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父子二人争执不下时,书房外传来内侍太监尖锐的报备声。
“国师大人求见!”
皇帝和景正诚俱是一愣,他来干什么?
“你先起来!”皇帝有气憋在心里,突然被人打断,整个人都不好了。
景正诚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宣。”
有内侍开门,恭恭敬敬将风月请了进来。
风月一袭紫衣,头戴白玉冠,脸覆面具,缓步来到景正诚身侧,朝着怒容未消的皇帝微微鞠躬,道:“此时确实非三皇子殿下所为。”
“哦?”皇帝面色稍有好转。
“臣听闻三皇子收集了一套上古棋谱的残局,是以不请自来去了三皇子府上讨要棋谱。兴致来了拉着三皇子殿下下了一天一夜的棋。”
“老三,”皇帝看向景正诚,一脸狐疑问道:“可有此事?”
景正诚一愣,马上反应道:“是,儿臣手上有套星月残谱。”
这倒没骗人,他皇子府的库房里是有这么一套上古棋谱,是以前哪个讨好他的官员送的礼。
“今早臣回府路上听闻八皇子受伤,皇上急招三殿下,所以特来相告,还请皇上莫要上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逍遥法外的人诚恳道。
话已至此,皇帝也不好再说什么,遂挥退二人。
两人一路无言。
直到出了宫门,景正诚才拦下风月。
“殿下这是?”
“方才多谢国师出言相救,不知可否赏脸府上小聚?”景正诚感激道:“本殿想当面感谢国师。”
风月.......风月自然是拒绝了的。
不过当晚便有十万两黄金从三皇子府消无声惜的运到了国师府,风月知道对方在拉拢自己,便收了下来,权当是给他家雪儿赚点小钱花花罢。
然而景正诚是傻的,他老子可不是。
皇帝心里琢磨着,国师自有他过人之处,此次老八受伤他虽有隐瞒,但凭对方的手段知道也并不稀奇,瞒着自己的眼线去老三府上也不是不可能。
更何况老三手上的那套棋谱他倒是知道——这家伙自以为收得隐秘,其实也没瞒过他多少,否则哪能留他到现在。
只不过,细细想来,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的都有他的身影,这也太过巧合了。
皇帝越想越相信自己的看法,越想越觉得可怕,当即派人秘密前往国师府将风月请过来。
“陛下深夜传召是要?”
“呵呵,也无甚要事,只想请国师常常今日属国新进供的美酒罢了。”
他特意将地点设在了御花园的一座凉亭,对白天的是闭口不谈。
风月也不道破,不紧不慢与他饮酒,等着他的下一步。
果然,酒过三巡后,皇帝开始若有若无的试探他。
他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对方问什么他便答什么,只不过这些真真假假的讯息对方信几分,又看得清几分就不得而知了。
皇帝问了一通却更加迷茫了,可若说和国师没有一点关系他是不信的。
最后见实在问不出什么有用的,问来问去反而被对方扰乱了思路,皇帝只得作罢,派身边的内侍将人送了回去。
这场询问其实也没多大意义,国师势力深不可测,对方若真想插手的事情他也不一定拦得住,知道了也没用,只是,身为一国之主,他或多或少有些不甘。
第二日。
风月派人将最近的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倪凌雪。
“你家主子现在什么情况?”倪凌雪皱眉,有些担忧的问道。
黑衣人恭敬道:“主子让倪姑娘莫要担心,皇帝虽有怀疑,但目前不会有所动作的。”
这倒是倪凌雪多心了,凭风月的实力势力,皇帝老儿要动他,只怕还要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呢。
“我知道了。”
倪凌雪转头从房间里取出一封信交给黑衣人,道:“派人把这个送去三皇子府。”
“我们埋的那根暗线是时候催动了。”
“是!”
黑衣人接过信,转身飞出院子。
倪凌雪看着对方消失的方向,眼底一片冰冷。
而另一边的景正诚自打国师收下他送的金子后就不再有大动作。而皇帝盘问过一次后也在有意无意限制他的发展。
这日,景正诚照例将谋士聚集在书房商讨。
“诸位都有什么想法?”
他现在被皇帝怀疑,虽有国师出面,但目前对方的态度还很暧昧,他不得不提前做好打算。
“属下认为此时应按兵不动。”
“属下以为......”
谋士各抒己见,景正诚听得烦心。
这时,一个声音突然道:“何不如毒杀皇帝!”
景正诚听了这么多守成之策,自己也跟着往这边想,此时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哦?”
一位青衫书生上前拱手道:“皇帝生性多疑,既已怀疑殿下,殿下何不先下手为强?左右宫里也有我们的人。”
“这......”
“殿下万万不可!”
书房大门蓦地被人推开,只见傅茹萱端着托盘施施然走了过来。
谋士们自觉低下头。
“你怎么来了。”景正诚不悦道。
“殿下你听萱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