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退了霍楚楚之后，他站在那晚礼服面前，像欣赏一件艺术品，眼里满是惊艳。
不，这根本就是一件艺术品，美轮美奂。
“裙摆上镶嵌着9999颗珍珠，整套礼服价值数百万，出自国际知名设计大师之手。”凌碧玺介绍着那衣服。
霍楚楚站在一边欣赏着，也不敢随便伸手了，怕弄坏了自己赔不起：“所以这是大叔你的收藏吗？”
噫，没想到，凌碧玺竟然还收藏女装。
恶心，变态。
凌碧玺收回了那欣赏的目光，看向了那浑身油腻还散发着孜然香气的霍楚楚，脸上的炭黑还没洗干净，脸蛋黑乎乎的，目露嫌弃。
“这只是收藏品的附属而已。”
他这一生最得意的收藏，大概是收藏了霍楚楚这个活体人形手办。
设计师也还在客厅，他亲自送衣服上门，正等着凌碧玺签收，他对衣服十分自信：“凌先生，我们带来的模特可以为你试穿，展现一下上身效果。”
身为G牌旗下特邀设计师，他对自己的才华十分自信。
凌碧玺：“不用了，我自己有模特。”
同时，一指霍楚楚：“把这件衣服穿了试试。”
霍楚楚正在看衣服，冷不防凌碧玺就指挥她，她惊喜无比：“真的吗？大叔，我可以穿这件漂亮衣服吗？你不怕我弄坏了吗？”
凌碧玺一脸嫌弃：“把脸洗干净再穿。”
一边的设计师对霍楚楚似乎颇有微词，他设计的衣服拥有者都是财团继承人或者皇室公主。
这黑乎乎臭烘烘的小女孩儿，何德何能……
可他这话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他虽然是国际知名设计师，他创意千金难求，也只有凌碧玺这样身份的人才能邀请得起。
可衣服毕竟是凌碧玺出钱定制的。
管家将衣服小心翼翼地抬进了电梯，霍楚楚也跟着上了二楼。
设计师和凌碧玺在客厅坐下，品尝着产地高原的手磨咖啡。
设计师终于还是问了：“凌先生，您花高价买下这套衣服，仅仅是为了收藏吗？”
凌碧玺慵懒开口；“为了一个晚宴。”
设计师万分自信：“凌先生是要开晚宴吗？”
也只有晚宴的主角，才配穿他设计的晚礼服。
凌碧玺并未回答，叉开了话题。
设计师对自己设计的衣服，都如同是自己的孩子，拐弯抹角地指出：“凌先生想必是对我的设计风格十分喜爱，才会选择我的作品，但是您知道，我的作品，都是有灵性的，它有思想，会挑自己喜欢的主人。”
言下之意：我的衣服挑人。
凌碧玺浅笑：“自然是知道。”
眼前这位设计师，曾经用一件红毯礼服让一个十八线的女明星一夜爆红，成为超一线。
他的衣服对穿着者有着极为苛刻的要求，同一件衣服，有人穿上之后美若天仙，有人穿上之后，丑如淤泥。
设计师又说道：“我的特约模特可以完美地展现出这件衣服的设计理念，她是国际一线超模，今天也来了。”
凌碧玺委婉拒绝：“我有自己的模特。”
设计师一再要求自己的模特穿上衣服展示自己的设计理念，其实是对凌碧玺的模特不放心。
有缘人才能让他的衣服发光发亮，他不想自己的作品落入一些庸脂俗粉手中被埋没。
可忽然，一道轻快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大叔！”
从二楼楼梯处，缓缓走下来一位女孩儿，她正穿着那件礼服。
那件衣服，似乎天生就该穿在她身上。
设计师忍不住站了起来，怔怔地看向了那扶着楼梯缓缓走下来的女孩儿，眼里满是惊艳和热泪。
就仿佛看见自己的孩子，找到了属于它自己的归宿般。
……
将礼服签收之后，凌碧玺打发走了设计师和他的模特，进了健身房，见霍楚楚还穿着那件礼服，正在对着健身房的镜子疯狂自拍。
“大叔，快快快，给我拍照，这个裙子超好看！”
而凌碧玺则是一手就拿走了她的手机，将她刚才拍的照片全部删除了。
“好的东西要保留一定神秘感，现在不拍。”
他说着，将她手机扔到了一边，认真地看看镜中的她。
真是一件，完美到极致的收藏品。
也不知道，他是看人，还是看衣服、
洗干净脸的霍楚楚，又是那张冷白皮的精致脸蛋，五官还有些稚嫩，眉宇之间还有些娇憨气息，这件衣服与她的气质和身材完美贴合。
“大叔，你的眼神好可怕，你是不是又在盘算什么恶心的事情？”
霍楚楚从镜中看见了凌碧玺的眼神，浑身一激灵。
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刚刚穿上新衣服的芭比娃娃。
凌碧玺收回了目光，忽然问了一句：“会跳华尔兹？”
霍楚楚有点懵，可还是点头：“会啊。”
凌碧玺问完之后，就说道：“你现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换件衣服。”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霍楚楚到现在脑袋还有点懵，不知道为什么凌碧玺忽然回家，忽然给她一件衣服，忽然又说要换件衣服什么的，就坐在健身房等他。
这衣服真好看，好想转个圈圈，拍个视频传上抖音。
没一会儿，凌碧玺再次出现，果然换了一身衣服，是十分正式繁琐的燕尾服。
虽然他平日里穿着打扮都十分用心，可这一套衣服尤为不一样，像是他为某种正式场合定制的，特别隆重特别正式。
“大叔，你今天是怎么了？”霍楚楚忍不住问。
凌碧玺却已经迈着绅士的步伐缓缓走来，健身房的音响已经自动开始播放华尔兹舞曲了。
“没什么，为几天之后的欧家晚宴做准备而已。”
霍楚楚看看他的衣服，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顿时眉开眼笑：“所以，这件裙子是大叔为我准备的吗？谢谢大叔，大叔你真好！”
没想到，凌碧玺冷哧一声：“借你穿一次而已，这是我的藏品，别给我弄坏了。”
可霍楚楚知道，他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欧家的晚宴，不仅有很多很多好吃的，还会有舞会环节，她长这么大，都没有去过舞会，期待极了。
伴随着音乐节奏，凌碧玺绅士无比的弯了弯腰，向她伸出了手：“到时候别给我丢脸，好好学。”
霍楚楚也学过一点皮毛的华尔兹，巧笑嫣然地将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不用他教，霍楚楚的手已经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灵巧地跟他十指紧扣。
“你放心吧，我到时候不会让你丢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