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厉本来想把今天在门外偷听到的事情说给凌碧玺听。
但是想想还是作罢,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种事情,凌碧玺早晚会知道的。
如果现在由他说出来,反而得罪了霍楚楚。
数数现在多少人知道了,荣晟那一党,褚遇岚一知道褚家就知道了,霍楚楚肯定还跟别的人满嘴跑火车了……
和凌厉通完电话,凌碧玺继续工作,今天跟中东那位挖石油的合作商谈好了一单生意,许多细节需要完善。
如今,那位石油大亨已经休息了,派了他的一个得力老婆来跟凌碧玺对接工作,虽然这种事情不需要凌碧玺干,但现在是特殊时期,这一单生意也很是重要,他还是亲力亲为了。
通过邮件沟通了细节之后,对方忽然说:“凌总,没想到这么晚了你还在忙这些琐碎事情,您为什么不培养您的夫人来协助你完成这些事情呢?”
凌碧玺:“……”
夫人……他没有夫人。
他只有一只志趣高雅、丝毫不通人性的神兽。
沟通完毕细节,凌碧玺开始处理别的工作,倭国那边也传了许多消息过来需要他处理。
点开文件,凌碧玺拿出霍楚楚给的呼唤铃,按了一下,想让霍楚楚给他煮杯咖啡。
但呼唤铃按了也无济于事,等半天霍楚楚也没来。
凌碧玺抬头看看对面那空荡荡的展示柜,手办都已经全部还给凌厉了,他似乎拿不出让霍楚楚心动的资本来了。
这孽畜!
还说什么死了要吞下一个完整树种还要孕育出一颗参天大叔替他坟头遮风挡雨。
全是鬼话。
“楚楚!”
凌碧玺叫她,他知道,她现在肯定就在隔壁卧室里,她自己房间的电路还没有修好,她怕黑,晚上都睡在凌碧玺这里。
果然,没回应。
凌碧玺一边加班,始终觉得缺了点什么,便打开了抽屉里的零食柜,指纹解锁之后,拿出了几小包牛肉干,一边吃一边看文件。
呲呲呲——
塑料袋被逐渐撕裂的声音很是细微。
几乎是‘嗖’一声,霍楚楚三秒钟就瞬移出现在了他办公室门口,一双眼瞪得像铜铃一样,鼻子像雷达一样,闻着味道就来了。
“大叔,你在吃什么呢?”
“好吃吗?”
“还有剩的吗?”
“给我吃两口吧。”
凌碧玺冷着脸避过了她伸过来的手爪子,将手里的牛肉干送进了嘴里。
未料到,霍楚楚飞快地伸出手,抢了他放在电脑边的其他几包牛肉干就跑。
凌碧玺:“……”
看不懂他脸色还敢光明正大地从他嘴里夺食的,除了霍楚楚,也没谁了。
这个孽畜!
不做点孽畜的事情,对不起她的本性。
凌碧玺趁机指挥她:“给我煮杯咖啡。”
霍楚楚一会儿时间就给他煮了一杯咖啡过来,凌碧玺尝了一口,依旧是街边二十块咖啡厅的水平。
“大叔啊,我今天看见欧家那个私生女了。”霍楚楚拿着一件衣服,就坐在了凌碧玺书桌旁边,一边穿针引线,一边和他唠嗑。
“屈甯的私生女?”
虽然已经听凌厉说了,可既然她自己都说了,凌碧玺还是想听听她自己的想法。
霍楚楚添油加醋地将今天的事情说了。
“……那个蓝夭真的好过分哦!竟然想把我们凌氏的签约艺人叫过去做三陪!幸好我在那儿!我当场就阻止了,绝对不会让我们家的艺人受她欺负!”
“你说她是真不知道自己的处境,还是假不知道?现在就这么高调地拿着欧家和屈家的名头到处高调地惹事,她就不怕树敌了将来找她清算吗?”
“大叔,你不是说你已经把私生女抓住了吗?那个蓝夭是怎么回事?是从你这儿跑过去的吗?还是欧家故意弄了个假的出来想骗遗产?”
凌碧玺没有回答私生女真假的事情,霍楚楚似乎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她反正就随便问问,问不到就不问了,她穿好线之后,就拿着手里的衣服,似乎在缝补。
凌碧玺回答:“你不要去主动招惹她就好,如果她主动招惹你,你也别给欧家和屈家留把柄,就像今天一样。”
霍楚楚当面羞辱了蓝夭,也羞辱了欧家,若是以前,欧勋早打电话过来兴师问罪了,可今天没有半点动静,大概是知道自己理亏。
毕竟,是蓝夭主动挑事。
霍楚楚手里的针线像是有生命般,在手下的衣服里如同行云流水般的穿梭,很是轻松灵巧的样子,她用针头搔了搔头发,一边说:“你放心吧,我不会这么傻的,绝对不留把柄,我也不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我最近很忙的。”
听到这个,凌碧玺嗤了一声。
她当然忙了,除了开学和学业,她还要忙着搞钱。
她以为他对她的搞钱小号一无所知。
其实他对她搞钱并且还企图转移财产私下搞黑账的小把戏看得一清二楚。
她出原创稿子,钟晴排版并且找工作室印刷,她们要合作搞一批无书号的非法刊物小规模贩售,当然,是自费印刷,她们搞的这种所谓‘同人志’的东西,没有版权,找不到出版社和图书公司合作,无法上市销售,只能自负盈亏。
她们所得收益明面上全部归钟晴所有,但是等霍楚楚自由之后,那笔钱五五分。
她可真是小机灵鬼。
他的目光落在了她手头正在缝补的衣服上,见花色有点熟悉,他一下子就认出来了:“你拿我丢掉的睡衣做什么?”
霍楚楚惊奇地抬起头:“啊?你丢掉的睡衣吗?我看见在垃圾桶里面,还有个破洞,还以为是你不小心扔进去的呢。”
这件睡衣被不小心刮了个破洞,凌碧玺肯定不会穿了,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没想到竟然被霍楚楚捡来了。
凌碧玺看着她熟练地缝补着那睡衣,心里一动,似乎有暖暖的东西快速地划了过去,他忽然高冷地别过脸去:“哦,我看错了,那不是我丢掉的那件,这件很贵,我舍不得扔,还要穿一阵子。”
霍楚楚嘟哝着:“……我就说嘛,这么一溜全是真丝,得多贵啊,我洗它的时候都不敢喘大气……”
一边说着,一边将衣服上的破洞缝补好,还将那摇摇欲坠的扣子一个个地重新加固了一遍。