——”
一声巨响,李天均身前突腾起了一团白色蘑菇云。冲天火焰顿时淹没了他的身躯,消失在了缭绕的白色烟雾之中。
陈棠紧护着女子,被眼前的声响吓了一大跳。这玩意简直就是精简版的手雷啊!
飞起的碎石击在了他护在女子的身躯,顿时显得颇为凄惨,浑身上下破破烂烂,差点漏光。裸露之处,还被擦出几道血口。
“这下挂了吧?”陈棠很兴奋,这玩意简直就是杀人利器!幸亏有娉婷姐的玉篆,也所幸李天均精疲力竭,否则自己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机会。
大仇得报,内心极其舒畅。陈棠松下了内心紧绷的那根弦,深深叹了一口气。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自己也不想杀人,无奈被人所逼,上帝他老人家应该不会责怪自己。
突然他想点一支烟,了却心中的落寞。看到怀中美目怒视,梨花带雨的女子俏脸,以及脖颈的血迹,方想起自己刚刚的冒犯。
“那个,我不是有意的,十分抱歉。”陈棠有些心虚,不敢对视她的目光,慌忙松开了手臂,要离开她身旁。
失去依靠的女子,浑身无力差点瘫倒在地,被陈棠及时拉回又重新依偎在怀中。
“三师兄——”一声怒吼响彻而来,一字一顿,饱含惊天怒火。
陈棠闻声望去,两丈之处的碎石之处,一个凄惨至极的黑色人影正步步走来。躯如焦炭,面色如灰,哪里还有风度翩翩玉面公子之貌?
“卧槽,你这都没死?”陈棠差点吓尿了,这他么是打不死的小强吗?肉体之强恐怖如斯?尼玛,自己这回真的是小命玩完了。
“嘿嘿,没了吧?”李天均面目狰狞,浑身皮开肉绽,腰间几处裸露见骨,刚那一击着实给予了他不少的伤害,若不是自己疏于防备,那圆满等级别的一击,根本就无法破开自身肉体防御。
“你还想试试?”陈棠伸手入怀,做出无所谓的模样,内心实则慌的一笔。
“嘿嘿,西山白玉符箓是不可能同时操控两枚的。棠师兄,你认命吧。”李天均仰头大笑,杀气腾腾。望向男人的目光犹如死人。
“奶奶的,你小子怎那么命大!”陈棠苦笑,这下真的是没辙了,小命休矣。
“走好!”
李天均再也不敢大意,嘴角喷出一口鲜血,强行使用了禁忌,在那的右臂与双脚处升起了土黄色的烈焰,散发出一阵惊人威势。
身在一旁的陈棠感受到了气氛压抑,毫不犹豫,抱着女子撒腿就跑。
“呯——”
一声呼啸伴随金属碎石之声,响彻山谷。预想之中的人头飞溅并没有发生,陈棠抱着女子一连跑了数丈才反应过来。回头望见了那惊人的一幕。
浑身凄惨的男子被一根银色长杆斜钉在了地面。同样的前贯后出,三分之一的杆尖深入碎石。不同的是,那强弩穿通了他的左胸,击碎了他的心脏。
“小命保住了...”陈棠一下散尽了力气,同女子瘫倒在了地面。喘着粗气,劫后余生的大喜大悲让他心跳到了嗓子眼。
“对了,高大小姐!”陈棠惊起,赶紧连滚带爬,再也顾不上身旁女子。对远方呆若木鸡的众人发出呼喊,没料刚跑了几步,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栽倒在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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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之时早已艳阳高照。陈棠打量着眼前陌生的卧室,这才发觉自己胸间紧缠纱布,后背传来一阵刺骨的火辣,像似被什么刺了一刀。
“吱嘎——”一声,木门随之而开。
女子本如天籁的动听之声,落在陈棠耳里却颇为心跳。
“你可总算醒了!”前来女子俊俏玉颜面罩寒霜,银牙紧咬,美目狠狠对视着他,冰冷刺骨的说道。
“完了...”陈棠捂着脑袋,一头又昏倒在了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